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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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話好好說,你考他那麽近幹嘛。”柳纏推開了骷髏,抿著嘴不悅地說道。
“連骷髏的醋都吃的嗎?。”佛爾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倒不是,隻是感覺你的話,嘴裏突然吐出刀子什麽的,也不奇怪。”柳纏翹著下巴,說道。
“我每天夢裏都能見到它,它經常跟我聊天,並且會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搞我,夢境的規劃都是有引導性的,而結尾都跟一個白色的麵具有關。”方綸低頭說道。
“你能記得夢裏的事情?。”佛爾皺緊了眉頭,看著方綸。
“嗯,從小每天醒來我都會將昨晚做的夢記下來,然後加以分析,這個夢境是我的潛意識在表達些什麽,我為什麽會做這種夢。在夢裏的各種感覺和技巧,夢境布局以及情景代入的潛意識表達。”方綸碎碎念道。
“這種說法,我好像在哪本書看過。”佛爾的右手扶住了下巴,陷入了思考。
“你看過麽?那本書叫《夢境之理》我寫的,不過受眾人群很少,所以當初寫書差點就血本無歸了。”方綸微微笑道。
“按你所說的,你這更傾向於傳承一類的,靈魂原主的意誌很明確,通過將心髒移植的同時配合某種方法,將部分靈魂寄宿在心髒,傳到你體內,就是通過將能力繼承給你,然後達到某種目的。所以他並沒有跟你有過任何衝突,就是要小心。”佛爾推理了起來。
“小心什麽。”方綸抖了抖眉道。
“小心一些下意識的想法,有可能那並不是你的想法,你最好時刻注意自己在想什麽,為什麽會這麽想,以前自己是否會這麽想。你體內靈魂的目的,你並不清楚,他現在是在幫你,可以後會怎麽樣,沒人知道。”
“因為,能出現這種現象的靈魂,擁有者的自我意識和靈魂強度都遠超常人,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它們是不可能毫無緣由地做某事的。”
佛爾的語調突然變得很正經,讓一旁的方綸和柳纏有些不習慣。
“嗯。”方綸點了點頭,應道。
佛爾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塞給了方綸說道:“那就這樣吧,也不打擾你們時間了,有問題了可以來找我,可以的話就留個聯係方式吧,畢竟你的情況挺特殊的。”
方綸結果名片,用手機發了個短信,點了點頭。
“那再見了,有機會請你吃飯,雖然骷髏根本沒有消化係統。”佛爾又回到了原本滑稽的腔調,擺了擺手,掉頭走了。
“報道要遲到了。”方綸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抖了抖眉,看著柳纏。
“那還不快跑。”柳纏突然開始狂奔起來,一點淑女的模樣都沒有,儼然一個運動悍將。
“哇,你等等我。”方綸在後麵追起了柳纏。
軍力處的地下廣場內,這裏正是傅青一開始考試的地方,而此時正聚集這三十多個人,其中包括了毅倫、嵐草、澤爾和傅青。
傅青剛到便看到毅倫正歡聲笑語地與嵐草歡聲笑語地聊著天。
他徑直衝向了毅倫麵前,不管周圍其他人的異樣眼光,直接拽起了毅倫的衣領雙眼變得血紅,死死地瞪著毅倫。
“什麽意思?。”被突然這麽對待,毅倫顯然不悅了起來,但他卻沒有像往常一般暴跳如雷,與對方毆打了起來。
傅青右手一拳直接將他打翻在地,嗤鼻道:“比賽你下死手,虧你做得出來。”
“他這不是沒事嗎?。”毅倫麵目開始變得有些猙獰,雙手握拳,死死地瞪著傅青。
“如果他有事,現在你已經是具屍體了,你最好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別真以為你爹是個小官就能罩得住你。”傅青留下一句話,便欲轉頭走去。
卻被一旁的嵐草擋住了去路。
站在一旁看著的伯倫則是眉頭一皺,仔細地打量起了傅青。
疑惑,伯倫非常地疑惑,眼前的傅青不應該是如此暴躁的人,相反據他了解他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可為什麽現在,看起來卻像是性情大變一般地暴躁。
而且,變樣的身材,傅青到底在他這幾天忙碌影的事務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大家都是同學,你這樣太過分了吧。”嵐草俯視著傅青說道。
“那你想怎樣。”傅青看著嵐草,眼中的憤怒並沒有因為剛剛的那一拳減去多少。
“這樣吧,看來你很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我們打一把,如果你輸了跟毅倫道歉,如何?。”嵐草將臉湊近了傅青,麵目有些猙獰,野性十足。
“我並不想跟你打,你是我尊敬的那一類。”傅青握緊著拳頭,看著眼前的嵐草。
“可你的拳頭卻緊握著。”嵐草瞄向了傅青的雙手,不屑地笑道。
“傅青,你過來一下。”在人群外的伯倫忽然叫起了傅青。
傅青抖了抖眉,轉頭向伯倫走去,沒多久,他便站在了伯倫麵前。
“我不在的幾天裏,你發生了什麽?。”伯倫眉頭緊皺,看著傅青道。
“沒發生什麽,我就像以前一樣,看看書,鍛煉一下身體。”傅青撓了撓頭,說道。
“你現在可一點都不像你自己,勸你最好如實告訴我,不然,你可能會死。”伯倫語調非常的嚴肅,聽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我吃了測試裏蜥人給我的舌頭。”傅青歎了口氣,說道。
“。”聽到傅青的話語,伯倫陷入了沉思。
“怎麽了嗎?。”傅青被伯倫突然的沉默弄得有些忐忑,追問道。
“你夢裏見到的是誰?。”伯倫眼睛微眯,問道。
“還能有誰,不應該是牢裏的蜥人嗎?不過夢裏的那個蜥人倒是很年輕,而且給我的感覺有點不像,那個蜥人手拿銀色的長槍,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感覺。”傅青坐在了地上,交叉著雙手,感歎道。
“銀色長槍啊。”伯倫忽然笑了起來,心裏似是有了答案。
“啊?什麽東西?。”傅青抖了抖眉。
“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個人?。”伯倫道。
“什麽意思?。”傅青疑惑道。
“你做著以前自己不會做的事,你挑釁毅倫,肆意地暴露隻有自己知道的信息,不顧影響而言對毅倫下手,對嵐草的挑戰有著躍躍欲試的衝動,你何時這麽好鬥了?。”伯倫臉色開始變得嚴肅。
“。”傅青陷入了沉默。
“但你必須秉持自我。”蜥人臨死前的話語又進入了他的耳邊。
“給你放五天假,五天後學校組織軍訓前,你必須得解決這個問題,不然,你會被開除。”伯倫說罷,便無視了傅青徑直走向其他人。
而傅青則是呆站在了原地,沉思了起來。
沒有多久,他也走向了人群。
毅倫死死地瞪著傅青,但礙於麵前有伯倫看著,並沒有衝上前去挑釁。
而傅青則是徑直走到了毅倫麵前。
“對不起,比賽場上是我的朋友,看到他有生命危險,我的情緒過激帶來了不好的結果,十分抱歉。”傅青對著毅倫十分誠懇地道起了歉來。
“你朋友沒什麽事,事後我有向他道歉,這事我也有一部分責任,我們兩清了。”毅倫撓了撓頭,別過臉去,沒有再看傅青。
“謝謝。”傅青笑了笑,轉頭走向嵐草。
“你贏了。”傅青伸出了右手,想要與嵐草握手。
嵐草愣了愣,嘴上忽然咧開陽光的笑容,和傅青握著手說:“你沒輸。”
傅青點了點頭,便轉頭向門外走去了。
“你去哪?。”一旁的瀧澤問起了傅青。
“找人。”傅青回了句話,便走了起來。
而伯倫也並沒有去理傅青,而是大嗓門地說道:“鬼班的同學們,廢話我從來都不喜歡說,你們有五天的時間去確定你們的未來,是否留在這裏當鬼子。”
“因為一旦進入課程,你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但目前比較人道的是,你們還有現在這一小段時間來決定你們的未來。”
“隨著課程考試和競爭,你們這裏的每個人都可能會被開除,當然開除不等於死亡,但是卻代表著無法入學任何學校,你的檔案會有黑幕,哪怕是從事較高水準的工作都會變得困難。”
“五天後,暴風雨就會來臨,反悔的可以各回各家。也不要跟我扯什麽人道,鬼班沒有人,隻有鬼。”
“你們得比人聰明,得知道每個人心裏想什麽,得比他們強壯,也得比他們圓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更是你們的行事標準。”
“當然,那些被判死刑的,或者負債過多的,被逼上絕路的,沒有選擇權就是了。”
伯倫抖了抖肩,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個名單,接著說道:“不過,考慮的時間給了,課還是要上的。”
“先繞著這個廣場跑五圈吧,讓我想想該怎麽折騰你們。”伯倫用手扶了扶下巴,說道。
“這個廣場一圈少說兩公裏。”澤爾咽了咽口水,小聲地吐槽道。
“有人背我跑嗎?。”瀧澤小聲地埋怨道。
“然後,你們每人要帶著這個。”伯倫從旁邊的一個箱子裏掏出一個像是手表的東西。
“幹嘛用的。”人群中,一個名叫翎梟的人問道。
他身穿著純黑色的鎧甲和頭盔,全身上下就連帶顏色的鑲邊都沒有,背著一個黑不溜秋的盾,卻沒有一把與之對應的劍。能從他身上看出來的,隻有他那魁梧的身姿還有從從頭盔隱隱現出來的綠色眼眸。
“儀器,他會紀錄你們所奔跑的情況,到達五圈便會亮起綠燈,綠燈的時候就算通過。同時如果你們脫離外圍至中心點的半徑五米,就等於脫離跑道,儀器亮紅色,直接歸零。”
“還有,現在在場的三十二人,先到的前十六人,明天不用繼續這個步驟,剩下的依舊,直到減半到一個人為止。”伯倫看著在座的所有學生,慢斯條理地解釋道。
“那剩下的一個人怎麽辦。”另一個,名為祁隆的金發少年問道。
他穿得很簡約,跟之前的黑甲壯漢相比,並沒有特別亮眼的地方。
“他會被開除,你們還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時間到了,直接開始不會跟你們多廢話的,注意分配儀器的倒計時。”伯倫說罷,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而剩下的人則是各圍繞小團談論了起來。
“你不把你的盔甲脫掉嗎?穿著那東西跑五十公裏,要不要命了。”長相可人的醉九韻穿著哥特裝,向翎梟搭話了起來。
“不需要。”翎梟搖了搖頭,坐在靠牆的那一處,也不顧炎熱的陽光,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死死地盯著在上方觀眾席的伯倫。
周圍人都以無數個小團體,聊得火熱,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而伯倫則是坐著靜靜的觀賞著台下的一切,忽然,一道人影從伯倫的背後走來,他坐在了伯倫的身旁。
“最好是快點吧,劉盈剛來可以處理不好酒吧的業務。”來者正是魁。
“那個叫劉盈的,有什麽發現?。”伯倫問道。
“表麵看起來不可疑,起碼沒露出一點破綻,看後續發展吧。”魁微微笑道,眼睛依舊是淡然地微閉著。
“怎麽看?。”伯倫追問。
“關鍵時候,可以利用一下傅青。”魁臉上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
“差不多到時間了。”伯倫看了看時間,忽然整個地下廣場變得昏暗無光,連一絲光線都沒有。
伯倫掏出對講機,大聲地說道:“訓練開始,自求多福。”
場麵直接混亂了,在這一片漆黑中隻有聲音是敞亮的。
“臥槽,這咋會事啊?。”
“摸黑跑啊?可是一躍過外圍五米就重來,落後了明天要跑,而且這個情況,要我怎麽認路啊?。”
“天黑就算了,我怎麽感覺得到有震動啊?不會地震吧?。”
伯倫聽到亂作一團學子,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我先走了。”人群中響起了嵐草的聲音,人影中亮起了一雙微綠的明亮雙眼,他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快速甩過了大多數人。
澤爾右手扶著牆歎了口氣,像是踩著走樓梯一般沿著牆一步一個腳印地爬到了兩米多高,然後固定在了這個高度,在空中疾跑了起來。
“嵐草作為狼種亞人,無論是體力還是夜間的行動能力都沒得說,第一基本是穩的了,但其他人有什麽亮眼表現嗎?。”伯倫問起了坐在隔壁的魁。
“嵐草嗎未必。”魁咽了咽口水,說道。
“嗯?”伯倫抖了抖眉,疑惑道。
“你感覺不到震動嗎?結果會令你吃一大驚的,所以我現在不說這個。”魁微微笑道。
“其他人呢?。”伯倫抿了抿嘴。
“大部分人擠作一團,不少人因為想要衝出人群,一直越出了跑道。不過澤爾他不簡單,他好像是猜到了這種狀況,所以他用屏障做了個樓梯,在高兩米的地方,一邊跑一邊建路,衝過了人群,跑在了前麵。”魁解說了起來。
“他這樣不會持續多久的,對魂力的消耗太大了,哪怕他可以適當減少屏障的厚度來延長路線,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估計沒多久他就會跳下來規矩地跑吧。畢竟過人群就可以了,一直在上麵跑也沒有意義。”伯倫回道。
果不其然,就在伯倫語畢之時,澤爾在空中造了個滑梯,徑直滑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一股腦子跑,而是手扶著牆壁,再度開出了一道屏障。
這道屏障從澤爾右手後往前傾斜而出,足足延長了十米才停下,而就在完成的一瞬間,澤爾快速地向前奔跑了起來。
“他落地了,不過他落地的時候,沿著賽道開了一個傾斜而出的屏障,這不,就在我們麵前,雖然你看不到。”魁扭了扭脖子,說道。
伯倫聽到這句話,噗呲地笑出了聲來:“噗,這小子這麽髒的嗎?。”
“怎麽了?。”魁抖了抖眉,疑惑道。
“現在這個情況,下麵的人基本都看不到,除了少部分可能會心眼的,能感知一部分。他們隻能通過靠牆才能確定是否沒有走出賽道。而那家夥硬生生傾斜著造出了個牆出來,他們扶著牆跑,沿著那條路就會全跑出賽道。”伯倫笑道。
“等下,有點不對勁。”魁忽然眉頭緊皺,說道。
“怎麽了?。”伯倫抖了抖眉,對魁問道。
“接二連三地有人倒下,那個叫醉九韻的女人,這種事情允許嗎。”魁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嚴肅。
“哦,那很正常,沒事。”伯倫撓了撈耳朵說道。
“????。”看著伯倫一臉淡然的表情,魁一臉懵逼,不過在這黑幕之中,伯倫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忽然,地麵又抖了抖,這次震感雖然不大,不過伯倫和魁都明顯地感覺到了。
“這?。”伯倫抖了抖眉,用力地閉了閉眼睛,腦海中出現了翎梟的身影,他疾步跑去,沒多久就消逝在了腦海中。
“這麽快的嗎?。”魁張大了嘴巴,感到了有些詫異。
“這速度的確很快,甚至超過了狼種亞人的嵐草一開始的爆發很多,不過他能這樣加速多久?他的運動能力那麽強,為什麽等到現在才發力,而且剛剛的震動是怎麽回事?屏障還在啊。”伯倫抖了抖眉,疑惑地說道。
“不是。”魁咽了口咽口水。
“啊?。”伯倫沉思了起來:“該不會。”
“在這群人還沒跑出多少步的時候,這家夥,已經是第二圈了。”魁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聲帶有些顫抖地說道。
(亞人和人類是可以結合繁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