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桌上，是一張塗鴉版的人體十二經絡圖。這些天來，歸藏正是循著這些經絡的穴位施針，才打通了第一條經脈。這張氣功秘籍，恰恰是對兩人最沒用的東西。

    見兩人表情怪異，森爺爺臉微微一紅，有點羞赧地說：“那張原圖早就壞了，這是我比著畫的。我不太會畫畫。”說著，就比照圖，給兩人講起每條經絡、每個穴位的具體位置，讓兩人在自己身上尋找。

    歸藏對穴位的理解，遠比森爺爺更深，當下也隻好假裝學習的樣子。山海在這方麵一向依賴歸藏，但此時也隻好隨著學一下。

    又教授了半個多小時，見兩人興致缺缺，森爺爺說：“講太多你們也記不住，今天就先到這裏，以後每天學習1個小時。剛才把前兩條經絡已經講完了，你們既然已經找到了氣感，就每天試著想像氣機沿經絡流動。不要急燥，我當時花了一兩年才感受到經絡的能量流動，又花了幾好年才把全身經絡打通。但你們身上能量飽脹，恐怕對身體有害，不能太懈怠。”

    又囑咐了些細節。問起兩人身體內的異狀原因，兩人一概推為不知。森爺爺認為他們可能無意中有了什麽奇遇，也就不再追究。

    回到屋裏，兩人往茅草鋪上一躺，山海把腿搭在歸藏的肚子上，說：“現在我是相信你的話了，咱們確實不像穿越異世界。還中醫穴位圖，這明明就是地球上的中國嘛。難道說時空穿梭機成功了？我們到底是回到了過去，還是到了未來？”

    歸藏良久不語，仰頭思索一會，問：“我們靈魂來到這裏，接管了兩個剛剛去世的，和我們相似的孩子的身體。那你說，我們原本的身體在哪？”

    “原本的身體……既然靈魂和身體沒有一起跨越時空，那身體就是留在了原處吧。”

    “如果我們身體仍留在實驗室，然後呢？”

    “我們原本的身體已經死了。”山海低聲說：“這是第一次使用真人進行時空穿梭實驗，一旦失敗，造成死亡，在理論與技術上又找不到任何原因，在法律上是不允許再進行第二次實驗了。許多年後都不會再有第三位和我們一樣的時空穿梭者。除非產生新的科技理論突破，基於新理論，又研究出了全新的時空機。”山海說。

    歸藏接道：“也有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我們就是唯一的時空科技穿梭者。”

    兩人枕著手臂，好久不說話，卻誰都沒有睡著。

    忽然，歸藏推開山海的腿，說：“起來，今天把第二條經絡打通。”

    自從打通第一條經絡後，歸藏尋氣行針，水平更進，每天可以左右各開2個新穴位。短短幾天，第二條經絡，手陽明大腸經又即將打通了。

    兩人的左右經絡，各剩下禾髎、迎香最後2個穴位，共8個穴位。歸藏拿骨針來來回回，在幾個穴位間反複穿插。

    “你這針也不消毒，還兩個人共用，這不得傳染病呀？”山海打趣道。

    “你都變成喪屍了，還怕傳染呀。你這大病毒，我再把愛滋傳給你！”說著，歸藏拿骨針使勁一紮，疼得山海又“嗷”一聲。

    不長時間，兩人的第二條經絡，手陽明大腸經的穴位全部暢通。原本太陰肺經循手臂內側，從胸中散至指尖，如今又從指尖絲絲收攏，沿著新的經絡，從手臂外側回流，至頭麵部又絲絲散布進血肉之中。

    原本沿手臂外衝的氣息，如今得到收束回流。兩人感覺巨大的氣力不再難以控製，而是收發由心，靈活不少。歸藏拿著骨針，覺得也更好用了。

    兩人都沒有睡意，幹脆連夜行針。一夜時間，又打通了從頭麵至足尖的足陽明胃經，從足流回胸腹的足太陰脾經。四條經脈，從軀幹到兩臂，從兩臂到頭麵，從頭麵到兩足，又從兩足回到軀幹，形成一個循環，不經意念引導，便流動不已。久違的舒暢感回歸，身體的僵硬感基本消失，再也不怕被人發現破綻。

    一夜過去，已是淩晨，窗外微微蒙光。白天還有勞動任務，兩人敞開四肢，斜倒在稻草鋪裏補覺。

    兩人困到腦子已經不轉，正符合了森爺爺教他們靜坐時的無思無念。當下眼觀鼻，鼻觀心。這些天來，觀數鼻息已經在靜坐課程中形成了習慣，用以入眠，效果頗好。

    但這次顯然與往時不同。由於四條經絡形成了回路循環，消除了整個身體的僵硬，感知似乎比往時更加靈敏和柔和。兩人朦朦朧朧間，感覺到四周若有若無的能量，圍繞著自己。身體好像在水中，飄飄欲仙，慢慢進入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