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才邁開腳步，就有好幾人擋在他與古一之間。

    站在最前麵的正是古一的愛徒史蒂芬斯特蘭奇。如今的斯特蘭奇受了不輕的傷，臉上除了血跡之外還沾了點灰塵，不再是之前那副朝氣十足的樣子，反倒顯得跟佐羅印象中卷福版的至尊魔法師更加相似。這家夥擋在佐羅麵前，一臉堅毅地看著後者。

    “不管你打算做什麽，我勸你放棄。”他這麽說道，“魔法師的戰鬥力主要不是體現在體力上而是意誌力上。如果你以為我們會像那隻被你偷襲了的狼，而且受了重傷被你乘人之危而擊敗的克裏人那樣實力大減又想占便宜的話，你會後悔的。”

    佐羅笑著搖了搖頭：“未來的至尊魔法師，你知道你這話裏有多少個自我矛盾的地方嗎？如果真是受傷不影響戰鬥力的話，你為什麽還要擋在你的老師前麵。替你的老師示弱，給你的老師製造向我發起暴起突擊的機會不是更好嗎？以後遇到差不多的情況了，不要再說這種話，這會顯得你很沒底氣。隻可惜……我不確定你是不是還有下次了。”

    這位未長成的至尊魔法師自然不會因為佐羅的一番話就退卻。可惜他的虛張聲勢、他的勉力反擊沒能給自己的老師爭取多少時間。佐羅隻用了三刀，就將實力不足平時一半的他打倒了。而就在佐羅將他撇到一邊的瞬間，一個刀尖從他原本的位置後出現，以一往無前的態勢刺向佐羅。

    如果說史蒂芬斯特蘭奇剛剛“不影響戰鬥力”的話隻是一次不那麽靠譜的虛張聲勢，那如今死侍則真的反映出戰鬥力沒有受到影響的狀態。當然，比起沒有受到影響，說已經恢複過來會更合適。自愈能力強就是有這樣的好處，這也是它被佐羅認定為比較難纏的高階超能力的根本原因。

    死侍的發動突襲，讓佐羅有點意外。不過考慮到這個家夥也盯上了幾顆無限寶石……的潛在交易價值，以及在一邊養傷的斯塔克大概向這個家夥許諾了大價錢讓他來拖住佐羅，他會表現得這麽主動，其實也不值得太過驚訝。

    可惜，死侍還是失敗了，而且是一種他不怎麽能接受的方式。不久前還跟他差不多——起碼單論身手不算腦力的話是這樣——的佐羅，沒有去攔截他的刀身或者擋住他的刀尖，而是在間不容發的情況下用振金直刀的刀尖抵住他那把武士刀的護手，讓他的武士刀在已經碰到對方的外衣之後就再無寸進。佐羅那輕鬆的神態，用這麽輕巧的方式就破解了他幾乎是必殺的一擊，這讓他這位話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換著以前，這一下我哪怕能擋下來，也不會輕鬆。可是現在……你就當是我跳崖得到奇遇了吧。”佐羅笑著說道。而在這麽有點無厘頭的一句之後，死侍還聽到了另一句更無厘頭的話。“還有，提前說一聲抱歉。接下來這一下不會直接殺死你，以你的恢複能力事後也應該能恢複過來。不過在那之前，你要當一段時間的植物人了。”

    下一刻，死侍就在一陣劇烈的痛楚之後陷入混沌，無法再產生任何想法——佐羅猛地一揮，飛出直刀帶著一點螺旋力，直接從死侍的太陽穴刺入，將他生生地釘在地上。即使死侍擁有比金剛狼還要逆天的自愈能力，在大腦內部主要控製運動能力和語言能力的區域被直刀附帶的橫向螺旋力絞殺了好一陣、關鍵是還要有一段刀身卡在那裏的情況下，能勉強保持不死已經是僥幸了。

    “超強的自愈能力，我最討厭的高階超能力之一。能針對這種能力本身的方法不多，但可以限製能力持有者本人的手段還是有不少的。不過你看，我可是必須將我的振金直刀留在那裏，才能保證那個家夥不能徹底恢複過來、不能再反抗呢。這麽想想，這個代價也是不少了。”

    笑著說了這麽一段，佐羅看向攔在他麵前的第三人。

    “美隊？好吧。你竟然排到了第三，我有點驚訝，我以為你會帶頭衝鋒的。”

    “佐羅，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拿著那麵舉世聞名的盾牌的美隊站在那裏，盯著佐羅，沉聲喝道，“你差點殺死地球上所有超級英雄！”

    佐羅自然不會因為美隊這一句指責就慚愧什麽的。

    “唔，沒錯，地球上所有的超級英雄，還有九頭蛇和刺客聯盟，以及一些隻看錢不認人的傭兵。好吧，考慮到他們在最後還是留在這裏抗擊外星人，將他們算作超級英雄還是可以理解的。對了，幾分鍾前我還是你所說的超級英雄裏的一員來著，現在卻被你除名了吧。有點遺憾呢。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做出讓我的空中樓船撞擊克裏人的暗黑星號的決定的吧？你在最後的時刻做出最艱難的決定，想要與超級英雄們一道與入侵的外星人同歸於盡，真不愧是有擔當的人。可是現在，你怎麽又變得沒擔當了？”

    “你！”氣急之下，美隊隻說出了這麽一個詞。這不是戰前動員，單論話癆歪理旁門左道什麽的，美隊遠遠不是佐羅的對手。

    “不要你啊我的了。生活就是biatch，沒有哪個可以永遠不違背本性。而像你們當超級英雄的，早就應該習慣將‘不得不’這個詞放進你們的血液裏了。”不再嬉笑，佐羅淡淡地說道。“你隻是在做你不得不做的事。同樣的，我也是。你是我知道的少數幾個在各種不得不做的情況下還沒多少黑點的人之一。所以，我準備給你一個壯烈，不，悲壯的失敗。”

    說了這麽一句讓人莫名其妙地話，佐羅忽然從美隊麵前離開，出現在蝙蝠俠那剛被其他超級英雄從坑裏抬出來的身體邊上。也不知道佐羅從重度昏迷的蝙蝠俠身上翻找什麽，等其他超級英雄反應過來，他已經回到美隊身前了。

    “好了，你放開了攻過來吧。”他這麽說道。

    麵對佐羅這副漫不經心乃至顯得有些自大的態度，大部分超級英雄非常反感。他們對佐羅罵了起來，其中也不乏想要幹擾佐羅以及為美隊助力的意思。還有一部分超級英雄則注意到佐羅那因為將其中一把振金直刀插到死侍腦子上而空出來的右手手上，如今多了一把銀灰色的匕首。

    顯然這把匕首不會真的像它看上去那麽普通，不然佐羅也不會特意跑了一轉，從蝙蝠俠身上拿到它了。再加上之前佐羅說的那句，要給美隊一個悲壯的失敗……

    然後，超級英雄們終於知道佐羅所謂的“悲壯的失敗”到底是什麽——主動強攻了幾個回合之後，美隊徹底落入下風，並在使用匕首的佐羅那連續不斷的十多下突刺之下盾破人亡！

    好吧，盾的確破了，人還活著——隻是還苟延殘喘著，而且本來強壯的身體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衰弱、老化……

    “這怎麽可能！”

    看到那一幕，所有人都震驚了。那個連盛怒的浩克都無法擊破的盾牌，竟然被佐羅用看上去不太強力的突刺刺穿？還有美隊的身體……就在超級英雄們不知所措的短短十來秒間，美隊那幾十年來一直保持在巔峰狀態的身體竟然就老化到弱不禁風的程度，感覺就像是……

    就像是他偷走了這九十多年的歲月，一下子被全部收回。如今，他隻是一個將近百歲、風燭殘年快要油盡燈枯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