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偏偏遇見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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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雅君子終於沒忍住爆了粗:“好個屁!”

    嘴裏的花釀餘味一點也不香了,腰上荷包的淡香還在縈繞。

    樂天取下荷包,打開。

    裏麵放著一塊天青色錦帕,上麵繡著一小行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這話應還有後半句:心悅君兮君不知。

    他告白過的姑娘回應他了。

    有美人兮心悅君。

    君已知。

    君很歡喜。

    君歡喜是歡喜了,但心裏頭莫名還有一股怪滋味在作祟。

    就好像是他的快樂憋在心底,無處分享,無處得瑟的那種怪的滋味。

    “欸——”心頭被怪滋味壓抑的樂天,嗖地一下站起身:“你們什麽時候走?”

    不等回音,他用力揮著手中的錦帕,衝著已經遠去的兩人。大喊:“瞧見沒有?公子我的春天來了,做不成鄰居,好歹你們也要等等,等喝我一口喜酒再別啊。”

    無人回應他,隻有身後的滾滾濤浪在回應。

    樂天頹然地跌坐回去,天邊朝暉耀眼,也蓋不住他眸中寂寥。

    春天來了,雇主走了,他這算不算稱得上是情場得意,錢場失意?

    兩者為何就不能讓他同時兼得?

    罷了。

    人都走了,寂寞沙洲冷了。

    酒的勁頭全上來了,樂天一個勁兒地喝,一個勁兒地歎:“人生輪回有幾度,兜兜轉轉,離離散散,好生無趣,好生沒勁……”

    “先生。”

    樂天飲酒的動作一頓。

    耳邊是聲聲不息的風聲和海浪聲,哪還有什麽餘外的聲音?

    “還未貪杯怎麽就醉了?”樂天喃聲苦笑,杯中酒被他一口飲盡。

    “先生。”

    風聲海浪聲裏仍有玉音繚繞,樂天惘之不理,他把手中僅剩的一個心愛茶杯拋向海中,拿起茶壺,仰頭對著壺嘴暢飲。

    “先生,貪酒傷身。”

    第三遍,聲音近了。

    樂天恍恍惚惚,舉壺轉頭。

    半醉半醒的他,看見有一個人逆著晨光,從雲裏霧裏的光影裏朝他走來。

    他看清了,是個姑娘。

    一個聲音好聽,長相清氣的姑娘。

    “蘇……蘇姑娘?”樂天恍然若夢,好愕然:“你、你怎會來?”

    蘇莘走到他身邊,拂裙而坐,端莊優雅。

    她拿出一個錦盒,錦盒裏有一隻七彩羽蝶。

    傳信羽蝶,樂天最熟悉不過,上麵的字跡他更是熟悉不過,和地上已經被海水衝去一半的四個大字出自同一主。

    原來是那一位從不管閑事的人,把月老管的紅線牽來了啊。

    再問樂天嘴裏的酒味還香嗎?

    香……帶了點苦,苦中餘甘。

    “不知先生可否聽過一詞?”

    姑娘坐在咫尺,樂天醉得好茫然:“什麽?”

    “一見鍾情。”蘇莘又問:“先生可知這詞何意?”

    荷包淡香,唇齒酒香,裹消了樂天心底的悵然,眼前的姑娘柔化了他眼裏的寂寥。

    “一見鍾情,不可預見,怎奈,”他眼裏有了光,還有她:“偏偏遇見了偏偏。”

    “嗯,不可預見,可遇見。”他眼裏的姑娘欣然地笑了,萬籟俱寂,他耳邊隻聽見她的聲音:“悅來客,客來往,偏偏遇見了先生,又偏偏唯先生一人是例外。”

    春天冒然而至,百花在樂天眼裏盛放。

    天青色錦帕不知何時從他身上掉落,一半沒在柔沙裏,一半迎風舞,上麵的‘山有木兮木有枝’繾繾綣綣,無聲訴著語短情長。

    -

    去找黎霑的路上,慕梓靈走得很慢,心緒有些飄。

    龍孝羽緩步隨著她的步伐:“在想什麽?”

    “想樂天與你的感情真好,剛剛看他好像很舍不得你。”慕梓靈實話實說,說的真心話。

    “……”

    龍孝羽覺得一定是昨夜他要這小女人要得不夠狠,導致她現在張口胡說八道。

    “不要瞎想,”他麵無表情,很嚴肅地跟她講:“一直以來都是他謀營生,我給俸祿,僅此而已。”

    這個解釋很可以,很能自黑。

    轉而言之就是:他愛的不是你男人,而是你男人的錢。

    慕梓靈憋著笑,一臉我了我了地“哦”了一聲,笑還是憋不住,從眼睛裏跑出來:“不過就算你們感情好,那也沒關係呀,我不會吃醋——”

    “慕慕!”她不會吃醋,但他生氣了,警示性十足地抓著她的掌心揉。

    慕梓靈打住,不敢笑了。

    不然怕是她現在笑得歡,夜裏他會讓她哭得慘。

    被他揉得小心髒都竄起了電流,慕梓靈掙著要抽回手,沒抽回,她轉移話題:“龍孝澤和青淩的婚期定下來了,在下個月初七。”

    “嗯。”他應得好不關己。

    “這時間說趕也挺趕的,剩不到一個月時間了。”慕梓靈像是在聊著閑話家常:“這七月七還是乞巧節呢,是個很好的日子,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呆到那一天。”

    單單是剛剛同了,樂天都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可不想再看到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影響了那兩個活寶的大喜心情。

    “慕慕。”龍孝羽停住腳步:“我說了,你若不想走,那我們便不走。”

    他們要離開的日子根本還未定,慕梓靈就是隨口一說,她眨眨眼,眸光很真:“你真的什麽都聽我的?”

    他看著她,眼裏的柔情全給了她:“都聽你的。”

    慕梓靈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那我改主意了,先不去找黎霑了,我們去找你娘聊聊天。”

    他們是前日才回的城主府,一回來就給府裏的二老敬茶了。

    雖然是讓二老久等了,但倒底他們還是喝上了兒子和兒媳婦敬的茶,心滿意足,也心滿歡喜了。

    特別是雲瑾,聽到龍孝羽喚她一聲“母親”,情緒直接就繃不住,比婚禮那天還要喜極而泣得厲害,可是苦了龍文胤了,哄了好久也沒哄好。

    龍孝羽這個始作俑者倒好,見母親如此,不哄不說,還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之後雲瑾似也察覺出這個兒子不願意跟她親近,所以她也沒有強求,更沒有什麽抱怨,日子還是照常過。

    因為龍孝澤和青淩婚期在即,雲瑾也讓自己忙碌起來,整天都在忙上忙下,腳不離地,把龍文胤給愁得隻能逮著龍孝澤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