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安王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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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念顧不得太子如今在府中的一切禮數,腳後跟都沒有點地的直奔花莞院中。

    進了院中,便聽到季雲薇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叫聲。

    “如何了?”他聲音急切,連手都抖了,一旁的誰人都瞧不上一眼,直撲到房前,“雲薇,是我,我來了,你千萬不能有事!”

    說著,就想往裏頭撞進去。

    一旁丫鬟婆子一窩蜂湧過來,連忙上前攔住人:“四姑爺、四姑爺,您不能進去!”

    “四姑爺,女子生產乃是汙穢之地,你千萬不能進去!”

    “為何不能進去!”裏頭的季雲薇哭得這般慘烈,君子念理性全無,虧的他教養極好,才沒有一腳踹開這些婆子,“放手!讓我進去!什麽見鬼的汙穢之地!”

    裏頭是他的妻是他的兒,他妻擔著性命替他生兒,哪裏又是汙穢之地!

    “四姑爺!不可進去呐!”丫鬟與婆子死活不讓人進去。

    “讓他進去!”季雲流站在院中,見君子念隨著裏頭季雲薇的叫喊聲,眼中淚都快溢出來,出聲道,“你們放開四姐夫,讓四姐夫進去陪著四姐姐罷。”

    “太子妃娘娘?!”丫鬟與婆子被這麽驚天一句驚壞了,愣愣鬆了手。

    “雲薇!”君子念心中急切,婆子與丫鬟稍稍有點鬆動,直接撲進了房中。

    “六姐兒……”陳氏這會兒正安頓好了老夫人,出了院中見季雲流放了君子念進產房,攏了眉,亦是覺得不妥,“你這樣,日後傳出去……”外頭的人指不定會如何取笑話君子念。

    “母親,四姐夫擔心成如此模樣,站在這裏怎能安心。”季六道,“都說女子生產在鬼門關前走上一朝的,讓四姐夫進去陪著四姐姐,她心中有了期盼,對她生產因更是有利。”

    “可是,六姐兒,這事兒……”陳氏還是覺得不妥,“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啊。”

    “日後不就有了。”太子妃笑了笑。

    她這個橫著走,真的不是說說的。

    太子妃發話了,誰敢說句不?大夥兒就當沒有見到君三少進去屋中一般,回到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做各的。

    不過一會兒,禦醫終於匆匆趕到,他此刻先要去替四娘子把脈,丫鬟剛掀開簾子,跨進內屋,看見君翰林坐在床頭,握著四娘子的手……

    禦醫整個人一愣。

    他適才聽過來稟告的小廝說,四娘子要生產了,沒錯吧?

    穩婆都在,剪刀、熱水都準好了,必是生產無疑了。

    張禦醫久醫成精,瞧見女人生產男人卻在場的這副光景也同什麽都沒有見到般,很快收拾好臉上表情,提著藥箱行至床頭,俯身道:“君翰林,容老夫先替夫人把個脈。”

    “內子傷了胎氣,有勞張禦醫千萬盡力而為之。”君子念讓開位,二夫人王氏揪著帕子站在一旁癡癡等著。

    張禦醫望聞問切一番之後,行至桌邊寫下一劑藥方,見君子念與王氏都眼巴巴望過來,他笑道:“君翰林莫要擔心,少夫人隻是受了驚嚇動了胎氣提前生產,少夫人身子一向健朗,我開一帖藥於她,此次必定不會有大礙的。”

    說著吩咐了丫鬟,讓她去取兩片百年人參讓季雲薇含著,再遞過藥方讓另一丫鬟抓藥煎藥。

    張禦醫瞧完了季雲薇又去東廂房瞧老夫人,之前老夫人亦擔心季四,從季雲妙手中救來之後,不願去正院,直接讓人抬到了花莞院的東廂房中。

    老夫人的傷勢反而比季雲薇更重一些,雖都是些皮外傷,但老夫人到底年紀大了,這樣失血過多,若不是擔心季雲薇還提著一口氣,指不定現在就已經不省人事。

    “還好,還好……”張禦醫診完脈,呼出一口氣,“老夫人還好保持著清醒,不然,老夫隻怕也是無力回天。”

    陳氏站在一旁也是連忙鬆下一口大氣。

    若是老夫人有個萬一,府中這麽多哥兒的親事可全就難辦了!

    老人如寶,真的不可有個閃失。

    ……

    下人把季雲妙的屍首隨意用棉被裹了裹,抬回傾雲院中,放下人時,各個覺得這具屍體髒了自己的手一般,狠狠呸了一口才出了院子,金蓮被玉珩那一箭嚇得整個人都癡傻了,看著季雲妙屍體,愣愣跪在床前:“姑娘,您,您為何這般想不開……”

    下人堪堪出了院子,一群婆子奉命過來搜查房中之物。

    當初禁足了季七,她院中的東西陳氏也沒有讓下人動過半分,如今,成靠女兒敗也是女兒的三老爺氣瘋了,下令傾雲院中的一切都不能給季七留!

    婆子門在正屋中翻箱倒櫃,翻床摸暗閣。

    “瞧!”一個婆子從梳妝台的抽屜中取出一個稻草人,叫道,“七娘子還真的在用這種下作手段!”

    那草人上寫著生辰八字,寫的正是太子妃的八字,上頭紮滿針,一看便知七娘子用了民間巫術來紮太子妃的小人了。

    “年紀輕輕,卻這般的惡毒!真是……”被太子一箭射穿了也活該!

    幾個婆子見了小人,手底下更不留情,連季七身前的衣物首飾全數不放過。

    “住手!”金蓮見一個翠玉手鐲被婆子偷偷塞進懷中,向著她直撲過去,“那是三夫人送給七娘子的!你怎可私藏!”

    婆子在搜查中渾水摸魚本就心虛的很,鐲子還未塞進衣襟呢,就見金蓮同大石壓頂一樣的過來,頓時慌了手腳,噔一下讓手鐲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直接碎了。

    “你們……”金蓮淚如泉湧,指著婆子惡狠狠道,“趕緊滾!不然我便稟告老夫人,你們趁機偷府中貴重東西!”

    婆子嚇呆了,半響回過神:“金蓮,這鐲子明明可是你打碎的……”

    她見金蓮凶神惡煞,那眉眼居然與之前挾持老夫人、不顧一切的季雲妙有些相似,不禁心生懼意,“你,你莫想要挾我……”

    “顧婆子,趕緊走罷!”另外的婆子拉了她,“三老爺讓咱們該拿的都拿好了。”

    “對啊,這地方晦氣的很……”

    婆子們走了,金蓮伸手捧起碎鐲子,卻見上頭拿刀子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娘”字。

    這鐲子在何氏死之前還是好好的,如今卻多了一個字……

    “姑娘……您這又是何必呢……”金蓮哭得更大聲了。人生可曾有後悔藥,與重來一回?

    ……

    這個午後,季府中人人過的心驚肉跳,來來回回、前前後後折騰許久,這會兒已經是掌燈時分。

    太子如今人尚在府中,季府出了這麽大事,還是得盡心盡力的盡地主之誼,季尚書同幾位老爺一道陪坐,與太子一道用了晚膳,官官之間,即便府中死了一個小娘子、另一個小娘子臨時要生產,但桌上聊得最多的還是國家大事。

    皇帝昏迷尚未醒來,景王不服玉珩的太子之位,也不服狩獵場造反之罪,證據尚未取明朗,也是無法對玉琳怎麽樣。

    眾人憂心的便是這一點。

    季尚書想了想當時的情況:“太子殿下,當初我等在營帳之中,親眼看見反賊衝進來時,壓根沒有任何人容家軍阻攔,容嵐珂是叛軍無疑!”

    玉珩道:“大理寺已經抓捕了容嵐珂。”

    二老爺憤恨道:“即便容嵐珂人在大理寺又如何!他死不承認景王亦參與了其中,即便皇後娘娘親口證詞,也隻能說明容家放了反賊進獵場,不能將景王定罪。”

    正說著,門房跑過來,在席善旁邊低低附耳了幾句。

    席善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小溫親口說的?”

    “發生了何事?”玉珩見他神色,停了酒杯,出聲問他。

    席善上前幾步,低聲稟告道:“七爺,小溫說,安王爺找到了!”

    “果真?”季尚書等人立即站了起來,“安王沒事罷?”

    玉珩亦立即站起來:“如今安王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