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衛都說的這麽直白了，杭雨覺得再客套下去，會變成假仁假義。

    “既然錢通海沒打消賣掉公司的念頭，賣給別人不如賣給我，我跟你合作。”杭雨回道。

    “好，有你幫忙我就放心了。”秋衛大喜，隨後分析道：“我們首先要爭取杭元建，我和他加起來有46%的股份，比錢通海和周仁任何一人都要多。”

    “有多大把握？”杭雨問道。

    “我跟老杭已經談過了，他說要考慮一下。我覺得你親自跟他談，許些承諾和好處，杭元建應該會跟我們合作。隻要我們兩個聯手，到時候無論周仁和錢通海單方麵提出什麽要求，我們兩個否決，他們便成不了事。”秋衛說道。

    “還是不保險，萬一錢通海跟周仁合作了，他們的股份有54%。最好把錢通海也拉攏進來，這家夥貪私利，給他一些好處就行了。”杭雨說道。

    “他們怎麽合作？錢通海之所以搞鬼，不就是為了對付周仁嗎。”秋衛不想找錢通海合作，這家夥做事毫無節操，給人的印象太惡劣了。

    “錢通海不是為了對付周仁，而是為了利益，一旦威脅到他的私利，他才不管跟誰合作。這種人雖然惡心，卻也最好利用。”杭雨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跟他商量一下。”秋衛說道。

    杭雨發現錢通海這個人，疑心很重，算計很多，私欲很貪。

    他還有一個缺點——目光短淺。

    也不能完全責怪他的智商，畢竟錢通海的家底太薄，占股最少。處於這樣的弱勢，疑心一上來難免害怕，尤其是董傑輝下台後他的話語權變得極小。

    錢通海的想法很簡單，江南商城這麽燒錢，把四個股東的家底拚光都不一定成。還不如賣掉公司，一來保全自己的家底，二來能賺它一筆。

    他投資五百萬，倘若能拿一億都賺翻了。

    說起來，互聯網那些大佬也不是都能運籌帷幄，九城手握魔獸世界這張王牌，結果混到什麽地步了。網龍為了做遊戲，先後賣掉17173遊戲平台和91手機助手，結果就做成了一款魔域，後麵漸漸走下坡。

    雖然網龍在遊戲領域建樹頗高，但事實上，17173遊戲平台和91助手，比它所有遊戲加起來都要賺錢。隻是這兩款產品在技術方麵看來好像沒那麽上檔次，所以沒有得到重視。

    第二天下午，杭雨應邀來到秋衛家裏。

    “杭董，你總算想通了。”錢通海早就到了，看見杭雨主動起身與他握手，並笑著說話。

    “時機已到，我自然不會再客氣了，錢老板要有心理準備。”杭雨說道。

    “哈哈，不客氣好啊，我就喜歡不客氣的人。”錢通海笑了幾聲。

    “建叔你好。”杭雨又跟杭元建打招呼。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杭元建說道。

    秋衛對杭雨微微點頭，隨後四人各自落座。

    四人先相互看了看，還是錢通海先開口：“事情已經很明白了，你開個價，我可以把股份賣給你。”即使麵對杭雨這樣的純潔少年，錢通海都有疑心，怕他和秋衛聯手整自己。

    “如果我現在買你的股份，豈不是要對你們公司負責。”杭雨擺擺手，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先合作，把江南商城搞垮，我再來收購。”

    錢通海和杭元建皆是眉頭一挑，心想杭雨真是愛說實話，說不客氣一點都不客氣。

    “不行，要是公司垮了股值也會大跌，就賣不到那麽多錢了。”錢通海見杭雨那麽直白，連搞垮江南商城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更加直白。

    “你們放心，就算江南商城垮了，我依舊按現在的市值給你們錢。”杭雨說道。

    “好，我已經找銀行估算過，江南商城現在的市價約十一個億。我那17.85%的股份大概值兩億，你先支付一個億，剩餘的事後給錢。”錢通海說道。

    江南商城之前的身家隻有四億左右，但是在徐瑞的大力經營下，身價猛增。“隻賺一元錢”這個策劃還是比較成功的，光是在各地線下宣傳，就花了兩千多萬。

    就是跟杭雨合作，利用他的代理店宣傳，費了不少人力財力。

    這兩千六百多萬宣傳費用，已經打到江燕公司的賬戶。

    “恩。”秋衛點頭，表示錢通海沒有說謊，江南商城的確值這個價了。

    錢通海答應這麽痛快，也正是因為公司漲價了。

    如果杭雨之前答應他的計劃，隻需要花一億多點就能買到他的股份。但是杭雨傻乎乎地等了這麽久，錢通海心裏樂開花，也懶得再抬價了。

    無論杭雨還是周仁，都令錢通海頗為忌憚，他隻想盡快拿到錢退出這場遊戲。

    “你一個人就要兩億。”杭雨故作為難。

    其實他對這個價並不是很難接受，杭雨投資手機和操作係統研製，那都是用億做單位的。不過未免錢通海想太多，杭雨有必要為難他一下。

    “你自己說的，這就是現在的市價。”錢通海說道。

    杭雨不說話了，麵無表情陷入沉默。

    秋衛和杭元建也不說話，錢通海則頗為忐忑，因為價格漲得的確太快了。畢竟不是買菜，一顆大白菜長兩倍還好說，一億漲到兩億換成誰都很難接受。

    “話是這麽說，不過兩億太多了，我們公司沒那麽多餘錢。”杭雨說道。

    “可以分期付款。”錢通海脫口而出。

    “還是那句老話，江南商城於我不過錦上添花，要我在本公司資金困難的情況下，還拿出這麽多錢來收購，我寧願不要。”杭雨說道。

    “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剛才說的那麽好爽，一說錢就打退堂鼓。”錢通海差點想降價了，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做生意嘛，價還是要講的。”杭雨說道：“互聯網產業畢竟不是房地產，銀行估價虛得很，要是房地產我二話不說就買了。”

    錢通海不說話了，作為一個傳統商人，他能理解杭雨的想法。

    “雲山說的有道理，我看大家各退一步，打個折吧。”杭元建說道。

    “多少折。”錢通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