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編輯部缺人，說得好像我求你一樣。”沈妙芙不滿道。

    “是誰上次跟我說，使用公眾號要跟某人商量一下，我還以為編輯部是某人做主呢。”杭雨揶揄道，上次被沈妙芙那麽說，他可夠沒麵子的。

    好在隻是電話裏說，別人不知道，不然杭雨可能會顏麵掃地。

    “什麽時候的事了，你還記得，大男人幹嘛那麽小心眼。那天我的語氣是衝了點，要不我給你道歉，以後跟你說話恭恭敬敬的。”沈妙芙揶揄他。

    嘴上這麽說，對杭雨能記得跟她的事情，沈妙芙暗暗竊喜。

    “恭恭敬敬就算了，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我們平等交往。”杭雨說道。

    “誰要跟你交往了。”沈妙芙害羞道。

    杭雨被她逗樂了，笑著道：“你這個同誌，就愛想這些有的沒的，袁宏宇就在門口，在我辦公室說話的時候注意點，擔心被人誤會。”

    經杭雨提醒，沈妙芙才想起來門口還有個人，連忙收斂心思，隨後又悄悄瞪了杭雨一樣，一本正經地道：“還有什麽任務嗎，沒事兒我該回去工作了。”

    杭雨擺擺手道：“去吧，記得找劉瑾合作寫劇本。”

    沈妙芙點頭道：“我記得。”

    袁宏宇就坐在辦公室門口貼裏麵，談公司機密的時候，杭雨會叫他回避。不過隻是談普通工作，杭雨不介意他聽見，反正袁宏宇也不愛聽。

    事實上，袁宏宇還是很會看時機的，每次有人來辦公室跟杭雨談話，他都會主動戴上耳機，打開一部電影專心看，暫時忽略杭雨那邊的事情。跟女職員在言語上曖昧一下，袁宏宇聽不見，但是想跟梅老師來辦公室激情，顯然是不行了。

    沈妙芙離開後，不一會又來了人。

    “杭董你好，我是江南商城的總經理徐瑞，很高興跟您見麵。”徐瑞一看到杭雨，客氣地與他握手。

    “徐經理，找我有什麽事嗎？”杭雨已經從秋衛口中得知董傑輝下台的事情。

    雖然那天錢通海極力爭取，杭元建建議他們合作，但是周仁卻認為兩個人合作容易引發矛盾，關鍵時刻公司隻能有一個意誌。

    在周仁的強硬態度下，錢通海最終妥協了。

    董傑輝下台，被調到了人事部替代徐瑞之前的職位，等於兩人互換位置。

    其實董傑輝有過衝動想辭職走人，但是在錢通海的勸告下忍住了這次屈辱。而且人事經理這個位置也很不錯，董傑輝舍不得全部放棄。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近在做一檔特別策劃，想借用貴公司在各省的代理店，進行地方宣傳。這是我們的宣傳計劃，你可以看一下。”徐瑞雙手遞上一份文件，態度頗為恭敬。

    徐瑞雖然比董傑輝年齡更大，但他卻對年輕的杭雨沒有任何輕視，反而比董傑輝更敬畏杭雨。或者說徐瑞更成熟一些，他知道杭雨的社會地位，不是年齡大小的問題。

    換成董傑輝來，絕不會找杭雨合作，就算找杭雨合作也不會把策劃給他看。畢竟策劃涉及到公司機密，徐瑞大大方方地給杭雨看，可見他是有些誠意的。

    “隻賺一元錢。”杭雨看到徐瑞的策劃，起初有種搞笑的感覺。

    杭雨想起了一元店，那種最低端的雜貨商店。

    隻賺一元錢這個廣告詞和策劃，感覺不上檔次，甚至有點兒戲。但仔細一想，這句廣告詞很有噱頭，而且很符合中國市場的情況。

    就像一元店一樣，你可以瞧不起它，但是你很難拒絕它的實惠。經過一元店的時候，忍不住進去看兩眼，它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魔力。

    要搞清楚一點，一元店並不是中國特產，在美國日本加拿大等發達國家，都是有一元店的，事實證明這是一種很有效的營銷方式。

    江南商城不是賣一元，而是賺一元，有異曲同工之妙。

    另外實體店因為租金問題，利潤太薄的話很難生存。但是網絡平台沒有昂貴的租金，這是電商的優勢，充分發揮優勢就是勝利。

    很顯然，之前董傑輝並沒有充分發揮優勢，也有幾個股東的幹涉的原因。因為錢通海他們認為，價格不用太低，比實體店低一點就行了。

    低一點才多大吸引力，不用說都知道了。

    而徐瑞恰恰相反，他一上台，就製定了把優勢發揮到極致的策略。這種策略比淘寶還要狠，淘寶的東西質量低可以很便宜，但江南商城還要保證質量。

    腦海裏閃過諸多念頭，杭雨不禁認真起來，這個徐瑞有兩把刷子。先不說這個策劃能否成功，就憑他敢提出來，敢這樣做，就比董傑輝厲害得多。

    “不錯的策劃，你想怎麽宣傳呢？”杭雨問道。

    “這個策劃我打算網絡和現實同步宣傳，網絡上主要是在各大網站打廣告，也包括微博，同時請水軍到處刷刷存在感。”徐瑞淡淡一笑道：“實地宣傳需要到各地區去發傳單，搭台子搞點小活動，需要走很多地方。以我們公司目前的能力，沒辦法在實地大範圍宣傳，所以希望您能幫忙。”

    “這一波宣傳怎麽也得兩三個月，人工費用便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杭雨說道。

    “您放心，我們會付費，隻是希望您能給一個合理的價格。”徐瑞說道。

    “借我的錢又花到我這裏來......”杭雨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幫你們宣傳，為了保證公平，費用問題你去找代理部的經理談。”

    把錢花到杭雨這裏，不代表可以少還錢，借多少依舊要還多少。

    杭雨不想在錢方麵跟對方搞得太僵，公事公辦是最好的選擇。

    “多謝杭董。”徐瑞沒有糾纏，他也沒指望杭雨能給他省多少錢，不咬他一口就行了。

    “恩，去吧。”杭雨擺擺手。

    徐瑞離開後，杭雨又算了一下他這個策劃，一個億可能不夠用。

    宣傳這塊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降價太狠，可能要倒貼一些錢。

    “徐瑞應該沒那麽傻，江南商城再降一成就很不錯了。”杭雨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