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藏古學淵博，自然知道曹溪。佛教禪宗六祖慧能，曾在曹溪演法。後來，慧能的弟子分為五宗，曹溪宗就是其中之一，在中國佛教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但以曹溪為鎮名的，卻不是慧能在廣東弘法的曹溪。福建、江西各有一個鎮名為曹溪，但福建幾乎位於中國最南方，屬亞熱帶氣候，即使末世氣候改變，冬天也不至於太冷，更不會下雪。據村民說，這裏冬天最冷的時候，山上就會下雪。看來，隻有江西的曹溪鎮最有可能。

    2054年立碑，立碑的時候，世上還沒有研究出時空機，比起他們進行時空穿梭實驗，還要早好幾十年。這是目前為止，他們唯一一次見到明確的日期標誌，而且是早在他們乘坐時空機之前就已經存在的。

    “2054年，不知現在是多少年呢？”山海喃喃自語。

    “據說，這是古代的紀年方法，現在都不懂這些了。據說現在有末世紀年，但普通百姓哪關心是什麽年，隻要平安活下去就好了。鎮上的商鋪經常和外界接觸，或許會知道這些。”森爺爺說。

    歸藏上前看了一下風化程度，回頭向山海說：“這碑應該不超過幾百年。”文物的年代鑒別，自然也屬於古學，但像歸藏這樣對於古學涉及的眾多門類樣樣精通的，實不多見。

    兩人不語，隨森爺爺進關口入鎮。守關口的隻是一位老太太，職責簡單，隻要不把喪屍和野獸放入就行。

    三人進入小鎮，隻見裏麵的規模比牛村大得多，房子大都是石頭壘成，非常厚實。在這個人類異化與進化並存的時代，人力不再是問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鎮上有一條小街，兩旁淩淩散散一些商鋪，都很簡陋，個別店門旁的牆上大字寫著店名。有的開門，有的關著門，見不到幾個顧客。森爺爺介紹說，鎮上雖比牛村大得多，但本鎮的買賣量也是有限，商鋪主要是麵對周圍山村前來兌換物資的隊伍，有時還要外出進貨或出貨。那些外出運貨的，商鋪就關門。

    三人來到一家專門收購異獸的店鋪前。山海曾參與捕殺的那隻一級異羊的屍骨也一起運來了，皮毛能換1隻普通的羊，全身骨骼能換2隻普通的羊，而一對異化的羊角則能換4隻普通的羊。羊角刃已經用習慣了，雖然剛剛有了鹿角刃，但也沒舍得把它賣了。其他部位，則都換成了與相應數量的羊等值的鹽、糧食、一些生產工具等。一級異羊的肉其實也價值2隻普通的羊，但這種含有異化能量的肉，早已被大家吃掉了，據說對身體好，常吃能提升實力。

    二級異獸的價值，則比一級翻倍。比如他們運來的有一條二級異化豹，僅皮毛就能換2隻普通豹，骨骼換4隻，異化的尾巴換8隻。當然不是真去捉這麽多豹子來換，隻是用來作衡量單位，換取物資。

    僅上次圍攻歸藏時，就殺死了十幾隻異獸，除了肉被吃掉、異化部位有些被留下作武器，剩餘皮毛骨骼全部運來了，價值不少。價值最高的當然是鹿王的屍體，但已經被鹿角刃吸得皮包骨頭，賣象慘淡。經店鋪仔細辨認，最終也隻按三級異獸來兌換的。店家看到山海與歸藏手中的鹿角刃，兩眼放光，豁出老本要按四級異獸異化部位的價值來兌換，山海與歸藏當然不換，隻得作罷。

    店主讓三人等待，他則匆匆穿梭於其他各個店鋪之間。要兌換的物資量巨大，涉及種類繁多，當然不是他一家獸店能完全承攬的，要聯合幾乎鎮上所有店鋪，共同兌出這些生活物資。

    等待之餘，山海就和周圍的其他店家東拉西扯，打探關於末世紀年的消息。一位中年男子炫耀說：“我前年去城裏進貨時，聽大家族的人說過，當時是末世288年，那現在就是末世290年了。”

    這麽說，末世爆發已經有290年了。隻是不知末世爆發時，離自己乘坐時空機的時間，相差多少年。於是又問起石碑上的公元紀年，所有店家一律搖頭不知。

    這時，一位穿著布衣的青年經過，聽到山海打探公元紀年之事，於是停在路邊，有些奇怪地看著山海，像是要來攀談幾句。這時，一位粗壯的大漢推開人群跑來，向山海說：“聽說你們有對鹿角，讓我看看！”說完，把手一攤。

    山海見他說話粗魯，也不介意，遞給他看。他拿到手中看了看，又仔細感受了一下，便不再鬆手，說：“按三級異獸算，我收了！”

    山海道：“不好意思，我不換，這是我們的武器。”

    “不換？”大漢眼睛一瞪，說：“你們兩個小孩，用不了這樣的武器。”

    周圍人見狀，都不再說話，有些人向外走開。山海則不懼，繼續不溫不火地說：“叔叔，我們不換，你還給我吧。”說完，伸手就抓住鹿角，以大漢的實力，竟沒躲過。

    大街上眾目睽睽，大漢不好強搶，僵持片刻，隻得放開手，說：“你們的實力，可留不下這個，要小心點。”說完，轉身離去，似乎已誌在必得。

    歸藏看這大漢手、腳、耳朵都有異化增大的樣子，感應他的實力，也應是異化三級。三人不想惹事，見已經天晚，兌換完物資就要趕快回村。

    那位布衣青年被大漢一擾，也不再與山海等人攀談，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