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帽子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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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安培也想大吼一聲一心想把他錢全給拿光的老婆怎麽整?

    原本他信心滿滿,可此時看著夏天閑閑地剔著指甲,仿佛壓根沒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裏,他忽然就覺得委屈起來。

    就算是離婚,你也抬眼看我一眼啊。

    安培對自己的長相十分有信心。雖然已經四十歲了,可站在外麵,沒人會認為他有四十歲,頂多了三十歲。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時光的痕跡,反而讓他有一種成熟男人才會有的魅力。

    這種魅力再加有事業有成,即便是小三小四,也有許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鶩。所以安培才會自信的認為,隻有自己對夏天提出離婚,夏天壓根不會主動離出跟他離婚的。畢竟當年,他可是知道,夏天迷他迷得差點連父母都不要了。

    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說離婚就離婚,先前沒一點兆頭。隻可能是她在外麵有了男人。

    安培眼睛亮了亮。

    看得夏天差點吐出來。相處十幾年,安培不了解她,她可是對這個男人相當了解。

    這種男人,到現在她才知道,恐怕心裏裝的東西都是齷齪的。

    安培眼神靈活地看向陳言。

    應該不是這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長得還算行,可畢竟已經老了。安培挺挺胸膛,這個男人跟他比起來,至少有五十多歲了。

    做為一個優秀的律師,最擅長的不是脫口而出的種種法律教條,而是觀察各種人。能在第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人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性格,在各種情況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這才是一個優秀的律師人。

    而此時,陳言唯一想做的隻有無語。

    眼前這個安培,長著一張精明臉,其實腦袋裏都是草包吧。

    他不知道,一般情況下,律師和當事人都要要求沒有任何關係,才能夠在良好的合作關係嗎?

    安培眼珠轉來轉去,仍在猜測著夏天找的男人可能是誰。

    可惜平時他對夏天關注的太少,即便是夏天真有了男人,他也想不起來會是誰。

    不過,他自信地認為,隻要那個男人出現在夏天身邊,他肯定能夠第一眼就看出來。

    夏天,這個女人他太了解了。虛榮膚淺,找男人也專找那種長得好看的。

    於是,安培提出,他要考慮一下。

    這正合陳言之意。

    其實他拿來的材料目前來說,即便是提出上訴,也隻不過能讓夏天分到一半財產,壓根達不到葉池的目標。

    不過據葉池跟他所說,目前正在調查安培公司的事情,如果能夠拿到確切的證據,他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看了眼安培。

    相信這位安董在這期間會給他驚喜的。

    安培焦頭爛額。

    兒子雖然找到了,可惜摔了一跤,在他看來,隻不過是腿上擦破點皮,流得血多一點而已。可惜女人就喜歡大驚小怪,一點也不體諒他工作的辛苦,非得讓他親自把兒子給送到醫院,還要他陪院。

    安培甩手就出了醫院。當然夏天生孩子時他都沒在醫院過。這會兒不過是破點小皮,有兒子的媽媽在就行了,用不著他。更何況,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第一,要繼續找客戶,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到手的錢給扔水裏去。

    第二,他要找出夏天的情人是誰。對於女人來說,尤其是有孩子的女人,某些方麵要

    更看中名聲和麵子。

    兩件事加一起,安培覺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壓根不夠用,恨不能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白天開著車,滿世界亂轉,希望自己在下一秒就能遇到奇跡。可惜,這種奇跡,好像不會眷顧他這種人。

    安培奇怪著,為什麽之前跟他一起做這筆生意的幾個人突然之間就像是從地球上蒸發了一樣。他們的家裏,公司,安培甚至在他們的小區門口和公司樓下蹲守過,卻一個人也沒找到。

    若不是之前他們就曾經合夥做過生意,安培簡直會認為自己之前是在做夢。

    眼看著他手上的原材料一點一點在減少,都要變成了成品。他卻連賣家都沒找到。

    這種感覺,即便是在十幾年前他剛開始創業時都沒遇到過。

    他已經忘記了,十幾年前剛開始創業時,是因為夏天的父親,他的嶽家,因為有夏家的關係和人脈,再加上夏天父親的提點,他壓根就沒吃過初期創業的苦,才會很順利地讓他打入這一行。並且才能一步步侵吞夏家的財產,才能有今天的這一切。

    可安培卻不這樣認為。

    他認為自己是天生做生意的人才。即便是沒有夏家,他也一樣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

    隻不過他窮,因為他沒有錢,他才那麽委屈的娶了夏天,用夏家的錢做為本錢。可是那些本錢他早已還給夏家了。要不是看在這些本錢的份上,他壓根不可能給夏家還留下那麽一棟房子,那棟房子就應該跟夏家的公司一樣,全部歸他所有才是。

    而那些真正跟他做生意的人脈,大部分來自夏家,所以夏家的生意一歸到安培公司,就有許多老人開始漸漸退出他這個圈子。安半不在乎,憑他的本事,憑他這些年的經營,和他這些年的人脈,他相信自己能夠很快打開另一個市場,做出比之前更大的成績出來。

    所以在那幾個平常跟他很談的來老總的挑唆下,同樣他也認為他們提的這一行很有錢賺,所以他將手頭所有的流動資金全部拿來做這單生意。卻沒想到,那幾個信誓旦旦告訴他這單生意絕對會賺錢的老總卻突然間消失了。

    安培茫然的從車上走下來。

    走到門口時他才發現,他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家,和夏天一起的那個家。

    即便臉皮再厚,安培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沒臉走進去。他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感覺十分疲憊,卻想不出哪裏能讓自己安安生生地睡上一覺。

    有完美且漂亮的兒子的那個家,他突然發現,那個他一直認為自己最喜愛的女人,一直都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需要休息,隻會要要要,要錢要財寶要衣服,各種要。以前他覺得這是種樂趣,隻有有情趣的女人才懂的樂趣。可此時,他卻隻想安安靜靜地睡一覺,什麽話也不想聽。

    “媽媽。”安安拉拉夏天的袖子。

    隔著窗子,兩會都看見了坐在門口的安培。

    可安安並不想讓爸爸進來。每次爸爸一回來,媽媽就會不開心。安安甚至認為,這個家對於爸爸來說更像是旅館,每當他累了想休息了,才會回來睡上兩天,等休息好了,就又會拍拍屁股走出去。不,比旅館還不如!去旅館睡覺還要給錢,可回來這裏,吃好的睡好的,理所當然的將髒衣服家裏,他卻是連一分錢都不掏的。

    當初隻有六七歲的智商時,安安就一直不喜歡這個爸爸。

    小孩子最直接簡單,哪個人對他好,他也會喜歡那個人。

    這個爸爸從不喜歡他!他永遠記得每次爸爸回來看向他時,沒有別的爸爸眼裏那種喜愛,隻有嫌棄。

    安安扯扯媽媽的袖子,“媽媽,我們去看電視吧。”

    最近通過學習,雖然學習成績可能還跟不上,但此時的安安已經長大了,可能距離他真正的年紀還有一點點距離,可已經從之前的六七歲長到了十三四歲。他知道,媽媽很辛苦。

    為了他,媽媽雖然沒去上班,但每天仍然很累很累,一直到很晚才能睡。

    安安發誓,他要快快長大,他要養媽媽。

    他還要給媽媽找一個真正的老公!

    夏天笑笑,摸摸安安的腦袋。兒子一下子就長大,讓她真不習慣。不過,這樣的變化讓她欣喜。

    至於外麵那個男人,現在再看到她,她忽然覺得心如止水。太過失望,所以放下時,也很輕易。

    “好,我們去看電視。安安想看什麽?還看昨晚那個電影嗎?”

    兒子突然長大了,可許多東西卻已經錯過了認識的最好時機。最近兩天,夏天沒再接工作,就一直陪著兒子看電視,看各種樣的電視,兒子想從電視裏學會更多的東西。她陪著他。

    “今天我放假。我們看媽媽喜歡看的電視,就看綜藝節目吧,我記得媽媽一直喜歡看的”安安的聲音像小麻雀一樣活潑生動。

    安培扭頭看向門。

    他仿佛聽到了夏天和安安的聲音。

    他搖搖頭。

    不對,那不是他們的聲音。

    即便是像。可是安安從來不會說那麽長的話。

    他要怎麽辦?

    安培突然堅定起來。

    夏天肯定有情人。

    即便是那單生意黃了,對於現在的安培來說,不過是損失了一大筆錢,對他現在的身家來說,這些損失不過十之一二而已。

    可是,如果他抓不到夏天的情人,就算是跟夏天平分那些財產,也會讓安培痛得像在割肉。

    他看看身後的門,突然站起身來,嘴角扯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夏天,別怪我!

    既然你敢先提出離婚,就應該想到這個後果才是。

    他掏出電話,打給最信任的手下,“老七,找到那個男人沒有?”

    老七有些為難,“老大,什麽也查不到。”

    說實在話,老七並不相信大嫂會出軌。當年大哥跟大嫂剛結婚那會兒,大哥的事業剛起步,要什麽沒什麽,他們幾個還經常去大哥家蹭吃蹭喝,每次大嫂都會不厭其煩地給他們做好吃的,並且還趁著大哥沒發現時偷偷給他兜裏揣上錢,讓他們在外麵買點吃的。

    老七幾個兄弟一直覺得,這個大嫂是個好大嫂。

    後來,大哥有錢在外麵養女人,他們幾個還在私下裏勸過。可惜大哥一根筋不聽他們的勸。沒辦法,他們兄弟幾個隻有努力瞞著大嫂,並且還偷偷地幫大嫂幹些重活。

    其實除了安培,他們兄弟幾個都知道大嫂私下裏有接活。也知道大哥後來從沒給過大嫂生活費,大嫂和安安的生活全都是大嫂一分一分掙來的。

    當時,他們兄弟幾個給大嫂錢,可大嫂沒要,隻說她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和自己的兒子。

    所以,當老七接到安培電話,讓他查大嫂在外麵的情人時,老七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嫂怎麽可能會這麽做。

    老七忽然有些憤怒,有些為大嫂不值。這麽個好女人,大哥怎麽就看不見呢。更何況,雖然大哥平時回家的少,可他跟幾個兄弟可是常常過來的,大嫂在外麵有沒有情人,哪個會有他們更清楚。

    安培的聲音低下來,狠心說道,“既然沒查到,那你們就給她找一個!”

    老七手裏的電話差點掉下去,話都結巴了起來,“找,找一個?哥,是我聽錯了吧?”

    這世道,哪有人願意找綠帽戴的?

    安培咬牙,閉上眼再睜開眼時,眼裏一片冷靜凶狠,“沒錯,去給她找一個!”

    夏天,你好樣的!

    就算你想離婚,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安培忽然就不想離婚了。

    憑什麽,夏天能夠一個人快快活活地過日子,他不允許!

    他這時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外麵還有三四個女人,還有一個他曾允諾過,要給她盛大的婚禮,要讓他們的兒子正大光明的姓安。

    男人的健忘,有時候雖然不是故意的,這種健忘卻十分擅長於忘記自己做的錯事,隻會牢牢記住自認為的別人對不起自己的地方。

    葉池放下電話,突然笑起來。

    安培這種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趙熙不樂,老婆偷偷笑,都不跟他分享。他遊過去,一把摟住葉池的腰,讓她把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

    葉池笑著問趙熙,“你說什麽樣的男人喜歡自己給自己戴綠色兒的帽子?”

    趙熙的腦子已經轉到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他大驚失色,“老婆,你要給我戴綠帽子?”

    葉池的臉一下黑了,她啪地拍向趙熙的頭,“你這脖子上的玩意裏麵裝的都是草包吧?你哪句話聽出老娘要給你戴綠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