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血神宗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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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光頭青年的一番解釋,黎九指等人終於弄明白了,原來引導道人所說的安全,僅僅是指生命安全,類似拳腳上的打打鬧鬧,斷胳膊斷腿這類小摩擦是沒人管的。
少澤宮很大,大部分外來宗門都住在少澤宮內,監控起來很不容易。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關注,不動用大威力術法,一些小打小鬧還真不容易引起執法者的注意。不過元鬼尊者的出現,也從側麵說明了,確實有大能人物正在監控著整個少澤宮,所謂的保證生命安全可能也不僅是說說。
血蓮門走後,大家七手八腳將黎景文等人抬入了房間內,有黎明繼續對這五人繼續治療,如畫與夏婉婷心細,被黎明留下做幫手,幫不上忙的莫隨風與黎九指則重回大殿之內,繼續商量明日的百宗會武的首試,也就是資格選拔賽虛天骨道。
人員驟減,黎九指哪裏還提的精神,口打唉聲,滿麵愁容,本來就來的人就不多,一下子卻又少了五人,確實有點血上加霜。
雖然他的本意隻是讓莫隨風等人參加“虛天骨道”,學習符文傳承的,可是當後來知道,不但可以學習符文,在會武的第二個環節,竟然還有資源好拿,黎九指確實心動了。
窮文富武,沒有資源,沒有供給,修行緩慢不說,一旦錯過最佳年齡,那就是悔恨終生的事。而且這不是普通得資源,是可以供給一個宗門進行修行的資源,光想想就很激動,要說沒有心思,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可現在夠資格參見選拔的人,眼瞅著就隻剩下三個了,黎九指能高興的起來才怪。
“呃!等下,老祖當初找自己商量此事的時候,好像沒有提能獲取資源的事啊,難道老祖的意思,就是為了讓孩子們學習知識,長長見識!不對,以老祖宗的性格,肯定沒有那麽簡單,再說老祖一次性將村內的積蓄全部拿走了,如果說那老祖沒有什麽想法,打死自己也是不相信啊,難道是另有玄機不成!倒地老祖是怎麽想的呢!”黎九指越想越不對勁,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他都沒說話,隻是自顧自地瞎琢磨了。
黎九指不說話,莫隨風也懶得問,經過黎九指的訴說,這虛天骨道確實是學些符文知識的寶地,自己隻要知道這些就夠了,世間的機緣很多,沒必要什麽都去插一手,莫隨風對能進入虛天骨道學習,已經很滿足了。
信息不對稱,血神村的人還是知道的太少了,其實他們再商量也是枉然。
莫隨風與黎九指靜坐不語,黎明則正在對黎景文等人做了進一步的檢查和必要的處理,一時間本就人數不多的天翔園,徹底安靜了下來。
俗話好事多磨,正當大家都已有困意,準備草草結束,養足精神應付明日首測之時。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院內再次傳出了沉悶的敲門聲,不過這次敲門聲,很有節奏,非常有禮貌。
天翔園的門其實根本沒上鎖,在血河界哪怕是老弱婦幼,都有一定的戰力,這些木門壓根就不能給人帶來什麽安全感,大多時候就是個象征而已。
隨著敲門聲,一道清脆的女子傳入眾人耳內:“請問有人在嗎?白骨道宗師見月前來拜會!”
杯弓蛇影,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大家早就身心疲憊,俱是心中一凜。
莫隨風知道下午有個女子前來搗亂,更是覺得心有不安,神念快速掃出。
“呀!怎麽回事?“莫隨風心裏暗自嘀咕了一句。
在他的神念掃描下,門外的女子竟然不是下午來的那個,但是眉梢眼角卻仍是有幾分相似之處,隻不過更加年輕了許多。
黎九指察覺莫隨風神色有異,忙沉聲問道:“鍾先生,您可知外麵是什麽人?“
“嗬嗬,我哪裏知道,不過我猜是個故人,不過不是咱們的,應該是吞天老祖的。“莫隨風頗為神秘的笑了笑。
“哦!”黎九指露出滿臉的狐疑,也不知道該怎麽問了,遂道,“既然如此,那先生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自然!“
莫隨風也不放心黎九指一人,不管怎麽樣,小心一點還是應該的。
“來了!“黎九指應了一聲。走在前麵,莫隨風在後,兩人先後出了大殿。
黎明等人聽敲門聲,不像敵人,因還要照顧傷員,三人並未跟隨。
不一會功夫,莫隨風兩人去而複返,同時還帶了一個宛若精靈般的姑娘回來。
這位姑娘亭亭玉立,嫋嫋娜娜,冰肌玉骨,美豔不可方物,肌體如象牙一樣晶瑩白暫。而且自從進入大殿,她的臉上便一直掛著動人的笑容,貝齒閃爍光澤,紅圝唇鮮豔,眼眸如秋水,完美的姿容沒有一點瑕疵。
不過這個女孩確實與下午來的女人,長相變化很大,下午看時最少有三十幾歲,可現在看來,也就是十八歲左右,不過這個女孩與下午的女人,散發的氣息很類似,而且長相也有些許相似之處,另莫隨風頗為好奇。
莫隨風也很糊塗,不明就裏,不過想到這個世界連妖魔鬼怪都有,相貌稍微變化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麽不能接受到的,當然沒有必要惹事,於是他非常主動地選擇了沉默。
那姑娘姿態優雅,顯然受到了良好教育,來到大殿之後,非常的恭敬衝著年紀最長的黎九指盈盈一拜,慢聲細語道:“老人家,血神宗外門弟子師見月給您請安了!”
“呃!”
“啊!”
莫隨風與黎九指兩人盡皆愕然,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血神宗外門弟子?難道人家才是正宗的血神宗弟子?“無數個疑問湧上兩人心頭。
莫隨風臉龐很厚,輕咳一聲,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背過了臉去。
黎九指也是怔怔發呆,不知該如何應對,心知肚明,卻又無言以對。
“姑娘,請坐,請坐!老夫姓黎,名九指,如果姑娘不嫌棄可喚老夫為九公!“薑還是老的辣,黎九指並未直接回答,岔開了話題,客氣想讓。
“謝謝九公!“師見月嫣然一笑,很有禮貌。
眾人分賓主落座後,師見月見兩人都不說話,略一思索,便仿佛知道事情的始末似的,很貼心地沒有詢問幾人的來曆,反而主動介紹了起來。
“九公,您不必意外,我修行過羅天大手印,雖然並未正式拜師,確實算是血神宗的外麵弟子,請問九公是否熟悉羅天大手印?”師見微微一笑,月開門見山。
“羅天大手印確實是我宗絕學。”黎九指勤修羅天大手印數十載,自然十分肯定,不過他心中暗自跟了一句,“難道自己等人真是什麽血神宗弟子不成?不是冒充的?“
“九公是不是來自血神村?“師見月好看的眉毛上挑,輕聲問道,臉帶期待。
“嗯,正是來自血神村!”黎九指這下確定了,自己的村子多半真的與血神宗有瓜葛。
“血神宗在千年被滅之前,曾有一片祖地,也是宗門為血神宗留下的保命之地,就是血神村!”師見月神色突然變得凝重,眼神也有些迷離,仿佛回憶到了傷心事一樣。
“還望姑娘告之詳情!”黎九指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現激動。
他僅有百多歲,並不知道血神宗的來曆,此時咋聞血神村的來曆,當然是心緒難平。
“九公莫急,見月此次前來,當然不會隱瞞,不過見月也有一事相求,還望九公成全”師見月起身施禮,態度誠懇,同樣也是臉帶期待。
黎九指瞬間冷靜了下來,沉吟了一會道:“見月小姐,不知所謂何事?隻要不是違背良心道義之事,老夫絕不推辭!“
“多謝九公,當然不會讓九公為難!”師見月臉露微笑,但嚴重隱現淚光,“九公請坐,小女子的事情不急,小女子這裏有個故事,願與九公分享,待小女子講過之後,九公自然就知道小女所求為何了!”
黎九指遙想到出門之前,莫隨風說的話,也隱隱猜到了師見月所說之事。
師見月並沒有賣什麽關子,直接將一段關於血神宗的秘辛娓娓道來。
血神宗千年之前也是當世大宗,是白骨道分立出去的百派中,數一數二的勢力。不過千年前,宗主風震北率眾探索秘境之時,意外身亡,宗門高手損傷殆盡,實力大減。
血神宗門的血神經與羅天大手印俱是無上絕學,再加宗門累積深厚,財富無數,早有不少勢力暗中覬覦。
宗主意外發生的第二日,整個血神宗便遭到了多個勢力的血洗,偌大的血神宗上萬弟子一夜之間灰飛煙滅,血流成河。
宗主被殺,宗門被毀,血神宗名存實亡,成為了過往。那些恰好在外的血神宗弟子驚聞噩耗,奔赴宗門,可是又被不同勢力一一斬殺,其手段之血腥殘暴,讓人不忍直視。
幾年之後,傳法長老師無邪僥幸從秘境中逃出,可當他回歸宗門後,看到的隻有滿目蒼痍,後一打聽,才知血神宗已經被滅,上萬弟子都死於非命。這一急一氣之下,師無邪頓時心智大亂,喪失了理性。
師無邪不但本身修為通天,更是身懷秘法,在喪失了理智之下,不但將襲擊血神宗的勢力全部殺死,而且還殺死了許多無辜之人。
最後師無邪的夫人白骨道的白蓮聖母,不惜耗費自己的生命,以通靈之法喚醒了師無邪,這才製止了師無邪的繼續殘殺。
師無邪清醒之後,發現大錯已成,妻子更是為此命隕,一時悔恨難當,痛不欲生。師無邪的嶽父,當然是為自己女兒打抱不平,不過可憐師無邪一雙兒女,最後還是沒殺師無邪,而是封印了師無邪的修為,放逐了師無邪。
師無邪悔恨不已,血神宗傳承玉佩留給了自己的女兒,徹底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內。
後來一雙兒女長大之後,都對師無邪非常痛恨,找遍血河大陸欲為娘親報仇,不過最後也是沒有到,不過師無邪的女兒雖然沒找到師無邪,但是打聽到了血神宗曾經有一祖地,可能會有其父的下落,隻是不知祖地身在何處,苦尋多年後隻得作罷了。
師見月眼淚婆娑地講出了這段往事,最後直言道:“九公,不怕您笑話,我父正是師無邪的兒子,而我就是師無邪的親孫女,我並非人類,我的本體是吞天雀”
話說道這個份上,莫隨風與黎九指自然都明白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又是一場悲劇啊。
“什麽?“黎九指大驚,吞天雀三個字一經說出,他當然就明白那所謂的“師無邪”是誰了,他沉聲問道:“姑娘,你可是要尋找吞天老祖!”
“正是!不管怎樣,師無邪都是我親爺爺,我父親雖然從來沒有外出尋過爺爺,但是每當看到父親喝醉之時,總會喚起爺爺名諱,實在於心不忍,還望九公幫忙!”
“姑娘,理當如此,黎某自會盡力!”黎九指毫不推辭,一口應承了下來,不過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道:“不過,老祖自從送我們到這裏之後,就神出鬼沒的,老夫現在也不知道他真身在哪裏!”
“無妨,有九公此言,見月已是感激不盡!”師見月未見失望,當她祖父依然在世,且就在這裏這時,姑娘便放下心來了。
師見月忽然明媚一笑,一伸手取出半塊血色玉佩,滿臉懷念地說道,“九公,可識得此物!”
咋見次玉佩,黎九指突然間神情變得肅穆,兩行老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他雙手顫抖地接過玉佩,輕輕撫摸著,好像見到了老情人一般,片刻之後,黎九指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了另外半塊血佩,同手中那半塊玉佩材質顏色幾乎完全一樣。
可正在這時,奇跡發生了。
“啪!“兩塊殘佩,不用別人牽引,突然各自迸射處紅光,一聲脆響之後,猛然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