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要有六環水係魔法戰士。”

    “很不幸，不僅有，而且是兩個。”

    紅山人阿默呆然，想勸卻沒說出口，隻是歎了口氣道：“我盡量。”

    “隻‘盡量’是不夠的，是必須弄到能放翻水係六環的毒藥。”

    “你是我大哥，不！你是我爸爸都行。”紅山人阿默直接跪了下來，“但有短時間內些東西掏弄不到就是掏弄不到，真的沒辦法。”

    尼德和傑肯卻仿佛某些陷入龐氏騙局的家夥一樣，已經對某些常識性的事實視而不見，一心隻做著發財夢。且所有與這個目標相違背的言論或行為，或者說可能戳破這個美夢的事情，都會招致最驚恐癲狂的攻擊。

    紅山人阿默在灰色地區混跡良久，但終究有其局限性，一不小心踩在了二人的警戒線上。而二人對望一眼，本想用些手段讓紅山人阿默‘認清現實’，卻聽雜貨鋪前堂那位貴族小姐的聲音傳來：“抱歉打斷三位的商談，不過我有一種藥劑，似乎附和二位的需求。”

    二人當即架著紅山人阿默返回，再次打量主仆二人組，心中將信將疑。

    “我們聊聊。”黑發貴族小姐笑問。

    “為什麽不呢。”尼德做了一個向上位貴族表示尊敬的禮儀動作。“在下尼德，這位是傑肯，這位是弗萊明·吉爾森，很榮幸見到小姐。”

    “由於某些原因，不便自我介紹，還請見諒。”以相應的禮儀動作還禮，黑發貴族小姐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大家的時間都不多，就開門見山吧。這是我們最新研製的一種藥劑，對六環水係魔法戰士也有近二十分鍾的藥效。”

    “二十分鍾？”

    “也就是小半個沙漏”

    “如何證明？”

    黑發貴族小姐將瓶子交給身側女仆，而後者上前來一把抓住紅山人阿默的脖子，對二人問道：“可以嗎？”

    二人點頭鬆手後退半步，紅山人阿默卻是用殺豬一般的聲音好吼叫‘不可以！’，卻在肚子上挨一拳後老實下來，被捏開嘴並灌下小半瓶藥劑。

    大約幾分鍾後，充當小白鼠的紅山人阿默開始擺動四肢並胡言亂語，而黑發貴族小姐則開啟解說模式：

    “如三位所見，藥劑服下後起效迅速。本身無毒副作用，卻可以產生大量幻覺，對周圍完全失去正確的認知，所見所聽皆被扭曲成沒人知道的東西，徹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過也要小心，藥效狀態下並非無知無覺，對於劇烈的刺激仍會產生本能的反應。比如這樣……”

    女仆鬆開掐脖子的手，在紅山人阿默下落的瞬間一拳打在其肚子上。後者在幹嘔之餘，胡言亂語著揮拳反擊，卻根本沒個準頭，被女仆輕鬆躲開，然後便對著櫃台發泄似的揮拳不止，三下五除二便以三環熟悉魔法戰士的強大肌肉力量將櫃台拆成零碎。

    “對高溫源會回避，對攻擊會反擊等等。總之看成一頭野獸即可。當然也可以逗引他們自相殘殺，但為避免麻煩並不建議如此。”

    尼德與兩位同伴互看一眼，問道：“真的對六環也有效果？”

    “關於這一點，恐怕無法向幾位現場證明。不過幾位也沒有除相信之外的其他選擇，不是嗎？”

    “放入魔癮藥劑不會因自然反應而失效？”火係魔法師吉爾森質疑道。

    “並不會。”

    “你的條件是什麽？”尼德問，雖然有過強搶的念頭，但隻用氣係魔法媒介一試探便放棄，這女仆便至少是六環。

    “有一件小事想問問這位店主，還請幾位幫忙，保證他不會謊話連篇。”

    “換多少這種藥劑？”

    “普通瓶裝五百毫升，和這個一樣。”黑發貴族小姐指了指貨架上掩人耳目作用的一瓶不知名藥劑，以其容積做例。

    “成交。”

    黑發貴族小姐微微一笑，一指點在紅山人阿默額頭。這貨頓時停住動作，眼神漸漸清明，環顧四周一圈，嘴唇蠕動著卻不知說什麽話、做什麽反應才好。片刻後頹然癱坐在地，隻搖頭苦笑。若不是一把年紀早被磨去棱角，被如此‘欺負’，怕真是要惱羞成怒的拚命一番。

    而這一手尼德和傑肯看不出門道，吉爾森卻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在三環魔法師體內任意施法，這首先便要碾壓至少兩環，再考慮到這樣迅速便將跟著血液散滿全身的藥劑成分盡數分解轉化，又不傷及其他活命必須的物質，這精細施法的水平即使是大部分七環火係魔法師也未必能達到。

    “我今天算是認栽了，幾位想怎樣就怎樣，我全配合便是。唯獨別再給我灌那種藥劑。”

    “還是最初的問題。”黑發貴族女人最先開口，“在我們之前那一夥人在這裏做了什麽？”

    “他們天還沒亮就來叫門，我也是想睡個懶覺，便嗆聲幾句，他們便炸開大門。然後……”

    紅山人阿默抽抽嘴角，一五一十的開講。甚至也不再想著賣辛苦以多賺些情分，將剛入手的槍械法杖等武器全拿了出來交給尼德三人，至於其他垃圾零碎，亦是這場交易的證明。而紅山人阿默如此配合，讓尼德三人自覺沒出力，對是一眼後，便將‘退會費’一事也講了出來。畢竟紅山人阿默的講述中重複來人的說話，提起‘逃跑的傑肯’，已然可以從中確定是同一夥人。

    “城外米努查家族的工廠作為據點嗎？”黑發貴族小姐聽後，確認問道。

    “正是。”尼德三人齊齊點頭。

    “很有用的情報，那就再附送三位一瓶好了。”黑發貴族女人很開心的樣子，並示意女仆去取，接著又道：“不過提醒你們注意劑量。其他三係魔法師喝多了這東西，雖不至死卻會瘋掉，也就是沉浸在幻覺中徹底回不來。雖然三位處於巨大困難之中，但做事也要留一分底線，給他人條活路也是給自己條活路。”

    “受教了。”尼德恭敬回答，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傑肯出於慣常對貴族的對抗心理和混底層的經驗，懶得做樣子，直接撇嘴翻白眼低聲罵幼稚。吉爾森在火係魔法上被震懾一手，因為對強者的敬畏，卻是將這話記在心裏。

    而在等待女仆回返、紅山人阿默和尼德三人記賒賬數目的時候，黑發貴族小姐卻被零碎堆中的兩件東西吸引住目光。挑出來把玩片刻，眉頭皺起，然後越皺越緊，打斷另外四人問道：“這東西也是一起的？”

    “當然。”紅山人阿默掃了一眼，給以肯定答複。“您有興趣？”

    “你認得這是什麽嗎？”

    一模一樣的兩件東西大小仿佛保溫水杯，呈圓柱體，，金屬質地，入手頗沉。表麵光滑無花紋，亦沒有開口的痕跡，若是內中有東西必然是以空間傳送魔法存入取出。而之所以吸引黑發貴族小姐的注意力，便是其表麵工業加工感十足的曲線，是高端機床的傑作無疑。

    “新型號的儲能池。”紅山人阿默毫不停頓地將猜測說出，卻誠懇得仿佛事實就是如此一樣，顯然是職業病犯了。

    “您別聽他的，這東西他根本不認識。”熟知此人特性的尼德好心提醒，惹來一聲道謝和一雙白眼。

    “開個價吧。”

    “二百杜恩鑄幣。”紅山人阿默咬牙道，接著不等尼德揭底便解釋道，“一部分是情報費，一部分是拿我試藥的補償，這不過分吧。”

    “成交。”黑發貴族小姐幹脆道，恰此時，女仆亦帶著額外一瓶致幻藥劑回返。將錢和藥劑放在桌上後，主仆二人組行禮離開。

    “話說這玩意你們也用不完，剩下的賣給我如何？”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尼德歎了一句，“不過，這些還是等我們活著回來再說吧。”

    接著幾人又在彈藥方麵商談融洽，畢竟相比於其他，這種可以靠魔法收工製作的東西完全泛濫。若非時間有限，尼德和吉爾森二人就可輕鬆造出大量。

    待尼德三人背著大小包裹離開，紅山人阿默草草收拾了碎成渣的櫃台，將臥室等處的門卸下安在大門口，掛上停業的牌子出門而去。首要目的是向上家收購子彈，這很簡單。其次是聯絡購買贓物青霧藥劑的下家，當然考慮到行動失敗的可能性，隻能打探個意向。

    傍晚時分，尼德三人於紅山人阿默再次在雜貨鋪見麵。尼德交割大量子彈，還有一個相當驚人的青霧藥劑收購價格。

    “太高了吧。”

    “秋收慶典！”紅山人阿默提醒道，“被你們折騰得我都忘了這一茬，談價的時候差點失誤。你們那邊如何？”

    “準備就緒。”尼德回答。

    “這種事從來沒有‘準備就緒’的說法，我可不希望那些賒賬全部爛掉。”

    “我們更不希望。”傑肯沒好氣的道。

    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自認準備就緒，再看看螳螂在幹些什麽。卻說黑哥一夥亦從自己的渠道弄來各種武器，吃了頓豐盛的晚飯便趁著夜色摸黑到城外，於目標青霧藥劑黑作坊外搭起矮窩棚埋伏等待。按照狗頭軍師的建議，選擇黎明前的黑暗，既敵人最鬆懈的時刻偷襲。

    而當預定時間到了的時候，於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的黑哥忽然懷疑這會否反而降低大家的戰鬥力。但當起床叫人，卻看到睡得一個比一個沉的嘍囉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md，老子緊張的睡不著，你們睡的這麽香，是不是一點也不上心。

    心中有氣，動作上難免用力多度，以相當粗暴的巴掌接連將嘍囉們喚醒後，分發下墊肚子的幹糧和‘戰前提神’用魔癮藥劑，再次低聲重複了一遍作戰要旨：“以最快的速度控製住所有人，搶了東西便撤退，盡量少殺人免得對方事後瘋狗一樣追著報複。”

    “明白！”

    “別有氣無力的。”

    眾嘍囉提高音量：“明白！”

    “md小點聲，吵醒那邊怎麽辦。”

    眾嘍囉不知所措，瘦高個狗頭軍師卻是看出黑哥的緊張，勸道：“放心，他們後麵有靠山不假，但這裏也隻是幾個五環雜魚而已，沒有問題的。”

    黑哥點點頭，卻沒回答什麽，隻是擺擺手低吼一聲出發，然後帶頭摸向目標工廠。潛入的第一階段相當順利，並沒有如瘋子人格那樣倒黴的遇到起夜放水的人，但當在睡夢中控製住近半人手的時候，終於還是因為某嘍囉的疏忽大意，讓一位火係魔法師用一場爆炸驚醒了睡夢中的他人。

    至此進入黑哥極力避免的房間清理戰，說實話，這種戰鬥的慘烈性比巷戰更甚，根本再也顧不得留手。

    而當預定時間到了的時候，於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的黑哥忽然懷疑這會否反而降低大家的戰鬥力。但當起床叫人，卻看到睡得一個比一個沉的嘍囉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md，老子緊張的睡不著，你們睡的這麽香，是不是一點也不上心。

    心中有氣，動作上難免用力多度，以相當粗暴的巴掌接連將嘍囉們喚醒後，分發下墊肚子的幹糧和‘戰前提神’用魔癮藥劑，再次低聲重複了一遍作戰要旨：“以最快的速度控製住所有人，搶了東西便撤退，盡量少殺人免得對方事後瘋狗一樣追著報複。”

    “明白！”

    “別有氣無力的。”

    眾嘍囉提高音量：“明白！”

    “md小點聲，吵醒那邊怎麽辦。”

    眾嘍囉不知所措，瘦高個狗頭軍師卻是看出黑哥的緊張，勸道：“放心，他們後麵有靠山不假，但這裏也隻是幾個五環雜魚而已，沒有問題的。”

    黑哥點點頭，卻沒回答什麽，隻是擺擺手低吼一聲出發，然後帶頭摸向目標工廠。潛入的第一階段相當順利，並沒有如瘋子人格那樣倒黴的遇到起夜放水的人，但當在睡夢中控製住近半人手的時候，終於還是因為某嘍囉的疏忽大意，讓一位火係魔法師用一場爆炸驚醒了睡夢中的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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