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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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柏突然就繃直了身體,身上的鱗片也隨之撐了開來,鱗片下突然就開始“嗖嗖”射出一支支火刃,這些短刃幾乎包圍了整個洞穴,從那妖獸身上不斷射出,迅速而凶猛,若是地玄境以下修為的靈士,很難抵擋。

    真胥揮劍抵擋,但是這些短刃實在是太過密集,與射來的相比,他能抵擋的不過寥寥,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也有點招架不住。

    很快他身上就出現了大片被短刃刺中而留下的血痕,密密麻麻,鮮血染紅了道袍,真胥把劍抵在後腰,勉強支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

    若不是密集投射導致它的短刃力量並不是很足,柳羿覺得他一定會死去的。雖然柳羿的位置不是正麵那妖獸,卻也稀疏射來了幾個,掉落在地。

    他坐起來仔細觀察才發現這並不是什麽短刃,而是魚的鱗片,火紅色的鱗片,還帶著一股鹹鹹的腥味兒,十分刺鼻。

    這魚雖然生在這池水了,卻因為山的問題,連鱗片內部都是火一樣的顏色。

    “道長,這是它的一部分鱗片!”柳羿朝著真胥喊道。

    真胥馬上意識到,這個妖獸應該是想和他們同歸於盡,要不然也不會拿自己的鱗片當武器。

    “哼,你想死,我們才不會陪你<b><b>。”真胥心中想著,手上開始凝集靈力,剛才這妖獸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靈力,現在它絕對不可能短時間進行很高的傷害,隻要自己趁這段時間,將他徹底擊垮就行。

    他手上很快就凝集了一團藍紫色的氣,這已經是他閉關期間修煉的功夫流紫碧影。

    這本功夫秘籍是他從萬獸林中曆險得來的。

    當時他正在林中曆練,準備解決幾頭妖獸,看能否得來什麽珍寶,但是等他把妖獸解決了之後,才發現兩頭妖獸旁邊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清目秀,素色的衣服上已經全都是血,斑斑點點,十分淒慘。

    “謝謝道長救了我的命!您的恩情我一定會報答的”見那兩頭妖獸死了,他忙不迭跑到真胥麵前向他道謝。

    真胥本就不太喜歡別人同他道謝,尤其是報恩這種東西,更是煩人至極,他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因為在他看來救人便是他的本分,若是不救,才是罪大惡極,隻要他有能力,可以做到。

    “你不用報恩,好好活下去便可。”真胥當時同他說完這句話時,已經轉身離去,但是那少年直追著他不放,雙手拉住他衣服下擺,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求求您收留我,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我父母都被妖獸害死了,我想向你學習功夫,替他們報仇。”

    真胥見他實在是可憐,自己正好招收了鎮上的一些少年,便將他也收入門下,他就是扶胥。

    扶胥入門的時候,就把這本秘籍贈予了他,說是給師父的入派之禮。本來真胥是要還給他的,但是他堅持,說這本秘籍是達到足夠境界的人才可以修煉的,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不如交給師父,若是好功夫,以後大家也都可以一起修煉。

    真胥收下這秘籍之後,就閉關修煉去了,第一次閉關將近半月,出來時麵色蒼白,像是靈力都枯竭了一般。

    眾弟子輪流照顧,又是半月,他才勉強有了些精神。

    後來,剛休息好,就又去閉關修煉了,這次直接去了三個月,等第三個月快過去的時候,那些心急的徒弟早就忍受不了了,衝到石門前就要將其砸開。

    畢竟他第一次修煉的時候,出來時那麽憔悴,如今已經三個月過去了,他們擔心師父出事。

    正當一群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石門開始緩緩移動,剛移開一個人差不多的縫隙的時候,真胥飛了出來,不同於上次的狼狽模樣,這次從他出洞,便可以感知他的功法的確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真胥腦中突然回想起原來的事,旋即又甩了甩,此時必須保持頭腦清醒,不可過多想以後的事情,毫無意義。

    他斂氣凝神,很快手上那團藍紫色的氣越來越大,他見道力已經蓄滿,不再浪費時間,左手助力將這一氣團朝著那妖獸狠狠打了過去。

    剛一出手,氣團就變成了紫色的一束氣流,周圍渲染著黑色的霧氣一樣的東西。那妖獸此時已經快耗盡靈力,動作顯然遲緩了許多,加上體態又頗為龐大,這樣的一束光過去,它根本來不及閃避。

    “唰”的一聲,紫光就直接穿入了孟柏的體內,接著如同一把長劍一般,竟然化為實體,留在它的體內。

    此功需要耗費的靈力極大,當初真胥第一次失敗時,就是因為他救扶胥受了些傷,導致靈力不足,功還沒有打出,靈力已經損耗太多,後來修養了些時日,再去修煉,才勉強練成。

    練成之後,此功似乎自帶溫養作用,他自己都能明顯感覺出自己的靈力在那段時間變得越來越深厚。

    眼前的妖獸被刺中的地方已經開始不斷溢出血來,真胥將劍插在地上,勉強支撐。

    “嗷嗷”突然,孟柏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嚎叫聲,震的整個洞穴都開始劇烈的晃動,洞頂上的碎石頭不斷落下,似乎要塌陷一般。

    “柳羿,快去拿天玄草,它是要封洞了,晚了就來不及了。”真胥朝柳羿費力的喊到,他現在已經無法使用靈力了,如果柳羿拿不到,他們這次就白來了,而且天玄草實在太過稀有,這次得不到,以後更難。

    柳羿聽了,運功提劍,朝著孟柏飛去,如果他們判斷沒錯的話,那天玄草一定是在孟柏身後的碧水之下滋潤著。

    情勢緊急,刻不容緩。

    他飛身躍到妖獸後方,果然洞壁上汩汩流淌的水下,長著兩株嫩綠色的仙草,通體散發出瑩亮的白光,周圍仙氣繚繞。

    他正欲拔起那仙草,前麵的妖獸卻已經察覺,它沒有阻攔,而是整個身體都朝後倒去,顯然是要毀掉仙草,一旁的真胥十分著急,頭上已經沁出了不少細密的汗珠。

    柳羿拔劍插於牆上,希望能借劍來支撐一會,不要功虧一簣。

    “不行,撐不住的!”真胥見他動作,趕忙吼道,隻是話音剛落,那劍就折成了兩半,掉在水中,片刻,就沉入了池底。

    真胥強撐起來,自己快速躍到洞壁那裏,用劍抵住妖獸後背,柳羿趁機迅速跳下池子,用力拔起那兩株仙草,朝著上邊遊去。

    失去了仙草的滋養,洞中所有的花草瞬間都枯萎了,就連洞壁上的水都越來越細,幾近幹涸。

    那妖獸見仙草已經被拿走,瞬間像是瘋了一樣,暴躁的四處亂撞,山洞搖晃的越來越厲害,柳羿遊上來時,左手拿著仙草,右手攬住真胥,從水中快速衝出,著急的往外趕。

    他們幾乎每移動一段距離,後邊就跟著塌陷下來,“喀喀”的岩石撞擊聲不絕於耳。

    柳羿直帶著真胥跑到長洞中間,又遇到了那頭如同熊一般嗜睡的妖獸,現在它已經醒來,睜著烏黑的眼睛望著二人。

    “真是倒黴,現在這樣,再怎麽也打不過它啊!”柳羿心中暗暗叫罵,回頭看,洞還在不斷塌陷,馬上就要蔓延到這裏。

    見他回頭,那妖獸也看見了後邊的情景,幾乎沒有猶豫,它俯下身,四腳朝地,直接朝著洞外衝去,眨眼已經不見了蹤影。

    柳羿有些愣神,本以為在這裏,又要浪費時間,見它跑了,柳羿也不敢再耽擱,架起真胥,用自己最後的一點靈力,超外邊快速飛去,等二人終於趕出洞口時,裏麵“嘩”的一聲就全塌了,朝著上邊看去,這座山塌陷出一條猙獰的碎石道。

    這邊柳羿已經耗盡了靈力,必須很長時間才能恢複過來,而真胥,從他拔出仙草以後,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柳羿馱著真胥,慢慢朝前走著。

    其實二人在洞中就已經耗了近半日時間,所以出來以後,天已經亮了,正是清晨十分,外邊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讓柳羿已經有些混沌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他扶著真胥,坐在一棵樹下,稍作休息。

    二人衣服都已經被血跡浸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那妖獸的。

    “大哥,他們出來了!”那些黑衣人已經蹲在這裏守了半日,有些實在困倦,就商量好了輪流看守。

    正在看守的小弟,很快就發現了柳羿和真胥,用力拍打著旁邊酣睡的貢河。

    貢河迷迷糊糊還沒完全醒,他旁邊的魔軒卻已經清醒無比。

    現在就是大好的時機,那守護靈草的妖獸本來實力就很強,他們能搶到靈草出來,自然已經是隻剩半條命了,現在就算是沒有修為的屠夫,也可以將他們二人幹掉,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你們不用出去,我一個人即可。”魔軒輕蔑的拍拍旁邊人的肩膀,站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沙沙”的腳步聲,立刻引起了柳羿的注意,遠遠的一個黑影走來,柳羿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

    “好久不見啊!柳羿。”魔軒笑著說道,這話卻讓柳羿頭皮發麻,惡心至極。

    果然,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