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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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四娘早已笑靨如花,眼角皺紋都少了許多。給幾人看上茶,坐定後,對趙琴韻道:“姑娘便是五老爺家的千金?”
趙琴韻點頭稱是,又聽阮書生道:“趙姑娘,你可否將如何受的傷再細細講一遍?兩位小友,如果有需要你們補充的地方,稍後也講一講。劉兄李兄,你們二位剛從外院過來,而且我見你們五人雖然認識不久,但都是義氣之人,投緣的很,不如也仔細聽聽,如有疑問,可以大家一起參詳,如何?”
四人自然不無應允。趙琴韻喝了口水,想了一會,便娓娓道來。
這事要從趙海崖負傷講起。趙海崖受傷以後,江湖傳聞師爺已經喪命,然而此時他雖然未死,也差不多了,已找了個地方藏身養傷,並且沒有聯係上院子。因此院裏人心動蕩,不見師爺回信,都以為他確實已經死了。
趙琴韻這時已經離開幾年,早已不與富貴院聯係,甚至很久都沒有和父親有什麽聯絡。聽到了這個傳言後,也不見富貴院出來辟謠,自然心急如焚。她用了數月時間,到處打探父親下落,一無所獲,終於將目光投向了富貴院,決心回去一問。
在富貴鎮上轉了一圈後,沒有甚麽收獲,卻讓她聽到另一個震驚的消息,父親是被人陷害的,而且陷害他的人,很可能是位高層。
這下趙琴韻打消了回院子直接詢問的主意,若父親都被人害成那樣,自己前去簡直是送羊入虎口。於是選擇了自認安全的一種方法,潛入富貴院獲得消息。
“你這還不如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呢。”阮書生苦笑著搖搖頭,顯然覺得這是最差的辦法了。看起來趙海崖對女兒還是用了很多心的,要不然單靠自己闖蕩這麽多年,趙大小姐墳上的草都能有一人高了。
“現在院子的敵人多如牛毛,夜間的守衛是白天的三、四倍,更加嚴密。”李勝也很是無語,這個小姑娘還是很單純啊。
“啊?那我,做錯了?”趙琴韻這才知道自己的問題,不敢想下去,若是被富貴院的人當作來犯敵人,那下場,嘖嘖。
“好了,別聽他們的,繼續說你的。以後有教訓就好。”四娘橫了阮侍宗一眼,遞給趙琴韻一杯茶。這句話像是有魔力般,將趙琴韻砰砰跳的心兒一下子就平穩了下來。
趙琴韻接過茶水,喝了一小口,又接著講。
她趁夜向小柳河趕去,快到的時候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便想著找到一處躲藏之地,好殺一個回馬槍,不曾想那人功夫太高,發現了她的意圖,什麽話都不說,就將她打傷。可惜趙琴韻本想潛入院子查問消息,連邊都沒見著,就莫名其妙的差點死了。
“那男人你不認識,你也不知道為何傷你是吧。”阮書生問道。那邊趙琴韻點點頭。
阮侍宗有些頭疼,這種無頭案最難尋線索,現場勘察是不可能了,聽敘述又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
接著承善承仁將他們救人的事敘述了一遍,至於為何去小柳河,為何去找練劍,統統來一句“突發奇想”遮掩過去。這下兩相印證,卻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此事發生在什麽時辰?”劉才麵色凝重,顯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到那裏的時候尚未過寅時,那男子來動手的時候大概寅時剛開始。”這個倒是清楚,趙琴韻顯然把時間也計算了進去。
“寅時正是大家最困的時候,然而江湖都知道,這時也是富貴院防衛最嚴密的時候。”劉才皺著眉,顯然想不出這人為何要這個時候前來,真是藝高人膽大嗎?
“還有種可能,”李勝想到什麽,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別忘了,正是怕大家困乏,寅初之時,有約莫半刻鍾的時間,是院子裏守衛換班的時候。”
幾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詞:“內奸!”
劉才一陣心悸,著急的道:“阮先生,我等一定要將這消息通知三爺,事關重大。”
阮侍宗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沉思許久,一股大家氣魄頓時湧現,單手一壓,讓劉才放心下來,道:“放心,我會上報村長,由他來決斷。”
承善忽然想到一件事,慢慢對大家道:“我想起來了,師爺看見琴韻姐姐的傷以後,對我們說道:‘小女中的這掌法,看起來唬人,其實簡單說來,就是將一種鬆針藏於手中,出掌時隨五指打出,射入體內,造成內傷’,後來又說‘世上有一種鬆樹,叫做白霧鬆,鬆針劇毒,見血封喉。這種毒驗不出來,也無藥可解,甚至沒多少人知道。’”幼稚的童音故意裝作大人的聲音,顯得滑稽,然而卻無人笑得出來。承仁極為佩服哥哥的記性,已經過去了幾日,可是哥哥似乎記得那天的每句話,不過也是,那麽十幾味藥方,聽一次便記住了,自己這位大哥不是一般人啊。承仁不由得驕傲起來。
“想不到啊想不到,昆侖山的白家也攙和進來了。”阮書生長歎一口氣,額外給人以一種無力感。富貴院這種狀況,每多一門勢力進入,活下去的希望就小一分。劉才李勝顯然聽說過白家,眉頭皺到了極點,讓人能看出來他們心裏此時何等煎熬。
如今的線索是越來越多,越來越亂,紛亂蕪雜,毫無頭緒,阮書生能確定的就是兩件事,富貴院有內奸,凶手來自白家。看著時漏流下了許多,決定今日到此為止。
看著一旁柔弱的四娘倚在扶手上,努力的聽著,不禁心裏泛起一陣溫暖,虞眉娘子心思隻在刺繡上,這許多江湖雜事對她來說還是太黑暗了,正是這股明亮,讓人不自覺得更想去保護。喝了一口水,壓下心中異念,道:“四娘,便勞煩你看一下趙姑娘的傷勢。小英她醫術雖好,但是看不出什麽來。以後更要麻煩你指點一下趙姑娘了,她功夫還算有得救。”
四娘點頭同意。阮書生又對趙琴韻道:“趙姑娘,你今後就跟著四娘。傷勢的情況一定要一五一十告訴她,不可隱瞞。以後更可以隨四娘修煉武藝。你要知道,這位天下敬仰的女賢可是從來沒收過弟子。當然,每日住宿還是在老地方,以後可能再讓你們搬到別處,到時再說吧。”
說罷便起身,示意另外四人隨著自己到其他處去,準備告辭。
“諸位,稍等!”劉才起身抱拳示意,下了很大決心,對著趙琴韻道:“趙姑娘,我想向你說明一些事唉,這些日子以來,你們三人如同我們的弟弟妹妹一般,我覺得這些事該向你講清楚,免得日後生出嫌隙。”一旁李勝似乎知道兄弟要說什麽,搖搖頭,歎了口氣。
趙琴韻奇怪的看著劉才,見他目光清利,麵色堅毅,遲疑的點點頭,心中沒來由的忽然一跳,問道:“劉大哥但講無妨,敢問是何事?”
“關於你父親的傷勢。”劉才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