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友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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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穀外的一處山坳,忽然傳出一聲馬嘶,原來有一輛馬車藏在這裏。
馬車的車夫正在暗夜中打盹,似乎立刻就要睡著了。
突然,馬車晃了兩晃,車夫立刻問道:“是莊主回來了麽?”
隻聽付峰豪的聲音道:“不錯!”
車夫立刻一帶韁繩,馬車衝了出去。轉過幾處山道,入山越來越深,馬車並沒有回紫霧山莊,而是繞開石慕芸的幽穀,往深山之處行去。
此時,隻聽車廂內傳來劉石聰的呻吟之聲,他的身子縮在車廂一角,顫聲道:“冷……冷……好冷啊。”但是過了沒多久,他又大聲呼道:“熱……熱,快把窗戶打開!”這段路途,這小子一會喊冷,一會嚷熱,也不知折騰了多少回。
花夫人歎了口氣,不禁搖頭道:“那丫頭也不知給他下了什麽藥?竟然將他折磨成這等樣子……”
付峰豪冷冷道:“這小子雖然跟了我幾年,其實他與我二人非親非故,況且他心術不正,你又何苦為他難受?”
花夫人摸著付峰豪的臉頰,媚笑道:“峰豪,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呀……你以為我是為他難受麽?你錯了,我隻不過是覺得那丫頭實在是太厲害了,你再瞧瞧這位丁公子……”
付峰豪歎道:“那丫頭的確了得,這丁公子如今睡得如同一頭死豬,馬車如此顛簸,他竟然醒都醒不來。也不知那丫頭打聽到絲絹上的秘密沒有?唉……”
此時,丁蔚完全昏睡過去,在車廂中一動不動,無論付峰豪怎麽搖他,晃他,他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原來付峰豪和花夫人在峽穀外合計了半晌,他們自然最了解石慕芸。後來二人覺得,劉石聰定然鬥不過那丫頭,於是趁夜色潛入幽穀之中,藏在那山洞不遠處,暗中觀察。後來,他們瞧見了兩路人馬去找石慕芸的麻煩,石慕芸無暇他顧,給了付峰豪和花夫人機會,他們就偷偷摸進木屋,把劉石聰和丁蔚救了出來。
明月已高,馬車在山路中行了很久,穿過一片草地之後,馬車進了石林,隻見巨石嶙峋,形狀各異,在月光的映照下,這石林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神秘。
陰森森的石林之中,有一間石屋,就像是苦行僧人修行之地,但這裏卻是付峰豪的藏匿之所。
眾人下了馬車,車夫背著丁蔚進了石屋。然後付峰豪打發車夫離開,他們竟似要在此地久待。
花夫人瞧著昏睡不醒的丁蔚,皺眉道:“這小子也十分機靈,夫君!你說他是不是裝出來的?”
付峰豪道:“這倒是難說的很。”
再瞧一旁的劉石聰,隻見他疼得已麵色蒼白,但現在好歹可以坐著。
花夫人笑道:“怎麽樣?現在你曉得那丫頭的厲害了吧?”
劉石聰苦著臉,點點頭,道:“孩兒一時被她騙了,唉……”
付峰豪卻冷冷道:“不中用的廢物!你不是說,你可以的麽?”
劉石聰的白臉上飛過一片紅暈,支吾道:“幹爹!我……我……”他竟然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石屋中忽然沉靜下來,誰也不說話,他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不免沮喪。付峰豪和花夫人絞盡腦汁,才把丁蔚連哄帶騙的送進了峽穀,本打算讓石慕芸問出一些道德經內篇的線索。但是現在,瞧著那小子不省人事的樣子,他們的苦心竟然全都白費了。
花夫人長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出石屋。付峰豪此刻也沒有心情問她去何處,隻是瞧著劉石聰和丁蔚苦笑不已。
過了片刻,忽聽花夫人在外麵驚呼道:“夫君!你快出來瞧瞧,那是什麽?”
付峰豪箭一般的衝出石屋,隻見花夫人站在不遠處,抬頭望著南邊的天空發呆。隻見黑夜中,透過石林的間隙,那片天空似乎變得很明亮,發出紅光,過了片刻,又暗了下來,如此往複,忽明忽暗。
花夫人臉上又驚奇,又興奮道:“那天空是怎麽回事?”
付峰豪嘶聲道:“啊……那空中的光亮是地麵反光,莫非……莫非是天坑?”
突聽一人冷冷道:“不錯!三十年一遇的時機已到!”
這怪石林中,驟然有人說話,花夫人打了個寒顫,跑到付峰豪身旁,道:“是誰?”
付峰豪卻緊緊地盯著幾丈外的一塊石岩,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兩隻手握成了拳頭。
隻見石岩後,緩緩走出一人,正是在幽穀替石慕芸解圍之人。花夫人一瞧見那人,輕輕按住付峰豪的手,嬌聲笑道:“原來是段師兄,許久未見,可不能像從前一樣,見麵就打架呀。”
那段師兄仰天哈哈大笑,道:“兩年未見,想不到二位還是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啊!段某見過花夫人……”這人竟理也未理付峰豪,卻對著花夫人深施一禮。
付峰豪大聲道:“段文龍!你怎知道我們還是如此恩愛,莫非你一直在暗中偷看?”
段文龍笑道:“兩年未見,付兄依然未變。你們若非恩愛,怎地有這麽大的醋勁?如此淺顯之理,根本不用想,是麽?”
說話間,段文龍已經走到石屋前。
花夫人瞧著他,嬌聲笑道:“段師兄,沒想到你還是這麽有趣!”
段文龍笑道:“花夫人,故人相見,自然十分開心。”
付峰豪冷冷笑道:“你若以為她還是喜歡有趣的男人,那你就錯了!”
段文龍道:“哦?莫非現在的風氣已改,我記得有趣的男人一向招人喜歡。”
付峰豪道:“恐怕未必如此,夫人,你說呢?”說完,他瞧著花夫人。
花夫人見到此刻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心裏實在是說不出的開心,但表麵上,卻故意板著臉道:“你們倆個莫要再鬥嘴了,不然我就誰都不理!”
付峰豪大聲道:“你莫要忘了,現在我是你的夫君,你不理我都不行!”
花夫人媚笑道:“你瞧你,我也沒有真的不理你呀,你緊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