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你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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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愁看見他們的表情就覺得很有意思,

    “愣著幹什麽,都吃啊。”

    一塊塊鹽磚被林愁放在托盤裏搬上桌,通過鹽磚周圍扭曲的空氣來看,這玩意應該是剛剛從烤箱或者猛火加熱之後直接就拿過來的。

    鹽磚是個非常棒的東西,甚至於比某些頁岩和火山岩更加適合用來做石板烤肉、煎肉。

    流淌著深邃雲紋的粉紅色鹽磚起到的作用不僅僅隻是美觀,而且比一般的“石板”更堅固耐用,不容易在火力炙烤下由於上下熱力分布不均勻而出現開裂,最重要的是它自帶調味,可以賦予食物漂亮的礦物鹽風味。

    林愁擺弄著兩塊肌肉紋路清晰看上去甚至如某些結晶體一般的金字塔狀肉,

    “這是黑羆的前肩肉,分割的時候我差不多把所有有筋的部位都避過去了,應該會很不錯。”

    這塊肉看上去幾近沒有那種常見的脂肪“雪花”,每塊肉上隻有一到兩道脂肪橫紋,約有幾毫米寬。

    林愁三下五除二把肉切成25厘米厚度的肉排,直接放到鹽板上,

    “嗞”

    這太暴戾了,這太迷人了。

    極新鮮的肉排在鹽磚上滋滋作響,每一條肌肉都在劇烈抽搐。

    譬如用某隻黃大山不那麽貼切的形容的話,

    “它們看著像是在跳舞似的。”

    肉排:俏麗嗎,我俏麗嗎聽見沒,你才跳舞呢,有本事你上來跳一個昂!

    山爺吸了吸鼻子,

    “e”

    這咋還是沒什麽味?姓林的開始變魔術了?

    擦,不公平啊

    為啥老子以前在荒野上不管吃啥野味都特麽一口一個動物園似的

    眼瞅著大家夥兒憋不住了,林愁的惡趣味終於被完美滿足,這貨笑眯眯的說,

    “是不是很好奇?”

    “嗯嗯嗯”

    “想不想知道?”

    “嗯嗯嗯”

    小雞啄米似的。

    “其實我真的沒做什麽。”

    “這頭黑羆是幼崽,沒經過交配,甚至處於幼崽期的它連作案工具都還沒來得及發育,就像大災變前飼養肉用野豬的時候,需要在它們很小的時候就把它們給騸掉,肉裏那種腥膻味才會減輕。”

    山爺懵了,

    “就這麽簡單?”

    林愁把手一攤,

    “你又不是沒見過兩百多公斤重的孩子,有什麽可驚訝的,而且這是排過血的肉質,又不是熊掌那種又當爹又當娘的部位,天天不是忙著被啃就是要擦屁股,汗腺都被是堵死的,味道當然重的離譜,處理起來也麻煩的離譜。”

    “可特麽”

    林愁笑眯眯的,

    “你再嚐嚐岩磚煎的熊肉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岩磚煎肉看起來非常誘人,粗豪大氣自帶調味,一口下去直接肉汁爆滿嘴,

    “有內味兒了,咳”

    剛剛還對涮肉表示離譜的黃大山頓時舒服了,

    “這特麽才叫野味嘛,這特麽才叫熊肉嘛,老子就說,熊這玩意怎麽可能不腥不膻?”

    當然了,怎麽黑羆幼崽也不是林下劍齒熊那頭生長了不知道多久的大家夥,野味是有,但絕對不是那種一口一個動物的程度。

    “嗯,口感甚至有點像駱駝肉,但纖維長度差多了,而且也不像駱駝肉那種很容易散的感覺,但老子覺得就是有點像駱駝肉”

    “野味十足啊,大口嚼著倍爽兒,這麽一煎,肉汁特別多——靠,這塊沒烤熟,不行了,太生性了!”

    熊肉就甭想著吃什麽刺身了,真不合適,一口下去直接上天。

    吃過鹽烤的胸前肩肉一夥人才覺得找回了那麽一丟丟的麵子——剛剛那涮肉的味道直接就是把大家夥兒遊蕩荒野幾十年吃了幾十年野味的經驗碾在地上摩擦啊!

    這種東西,它怎麽可能就一點不腥呢?

    “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大多很有道理的,涮肉,一吊血水,二吊纖維,三吊雜質,在滾湯裏三浸三提,看似簡單,其實那可是有大智慧的。”

    “唔,這湯底得倒了換一鍋了,都起沫了,不然肉吃起來就沒那麽鮮。”

    “這個水溫也蠻關鍵的,不能是滾沸的,溫度太高,肉質裏的興起、血水、雜質直接就被封在裏邊兒了,味道就沒那麽好。”

    “水的沸騰程度要比菊花心還低一個溫度檔,我們一般管這個叫蝦眼水,大概可以理解為水裏的氣泡有、但不聚集,像蝦眼那麽大散散漫漫的從水底升上來。”

    “還有就是呃你們都這麽看著我幹啥跟要咬人似的”

    眾人:“???”

    特麽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不是什麽都沒做嗎?”黃大山嘖嘖有聲,“果然呐,廚子就沒一好東西,總得想點招數藏著掖著點啥,自古以來不就這個貨色麽”

    “老中醫的偏方廚子的秘方,說沒有,你信麽?挖了肚子有一個算一個,那心肝脾胃腎全黑透了,沒有一個零部件是白的!”

    “欸我聽說過一故事昂,就大災變前,說古代有一廚子,專門給啥皇帝還是啥玩意的做菜的禦廚,一樣的東西一樣的材料,隻要經他手做出來,一準兒比別人做的好吃,尤其擅長做湯羹,鮮的不行,完了大家夥兒就好奇唄,憑啥啊,合著就你丫一人看賞我們幹瞪眼來著?最後這家夥老的不行了,教徒弟的時候才把秘密說出來,他每次回南方老家,都會帶一大包烤過的大地魚和海帶磨成的細粉,早前廚子不都有一拴腰上的毛巾麽,他每次上班前就把粉裹在裏邊一點,上菜的時候借著擦器皿的機會抖一抖,嘖嘖”

    眾人:斯國一!搜迪斯噶!

    林愁捏了捏下巴,

    “不是我說山爺,這故事好像還是我以前說給你聽的吧?”

    “哦,那問題就更嚴重了,你這叫知法犯法明白吧,罪加一——臥槽你幹啥你哪來的鍋你把鍋放下好好說話你別這樣臥槽”

    “黃大山你跑什麽?你回來!”

    “多新鮮呐,你不追我能跑麽?”

    “好我不追了你回擦等會,你給我下來!你下來咱倆好好聊聊!你爬樹算幾個意思?”

    “嗬嗬!你當老子傻的?有本事你先把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