第二二四章 賊喊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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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眼讓二皇子一口血湧到了嗓子裏,頭皮都要炸開,他抖著身子差點跳起來:“你們,你們都瞧著我這是何意?莫不成說這局是我布的不成?!

    太子憤然應聲道:“這事兒就是你布的局!是二哥兒你一直要加害我,所以不惜讓你媳婦作為誘餌,引我上鉤!”

    “大哥你瘋了,我怎麽可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景王肺都氣炸了,但是皇帝與文武百官麵前,他不能造次,自我心中安慰了半響,軟下語氣,俯身去磕頭,“父皇,冤枉!您千萬明察,兒臣、我我就算再沒有良知,再蠢也不可能自個兒給自個兒戴上頂……綠帽啊!”

    難為極愛體麵的景王為了洗脫罪名,把不要臉不要皮的綠帽都說出口了!

    七皇子站在一旁輕輕落落開口:“這世間,從來隻有賊才喊抓賊。”

    “七哥兒!”二皇子提著心勁,怒的聲音都變了調,“什麽叫賊喊抓賊,你可莫要信口雌黃,這事兒就是有人栽贓嫁禍的我!”

    太子冷笑一聲,覺得玉珩說的極為有理:“論栽贓嫁禍的手段,滿朝上下,又有誰比得上二哥兒你!”

    “大哥!”二皇子成為眾人聲討對象,幾乎被他們同仇敵愾,隻想拔出大刀,把所有人都劈死在這裏。

    本來這事兒就已經很惡心他了,如今他們還再來氣死他,這是要活活逼死他不成?

    到底是誰讓太子這夯貨背叛了自己?不僅如此耍無賴,還要從背後捅自己一刀!

    “好了!”皇帝疲憊的出聲斷喝了一聲,“你們乃是親手足!不能相互扶持也便罷了,竟然在臣子麵前兄弟爭吵,成何體統!”

    眾皇子磕頭認錯。

    這事兒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眾朝臣在亭外頭,各個渾身濕透,體弱一些的還在渾身哆嗦,再這樣問下去,皇家醜聞鬧得人盡皆知也不是辦法。皇帝直接一揮手:“把太子、太子妃、景王與景王妃全都帶回宮中!”

    皇帝同皇後帶頭離去,太子被太監扶起來,顫顫跟著離去,太子妃依舊是被人抬出去的。

    這場鬧劇最終以這樣的方式在霧亭中結束。

    朝臣麵對要出亭的七皇子與季六,各個和顏悅色,都同見到未來皇帝一般,畢恭畢敬垂首目送兩人出亭。

    兩人並肩走在回去路上,隱隱約約的月光之下,玉七看著前頭步伐穩健的莊皇後,極輕的問季六:“適才的紫光,你可是有意從我身上顯出來讓眾人瞧見的?”

    “嗯,也算是有意為之。”季雲流笑道,“咱們的太祖曾借紫氣東來穩定人心,向天下之人預示自己的帝王之位,有樣學樣,我們為何不效法一下,讓朝臣心中有個底,七爺會是日後的……萬人之上。”

    那“萬人之上”四字顫動了玉珩的心田,若不是朝臣同尾巴一樣綴在他們身後,他都想抓住季六的手。

    “與你一起。”沒有抓住手,七皇子低低承諾了一句,“看江山萬裏。”

    “好。”季六微微一笑。

    好一個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玉七側頭,看她近在咫尺的臉,見她似乎便非十分憧憬那後位,又起話題輕問:“適才,你口吐的那毛主席……他是誰?可是你們的祖師爺?”

    回顧道家眾仙人,七皇子還真未聽過有“毛主席”這樣一個人。

    毛主席說,要為人民服務。可是為天下黎明百姓著想的意思?

    “他……”季六笑了一聲,“他乃是一代偉人,功績堪比秦始皇,拿他的畫像亦可以辟邪,咱們神棍界要匡扶正道,同樣也需要告知他人,要愛國的。”

    “愛國……”玉珩目光動了動,與一個現代的21世紀三觀合格的神棍討論這些聞所未聞的言詞,有些跟不上思路。但他明白一件事情,毛主席乃一代偉人,頭像都能被人當成辟邪之物,應是十分受人愛戴。

    “七爺,”季雲流側過頭,同樣看著他,微微而笑,“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皇帝。”

    玉珩終於沒有再管後頭的一幹人等,不管不顧,伸出左手執起了她的右手,與她一道並肩走在石榴花夾道上。

    江山與你,我都要掌握在雙手之中。

    毛主席乃是一代偉人,受人愛戴,他玉珩又為何不能?

    ……

    太子與景王了回了宮中,跪在禦前“大大出手”。

    一張口就咬著景王不放,口口都是說:就是他約了利用那教坊司的舞姬,來了一出“狸貓換太子”掉換了舞姬,把景王妃帶過來,又讓張二郎過來抓了自己的把柄!

    景王氣昏了頭,氣吐了血,眼中冒火的辯解道:“大哥!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幕後黑手,我一邊推出我的內妻,一邊陷害我的大哥……這樣做的動機又是什麽?!”

    “你所窺覷的,就是太子之位!”太子理直氣壯,頭腦從未像今日一樣的清晰明白過,“同七哥兒說的,你賊喊抓賊,把自己變成天底下最可憐之人,就以為眾人都不會懷疑你!”

    景王妃可是說了,景王對他好,給他送銀子送美女,就是想把他養成一個廢物的!

    景王被太子的牙尖嘴利氣的耳朵都噴出火焰來,他急不得打不得殺不得罵不得,都快要把自己急死了。

    皇帝再尋來已醒來的太子妃問話,太子妃跪在地上,一五一十把自己如何被景王妃相約,被張二郎攔住,被莊四打巴掌又被太子與景王妃氣得昏過去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太子抓著景王妃相約的話指責道:“父皇,您瞧,就是二哥兒出得招數!借由自己媳婦的名義來做耳!實實在在的賊喊抓賊!”

    皇帝轉首看太子的振振有詞,似乎發現了一些太子與尋常不一樣的地方。他坐在桌案後頭想了想,道:“這事兒太子既然說自個兒與景王妃是冤枉的,再加上你們都找不到傳話人是誰,那這案子就由太子你全全去查個明白罷,若遺漏一絲,背上私通罪名的,可是琤哥兒你。你可記住了?”

    太子眨了兩眼,張了張嘴,跪在地上伏地謝恩。

    他的父皇,可是近些年來,頭一次喚他為“琤哥兒……”

    他定要好好辦成這件事情,讓父皇看一看!

    決心要讓皇帝刮目相看,又決心痛改前非要一洗自己清白的太子殿下,一出皇帝的禦書房,直奔七皇子的臨華宮,去找他問他自己該如何去查證。

    連天道都電閃雷鳴暗示自己與景王妃私通有染時,隻有七哥兒跪了出來在皇帝麵前為自己說了話,這宮中,能信任的,沒了二皇子,隻有七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