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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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也許是昨夜折騰得太晚,少淵,獨孤霖等人還在睡夢之中,而製造這個旋渦的不安分之人——高寵,此刻正在思考著他的另外一個部分計劃,一個足以讓城王府互相猜忌乃至分崩離析的計劃。

    人是一種趨利的動物,他們會為了相同的利益而寫作努力,但同樣,當利益相反的時候,他們則會毫不猶豫地拿起武器置對方於死地。高寵在他自己的計劃版圖上劃分了四大塊勢力,他必須要找到這四大塊代表勢力互相之間的利益紐帶,或摧毀或加強。穩定的局勢,他們撈不到任何東西,渾水摸魚,才是正道。

    高寵此刻在算計著的人——馬鼎文,此刻也在算計著別人。當本來屬於自己的親信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之下逃離,這已經是對他這個原領導最大的侮辱。而偏偏這個人剛剛犯錯,又是內奸嫌疑人,一時間,他們被說成畏罪潛逃,讓馬鼎文臉上無光。這是一般旁人所能見到的景象,但在馬家人眼中卻又是另外一副景象。有消息傳出,那兩人本就是馬大先生的親信之所以逃離,似乎馬大先生讓二人做什麽任務,然而卻失敗了,馬大先生覺得這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痛下手殺,殺雞儆猴。而他們之所以可以逃離,乃是因為有人不忍心他們被卸磨殺驢,轉而相助,至於是何人相助,他們就無從知曉了,隻是看見了一個身背大槍的人為他們斷後。

    而有趣的是,這條消息,根本不是昨晚親身經曆此事的馬家人說出去的,謠言就像憑空出現一般,一大清早就開始流傳,有傳言是昨夜守城士兵喝醉所說,又有人說是在荒郊野嶺親眼所見,但究竟是誰說的?無人得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的確逃走了,而馬家的確派人去追,卻沒追上。

    而當一大清早馬鼎文收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就睡意全無,他相信這條消息是有人故意泄露的,而他覺得奇怪的是,散布消息者似乎故意說有人放走他們,而又不說是誰做的,外人不知道他們在顯美的行事,所以大家都以為隻是卸磨殺驢,而偏偏城王已經不追究此事,一時間作為明麵上人物的他自己倒是被推風口浪尖。

    馬鼎文現在懷疑的對象太多太多,以致讓自己都不知道相信誰,若是自己的弟弟馬鼎武真的想取自己而代之,那麽這一次,乃是故意利用這個機會讓輿論偏向他,還有城王和薑家,還有家將,這些人目前還沒有說或者做任何東西。

    馬鼎文決定先去城王府探探口風,城王對這件事的態度,按道理可以窺見端倪,若是城王趁機表現對自己的不悅,責罵自己管教不力,證明城王還需要他統禦馬家。

    想法總是美好的

    “馬大先生一早到來所為何事啊?”城王神色輕鬆,似乎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兩個部下出逃的消息的影響。

    馬鼎文眉頭一皺“屬下一早前來乃是負荊請罪,昨夜屬下的兩個門人連夜出逃,屬下追之不及,而那連個人正是前日自作主張之人,屬下管教無方,請城王責罰”

    城王眉頭僅僅是輕輕動了一下,就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甚至都沒有多想什麽“馬大先生言重了,這是馬大先生的門內之事,本王也無意幹涉什麽,再者本王也不想追究那件事,所以責罰馬大先生的話,就算了吧,眼下那個陸少淵隨時會離開,馬大先生為了本王的大業,我們還需要馬大先生多多出力呢”

    現實總是殘酷的

    馬鼎文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他自己也是臉色一變,心中想到“眼下還需要我去處理陸少淵,卻斷然不怪管教之事嗎”

    馬鼎文抬起頭“謝王爺不罪之恩,屬下必為成王大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馬鼎文心情五味雜陳地出了王府,城王不僅沒有責罰他,還好言相勸,讓自己多加努力去處理陸少淵,態度溫順,不像是要放棄自己,再說城王需要的是整個馬家,隻要自己一日還是家主,那麽誰也無法改變自己才是城王第一紅人的身份。

    帶著疑問,馬鼎文並沒有回府,而是到了自己女婿薑博瑞在武威的新宅,當初聽聞自己女兒懷了外孫之後,馬鼎文甚是高興,大手一揮便將此宅邸送給了薑博瑞。此刻再次來到這座宅邸,卻是心中複雜,本以為有一個孩子作為紐帶,可以將薑博瑞的心拉到馬家這邊。在城王府推薦他,更賦予它知遇之恩,現在看來,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而麻煩的卻是,薑博瑞背叛的是他馬鼎文,而不是背叛馬家或者城王,所以如何找薑博瑞問話,這成了關鍵。在府邸的宅子之外,馬鼎文尚未組織好語言。因為大清早到訪,若是處理不好問話會引起懷疑,打草驚蛇就不妙了。

    於是馬鼎文示意車夫在外麵先稍等一下,等一等他。

    正在馬鼎文思考的時間裏,突然馬車夫說道“老爺,二老爺來了”

    馬鼎文瞬間從思緒中抽回“二弟?他往這邊來了嗎?”

    車夫說道“沒有,二老爺進了二姑爺的宅邸裏”

    馬鼎文一皺眉“大清早的來這裏做什麽?平常也不曾見你們如何友好,我們就保持原地,保持低調不要引人注目”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馬鼎武從薑博瑞的府邸走了出來,然後就乘車離開了。

    車夫小聲說道“老爺,他們走了”

    馬鼎文點了點頭“行,我們去薑家吧”

    薑博瑞府邸之上,薑博瑞也甚是好奇,為何一大早就有兩個馬家長輩前後到訪,於是薑博瑞奉上茶,然後說道“嶽丈大人這麽早就來串門了?適才叔父大人才來過與小婿聊了一會”

    馬鼎文抿了一口茶“噢?是嗎?二弟和你說了什麽?”

    薑博瑞笑著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就是攀談了一些家常,嶽丈大人何時到天水走走?夫人甚是想念嶽丈大人呢,若不是有孕在身,這一次也必定前來”

    馬鼎文哂笑一下“我一早過來,就是看看你這準備為人父的準備得如何,這人吶,有了孩子之後,心境就會發生變化,責任就變重了,你呢,不僅是薑家家主,還是自己兒子的父親,記住做事要穩重有擔當,才能給孩子言傳身教”

    薑博瑞拱手一禮“嶽丈教導得是”

    在薑家以嶽丈對女婿的身份和薑博瑞說了一番話之後,馬鼎文便起身回府,這一趟,他任然發現不了明顯的破綻,除了他二弟的突然到訪,這一切,都並無意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