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禍害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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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宇文昊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身為一宮領袖,什麽樣的場麵,什麽樣恐怖事件他沒見過?

    活人各種瘋魔,各種作妖,他都見過,卻是第一次見人死了,魂還能作怪,他又轉回剛剛的問題:“臭丫頭,你跟蘇姨有何仇怨?為何她會如此執念的要來找你複仇?”

    慕梓靈仍是沒作答,她在疑惑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宇文昊,你為什麽要來告訴我這些?”

    告訴就算了,還有問必答,說了一大堆,把蘇殷的老底都給交待了。

    按理來說,這貨應該巴不得她死才對啊。

    為什麽?

    宇文昊被問住了。

    慕梓靈一雙美目森森凜凜地盯著他瞧,滿眼寫著“你有何企圖”“你是何居心”“你這個刁民是不是想害我”?

    臭丫頭這是什麽眼神?

    看小人?

    且看的還是虛情假意、心懷不軌的小人?

    宇文昊胸口一陣氣悶,渾身的煩躁因子瞬間泛濫:“不為別的,老子就想讓你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行不行?!”

    行。

    怎麽不行。

    慕梓靈覺得這個理由可,她不以為然地說:“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本姑娘會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外加長長久久。”頓了下,她又問:“所以你還有沒有沒交待清楚的?一並交待了吧,看看能不能隨了你願。”

    明明他掏心掏肺,卻被這臭丫頭當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宇文昊心塞得慌:“該說的老子都說了,沒得交待了。”

    他跟著用了“交待”這詞……就是這樣莫民奇妙的給牽著鼻子走了。

    看在這貨今天這麽老實的份上,慕梓靈也大方的好言相告:“你想知道我跟你那位奶娘有何仇怨,恕我無可奉告,我隻能跟你說,你那位奶娘本名蘇殷,她曾也是我們慕府的姨娘,化名白素素,其他的,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多了不僅會惹禍上身,而且還會……”

    想了想,她說:“借你剛剛的話來說,會萬劫不複,這可不是你一人遭殃的事,而是你們整個梵靈宮都可能會遭受滅頂之災。”

    這話,她可不是在開玩笑。

    一時間,宇文昊的臉色很難看,也很複雜。

    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臭丫頭是在提醒,也是警告他不要再助紂為虐。

    本就是無奈之舉,待回去後,他自會想辦法從虎口脫生。

    不過在回去之前,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臭丫頭,你究竟是什麽人?”

    好歹做仇人這麽些年了,好笑的是,他是越來越琢磨不透這個臭丫頭。

    “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慕梓靈笑了,笑得讓人牙癢癢:“我啊,就是一個讓你看不慣,又弄不死的人。”

    的確。

    看不慣,又弄不死,還讓他煩得要死。

    宇文昊無話可說了。

    慕梓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不早了,本姑娘就不奉陪了,宇文宮主吃好喝好,後會無期。”

    她起身,走人。

    宇文昊又叫她:“臭丫頭。”

    慕梓靈回頭。

    他心在說望自珍重,嘴上恨聲恨氣,詛咒似的:“你就是一個禍害!”

    為什麽是禍害?

    因為禍害遺千年。

    禍害就禍害了,慕梓靈無所謂,也沒往深了想,她往桌上丟了一錠金子:“各付各的,兩不相欠。”

    說罷,她揮揮手,瀟灑地走了,頭也不回。

    窗外夜色寂寥,廂房裏燈火闌珊,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

    宇文昊拿起那錠金子,在手上掂了掂,會心的笑從他的眼睛裏跑出來,然後感染了整張臉,滿眼滿臉都在笑。

    曾經是眼中釘肉中刺,而今在手中握著的,是掌中寶。

    想想就好笑。

    宇文昊在屋子裏逗留了許久才走。

    走時,他放了一遝金票在桌上,帶走了那錠金子。

    -

    慕梓靈回慕府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

    夜深人靜,回廊裏燈火熹微,屋裏沒有亮燈,她摸著黑,輕手輕腳地貓進屋。

    忽然,屋內燭火亮了。

    “!”

    慕梓靈定在原地,好巧不巧地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龍孝羽就坐在床邊,穿著單薄的裏衣,眼睛漆黑發亮,毫無困意:“慕容夫人,現在什麽時辰了?”

    慕梓靈嘴一咧,打著哈哈:“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呀?”

    還知道晚。

    龍孝羽暗哼了一聲:“去哪了?”

    “去——”慕梓靈垂眉耷眼,正要老實交代,忽然瞥見他右手臂上的血色印記,隱隱有紫色流光,她目光頓時變得幽怨:“你明知故問。”

    是的,這個男人又用血色印記引蹤找她了。

    她也是不久前才發現,他手上的血色印記牽製了她的星辰係統,他能通過血色印記引蹤,無論她身處何地,他都能感應得到。

    所以說了,她都不能背著他幹壞事了,不然決計會被逮著。

    而且,這還不是血色印記最萬惡的地方,最萬惡的是,每次他拉著她風花雪月,沒黑天沒白夜的時候,他總會按血色印記上的牙印,來一一跟她掰扯,算賬。

    真的是……

    唉,這又能怪誰?

    隻怪當初一失口,如今不僅失了人身自由,還欠了一身肉“債”。

    龍孝羽的確是知道慕梓靈今天去往何處,但他沒有直接去找,並不知道她身處的具體位置。

    他想時時刻刻把她“綁在”身邊,但又不能綁太緊,所以在知道她去往之處不會有危險後,他便沒有去找,而是在家裏等。

    誰知,這一等,就是半夜。

    這個小女人敢在外麵晃到深更半夜才回家,膽肥了她。

    龍孝羽麵沉,聲更沉:“過來。”

    慕梓靈剛燃起的絲絲理直氣壯,就這麽給掐滅了,她挪著步子走過去:“我不是故意要回來得這麽晚的,我是去見一個人,說了一些事。”

    龍孝羽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伸手理了理她被夜風吹亂的頭發:“見誰?”

    “宇文昊。”

    “慕梓靈,”他連名帶姓,非常生氣:“你敢大半夜去見別的男人?”

    “是有很重要的事。”慕梓靈扭了扭屁股,撒嬌似的:“你先聽我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