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還在生氣吧？這麽小心眼。”歸藏問。歸藏沒有提前把安排的用意告訴山海，山海事後發了次小脾氣。

    “我們要是能達到進化三級，這次就不會那麽危險了。可通奇經八脈這麽久，為什麽總沒進展？”山海漫手隨意扯過路邊的一根草莖，在嘴裏嚼道。

    “其他我們用意念導氣這麽多次，氣既然能通行，說明奇經早就通暢了。隻是當我們不存念引導時，真氣又回到十二正經。這說明我們不是奇經八脈不通，而是真氣太少。那一絲真氣，隻夠最基礎的正經運行，無法再分到八脈中去了。”歸藏推測說。

    “森爺爺花了幾十年，真氣慢慢養到今天的程度。我們靠的喪屍之體的能量，才一下子衝到進化二層。再想快速進步，恐怕是不行了吧。”山海歎道。

    “提升實力，未必隻靠進化等級。那天獵手們和異獸，都是異變二級，但異獸經常廝殺，經驗豐富，即便好獵手都打不過同級的異獸。我們也應該錘煉戰鬥技巧。”歸藏說。

    “對！你對古學各領域都有研究，對古武也了解吧？咱們怎麽練？”山海問。

    “對古武的各流派理論了解一些，但沒深入研究，更沒煉過什麽招式。不過，古武也都是人創的，或是實戰總結，或是理論推演而來，我們未必不能創造出今武。”歸藏平靜地說道，一點都沒有大話的感覺。

    兩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山海擅長今學，涉獵麵廣泛，尤精前沿科技，推演計算最是擅長，歸藏博覽古學，思維縝密細致。兩人合作，不拘於前人窠臼，自是能創出更高屋建瓴、也更科學的招式。

    當下，兩人開始演練。歸藏有傷，不能劇烈運動，就慢動作模擬。歸藏一拳慢速打向山海，山海手臂一格，閃身躲開，又近前回擊一拳。

    歸藏叫停，問：“你為什麽這樣應對？”

    “有什麽不對嗎？”山海疑問。

    “不是不對，而是我們要把所有招式分析透徹，找出規律與共通點，總結出最科學的招式。”歸藏說。

    “嗯。我就是習慣性地反應，先格擋加躲閃，然後回擊，這樣就攻守都有了。”山海答道。

    “攻與守一定要分開嗎？如果這樣呢。”說著，歸藏拉山海演示。

    山海緩緩右拳打來，歸藏側身左手向內撥開，右手卻迎麵還擊。一邊示範，一邊解釋：“左手順著你的進攻方向，側向帶開，省力又能牽引你的重心前傾；右手迎著你的方向擊出，兩人速度形成合力，造成最大打擊效果。身體的側向，既是躲閃與卸力，又是進攻的發力。一順一逆，以對方與自己的合力來防守，並用兩人的合力來進攻。”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被歸藏一分析，竟然如此多的門道，不愧是古學高手，雖然沒學過古武，但站在哲學高度，眼光自是不凡。

    “可是如果攻守同時，不能專心格擋躲閃，又很容易被擊中，實戰中可能就會致命。”歸藏仍些不放心。

    “沒關係，如果不熟練，確實很難把這看似簡單的招式用好。但是你看，”山海比劃道：“你出拳前，拳頭離我大概有一米遠。我提前抬手在身前做好了警戒，我的手隻要偏移一掌的距離，就能攔住你的拳。所以，防守方後發而能先至。而回擊並不用急，在你收拳的同時，精神與身體狀態最為空虛，我隨機而出，一擊得手。你進我退，你退我進，雖然攻守一體，但攻在守後。”

    歸藏聽得連連點頭，補充分析道：“所以，能不能把招式用出來、用好，不在於身體的速度，隻在於大腦的反應速度。我們要兩人對練，一攻一守，成百上千遍地練習一個招式，直到形成條件反射，遇招自拆，不需臨時反應判斷。”

    兩人都是鑽研狂，立刻就用這套理論分析起應對不同方向的攻擊。其實，都是這同一招式的不同變化而已。或左守右攻，或上守下攻。這像是太極的推手，又像是詠春的粘手。但區別是，每一式都是最精練有效的攻守組合，或者說隻有一招在不斷重複。兩人你攻我守，雖時常出錯，但也不亦樂乎，歸藏連身上的傷都忘了。

    兩人並沒有想到，這一招萬用之法，將會成為世界上最簡捷有效的武術招式，也是一對一的搏擊中最淩厲的招式，並形成一套完整的體係。這種招法，被他們命名為“易掌”。

    一同被森爺爺收養的幾個孤兒，見他們幾天來總是這樣練習，練習的招式又簡單有趣，像是做遊戲一樣看哪方出錯、哪方勝出，也躍躍欲試，前來請教學習。其實這些天來，整個村的孩子包括牛形人孩子，都對他們崇拜有加。這雙人對練的形式，逐漸在整個村子推廣，成為孩子們新的遊戲方式，甚至有些成人也好奇地學著玩。

    二人也意識到，隊友的強大，也是實力的重要方麵。多次私下商量，如何把施針通穴的方法，和奇經八脈的穴位走向，告訴森爺爺，並傳給其他孩子，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