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索要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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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叫一個攝影師過去,把整個過程都給我錄下來。”杭雨說道。
“額,好。”朱峰壓根沒想到錄像的問題,經杭雨這麽一說才反應過來。他慚愧的同時不禁有些佩服杭雨的思維敏捷和周到,畢竟杭雨比他年輕那麽多。
朱峰先去攝影部叫了一個攝影師,帶著錄像設備去大門口拍攝。
報警之後,一輛警車約二十分鍾到場。
“警察來了!”看到警車呼嘯而來,張虎帶來的混混們頓時色變。
“瑪德,他們報警了!”張虎罵了一句,沒想到杭雨壓根不和他降價,直接報警處理。
“虎哥,怎麽辦?”小混混最怕警察了。
“怕什麽,我們是來要賠償的,撞了人還有理了。”張虎的嗓門很大,生怕大家聽不見。
朱峰見他虛張聲勢,隻是冷冷一笑,走到保安室電話通知杭雨。得知警察已經來了,杭雨當即放下手頭的文件,前往公司大門口迎接他們。
陳堅帶了三個同事一起來,看到張虎等人,當即嗬斥道:“張虎,你帶這麽多人來想做什麽,無故阻礙他人的公司營業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張虎認識陳堅,陪著笑臉道:“陳警官,江燕公司的老板撞傷我兒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我隻是來叫他賠醫藥費而已。”
陳堅麵色嚴肅道:“賠什麽醫藥費,你兒子不過是頭皮破損外加輕微腦震蕩,躺一個星期就沒事了。張勇文教唆王宇軒偷摩托車,搶劫,飆車,闖紅燈,按照法律法規,他康複之後要到看守所報名。”
原來流了很多血,看似重傷的張勇文是輕傷,反而是流血少的王宇軒更慘。王宇軒被撞飛落地後,又被摩擦過去的摩托車頂了一下腹部,是這麽受傷的。
“誰說是皮肉傷的,我兒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張虎還想狡辯。
“少廢話,你以為我沒看醫檢報告嗎!”陳堅懶得跟他糾纏,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張勇文走到今天這步,跟他的家庭教育分不開。
張虎還想辯解,陳堅直接越過他走進公司大門,保安們讓警察進來,依舊把張虎等人擋在門外。張虎麵色變得十分難看,警察一插手,他想要賠償就難多了。
“虎哥,怎麽辦?”
“警察了不起,他要是不賠錢,待會咱們就這樣...然後把視頻發到網上,找人宣揚一下,叫他有理說不清。”張虎認為江燕這樣的大公司,不可能為了幾十萬損壞公司的名聲。
說白了就是耍無賴,想用這種手段跟江燕公司耗一段時間。
“陳警官你好,我已經通知董事長,他馬上過來現場。”朱峰上前跟陳堅打招呼。
“你好,當過兵?”陳堅一看朱峰的手,知道他經常用槍。
朱峰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曾經的他以當兵為榮,但是在社會摸爬滾打幾年,朱峰發現在很多老百姓的心裏,當兵並不是什麽殊榮,隻不過練了一身肌肉比較能打而已。
往往在金錢麵前,老百姓都會無視軍人的榮譽。
“我當警察之前是偵察兵,現在這世道,跟以前不一樣了。”陳堅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朱峰的意思。
“嗬嗬,混口飯吃。”朱峰笑了笑。
“可惜了,你這幾個兄弟都是好手。”陳堅看向那四個攔在大門口,身形筆挺,一動不動好似楊樹的漢子,不禁為他們的境遇感到惋惜。
“恩,是我對不起他們。”一提到幾個兄弟,朱峰頓時泄氣了。
別說張虎這些人看不起保安,事實上,朱峰他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人們總說職業無貴賤之分,可是職業有高低之分啊。
朱峰身為安保部門的經理,平常西裝革履,倒也沒啥不好意思的。隻是他那些弟兄,一個個都是好漢子,卻隻能穿著保安製服。
“沒有想過別的出路嗎?”因為杭雨還沒有出來,陳堅便跟他們聊聊天。
“之前想開安保公司,但是競爭力太大,找不到像樣的客戶。”朱峰如實說道。
“開公司不容易,要本金要頭腦,有時候還講點運氣。”陳堅拿出一包硬盒紅梅給他發了一支,朱峰擺擺手拒絕了,並說道:“不好意思,公司規定上班時間不準抽煙。”
“管的還挺嚴。”陳堅也不勉強,自己點了一支煙抽。
又聊了一小會,杭雨一個人走了過來。
“陳警官,麻煩你們來一趟。”杭雨上前與他握手。
“不麻煩,正好你這個案件的審定報告已經出來了,你看看。”陳堅一揮手,旁邊一個警察拿出一張蓋了章的單子給杭雨。
杭雨接過單子看了一下,上麵詳細描述了車禍過程和警察分析,審定結果。按照法律法規,杭雨不需要負刑事責任,但是他畢竟撞了人,又多少有點“責任”。
“我們調了車禍地點的監控錄像,張勇文和王宇軒在十字路口四百五十米左右的建設銀行門口,搶了梅女士的皮包,高速行駛到十字路口時闖了紅燈,被你的車撞到了。你的駕駛情況正常,不需要負刑事責任,但是要負人事責任,賠償王宇軒的家庭六萬元整。”陳堅說道。
駕駛情況就是車速,車道,人為駕駛方式,酒後駕駛肯定是不正常的。
其實那天杭雨特意吃榴蓮糖掩蓋酒味,陳堅大概猜到他喝了酒。不過杭雨的身份不一般,陳堅便沒有去追究,反正杭雨也說他願意人道賠償。
“王宇軒動手術花了八萬,接下來還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他的家庭很困難,你賠償他六萬塊錢,剩下的依舊會對王女士造成很大負擔,足夠給他家一個教訓了。”陳堅說道。
“沒問題,我待會就把錢打到醫院。”杭雨坦然地接受了這個審定結果。
“張勇文是主要責任人,而且傷得不重,就不用你管了。”陳堅說道。
“能給我說說張勇文和他的家庭情況嗎?”杭雨問道。
“額,當然可以。”陳堅向他介紹道:“張虎是做水產生意的,以前跟人搶攤位打架,被我抓過一次。他的兒子張勇文,就是那個騎摩托車的寸頭小子,初中畢業就出來混了。張勇文經常偷自行車和摩托車去賣,有時候也飆車,他開的那輛摩托車就是偷的。”
“張勇文和王宇軒是同村的,王宇軒也是太年輕,跟了這樣一個人。不過王宇軒本性不壞,我們打算對他教導一番,說不定還有改造回來的機會。”
“我看他才十七八歲,的確很年輕,這個年齡應該是讀書的時候。”杭雨說道。
“回去讀書是不可能了,這次進醫院,估計要把他母親的存款都掏空。隻希望他以後找一份工作,踏踏實實做人,別再跟著張勇文了。”陳堅說道。
“王宇軒這種情況我也很同情,不過張勇文的家庭應該比較富裕吧。而且他是主要責任人,您看是不是讓他的父母,賠償我的修車費用。”杭雨突然口氣一轉,變得不客氣起來。
“修車費用...”陳堅聞言一怔,這才發現杭雨並非一個很好相處的主兒。
張虎帶著這麽多人來鬧事,已經對江燕公司造成很大影響。
公司職員知道這件事,議論紛紛,工作效率明顯降低了一些。
麵對這種情況,杭雨豈會輕易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