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海山杯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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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小乙進入了高一(六)班的籃球隊,鑒於他是走後門進入的,眾人對他都沒有什麽好感。

    許青山隻當他是進入球隊劃水拿獎的,並不要求他正常參加訓練,平常的集會也不會特意通知他,燕小乙自然也不會湊上來自找麻煩,所以一時間他竟然有了一段難得的空閑時間。

    高一(六)班的籃球實力確實是強,雖然失去了陳冰這個首發分衛,但還是憑借著整體實力,在許青山的帶領下晉級到了總決賽。

    而這期間燕小乙的工作就是坐在板凳上給他們揮毛巾助威。

    雖然他們將要麵臨的對手實力也是不弱,但比起高一(六)班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可以說他們幾乎已經把冠軍獎杯攬入懷中了。

    為了慶祝成功挺進總決賽,球隊的成員在酒店包了個包間。

    多喝了幾杯,球隊裏性格最豪爽的陸元明忍不住抱怨起來。

    “我就TM看不慣那個新生!”

    “你少說兩句吧。”旁邊的隊友給他倒酒,看得出來他對這個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嘴的好友也很無奈:“雖然他沒什麽作用,但至少也沒有給咱們拖後腿不是?”

    “怎麽沒拖後腿了?”陸元明大聲反駁道:“我們這幾天打得可比以前艱難多了,如果陳冰在這,我們會這麽累?而那個什麽燕小乙?他有什麽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就是混進隊裏來混積分的!”

    “我TM心裏不爽啊,咱們在球場上拚個頭破血流的,他揮揮毛巾就想共享我們的榮譽,天下哪有這檔子好事?!我陸元明第一個不服!”

    所有人都在他的質問下沉默了。

    他說的其實是事實,陳冰是隊裏最好的得分手,他不僅能自己突破得分,也能給其他隊友創造更大更好的進攻空間,而且他的防守能力也十分出眾,經常需要去防守對手的外線得分手。

    失去了這麽一個在攻防兩端對於球隊都有巨大貢獻的人,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很不適應,平常能輕鬆突破到籃下或者投籃得分的機會,現在卻要麵對至少一個人的防守勉強出手,還得頻繁的協防對方的得分尖子,這對於體力和意誌力,都是一個不小的消耗。

    如果不是在前幾場比賽中,許青山超神一般的發揮,球隊可能已經倒在了衝擊總決賽的路上。

    “你現在說這個也沒用啊。”隊友無奈的道。

    “有用!”陸元明拍了一下桌子,因為酒精作用而顯得有些充血的眼睛環視了在場的隊友一圈,大聲道:“我們去找隊長,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燕小乙趕出我們的球隊!讓陳冰回來!然後奪冠!”

    “你們跟不跟我一起去?!”

    所有人麵麵相覷。

    沉默了很短暫的時間,第一個人站了起來,然後是第二個......最後是所有人。

    十個人出了酒店,坐了三輛車,浩浩蕩蕩的就直奔許青山家去。

    他們很尊重許青山,也敬佩他在球場上的實力和領導,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就會無緣由的接受燕小乙的加入。

    畢竟,這是他們所有人的球隊,而不僅僅是其中某一個人的。

    遠遠的,在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眼看著綠燈馬上就要變成紅燈,打頭的一輛車的隊員狠踩了一腳油門,想要在紅綠燈變成紅燈之前直接衝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豐田從橫地裏駛了出來,狠狠撞在他們車的側翼,後邊的兩輛車來不及反應,也紛紛追尾,一時間場麵混亂至極。

    所幸陸元明他們速度並不算快,十個人就三個人受了不輕的傷,其他人就隻有些微的擦傷。

    “媽的!你們他媽會不會開車?”一個男人從豐田裏走出來,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車,轉過頭來衝著陸元明幾人大罵道:“紅燈了也闖?他媽的不要命了吧?”

    陸元明腦袋裏一股火氣騰地就衝了上來,幾大步衝到那個男人身前,怒聲道:“你他媽的再敢罵一句試試?”

    “怎麽?你他媽還想打人?你動我一下試試!我操你——”他話還沒說完,陸元明就狠狠的一拳揍在他腦門上。

    “我操!這龜孫真的敢打我?”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吃了虧,從豐田上又下來四個男人,一窩蜂的把陸元明圍了起來。

    第一個下車的男人捂著自己的臉,厲聲道:“媽的,給我揍死這龜兒子!”

    “我操!”

    一看陸元明被揍,其他球隊成員也怒罵著衝了上來。

    不一會,本來小規模的衝突就發展成了大規模的混鬥,陸元明這邊有七個人,對麵隻有五個人,有人數上的優勢。

    眼看著自己這邊被打得抬不起頭,五個人中的一人打紅了眼居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折疊刀,趁陸元明不備狠狠的一刀捅在他的肚子上。

    鮮血噴濺而出。

    突如其來的鮮血讓兩方人都冷靜了下來。

    那五個眼看要鬧出人命,上車想跑,陸元明一群有兩個人追了上去,其餘則手忙腳亂的把陸元明送去醫院。

    許青山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見許青山,守在走廊的幾個人紛紛圍了上來。

    “許哥……”

    許青山一擺手打斷他的話,眼神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圈,還能站在這裏不用躺床上的人隻有五個,有兩個人似乎是手折了,綁了繃帶,其餘人情況還好。

    “陸元明怎麽樣?”許青山問道。

    “老陸他因為搶救及時,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一個人說道。

    “我進去看看他。至於你們……”許青山頓了頓,語氣裏終於露出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想想自己該怎麽辦吧。”

    許青山進了病房,走廊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沉默了一會,一個人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事情,望向身邊的人道:“兩天後的比賽……?”

    沒有人搭話。

    這檔子事情對於學校來說性質已經十分惡劣,學校不太可能開除他們,但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是在所難免的了,這也已經是學校看在他們家庭背景的麵子上,至於繼續參加比賽,那是談想都不用想了。

    高一(六)班,僅僅一夜之間,就失去了所有競爭力。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但一絲悔意和惱恨卻不約而同的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