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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氣餒,看這個半球形的墓室,除了正中央的那口棺材,剩下的就是這些冥器了,本指望靠這些東西換點錢,但卻最終被二叔告知沒人買。

    二叔還在繞著正中央的棺材走來走去,眉頭緊鎖。我想,聽說有的古人死後會穿金縷玉衣,嘴裏和臉上還會放玉石,會不會二叔在思考如何打開這棺材呢。

    我也走到棺材前麵,泡泡在後麵跟著我過來,剛剛以為我在凶他,哭了一鼻子,不過確是雷聲大雨點小,現在也一副好奇的樣子,早就忘了我剛剛凶他了。見我和二叔都在觀察這副棺材,泡泡飛起來,一屁股坐在了棺材上,也開始皺著眉毛觀察起來。

    細看之下,這棺材的材質真的很神奇。這個墓存在的念頭應該已經很久了,墓中的冥器上積了厚厚的一層塵土,在精美的東西在這層厚厚的塵土之下也黯然失色,唯獨這口棺材,一點塵土也沒有。

    “二叔,這口棺材好奇怪。”

    “你覺得哪裏奇怪?”

    我以為二叔又是在考察我的能力,想了半天說道,“首先,這棺材上的紋飾,我記得裝飾用的紋飾大多數都是在重複一個圖案,但是這個紋飾每個都不一樣,並且相差很大,還有,你看其他東西落得都是土,就這個棺材這麽幹淨,四周就咱們倆的腳印,肯定不是有人打掃,給人感覺……”

    我說著說著,突然打了個冷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給人感覺怎麽樣?”二叔問道。

    我沉默良久,方才說,“給人感覺,就像活的一樣。”

    在我的想象中,隻有活物不會積累灰塵。

    墓中靜默良久,我和二叔都沒有說話,更加感覺瘮的慌。

    半晌,二叔方才說道,“這棺材上的紋飾,如果我沒猜錯,是失傳已久的上古文字。按照這文字的使用時間推算,這個墓的年頭不久了,但是這墓中的冥器的器型出現的朝代和這棺材上的文字時間對不上。”

    “所以,這文字可能是後來的人刻上去的,也可能這棺材是最近才放到這個墓中的,不論哪種可能,掌握這種文字的人,咱們都惹不起,先離開這。”

    終於體會到了,出洞可比進洞難多了,我們要順著之前準備好的繩子爬上去,對我這種運動白癡來說確實不容易,在我無數次將羨慕的眼神投向泡泡那個飛來飛去的小身板之後,終於是從洞裏爬上來了。

    二叔怕我出事,堅持讓我先上去。

    但是,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早就有人在洞口等著我們了,難怪泡泡上去那麽久,一點聲音也沒有,確實被抓住綁了起來,嘴巴也被堵住了。此時估計是真嚇著了,大眼睛吧嗒吧嗒的在掉金豆。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五禦樣樣不精,偏生隻好打洞的小耗子。”

    聲音如泉水叮咚、大珠小珠落玉盤那般好聽,仿佛陽春三月的微風,林間的泉水,能滲透人的心眼裏,可偏偏說出的話讓人恨得牙癢癢,十分欠扁。

    麵前站著的男人穿一身白袍,手拿一柄白色的浮塵,一頭青絲一絲不苟的束於腦後,有種謫仙的味道,可偏偏這讓人感覺謫仙似的人,長了一張娃娃臉,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紅紅的嘴唇,桃心臉,本來前一刻還因為他說的話心生反感,但看到本尊之後,先前的反感全消,隻覺得那努力裝作一本正經的娃娃臉,十分的可愛,說出的話也霎時覺得毫無威懾力。

    二叔看到此人,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了句“徒兒見過師叔。”白衣人沒什麽反應,二叔一直維持著鞠躬行禮的姿勢,偷偷地回頭衝我打眼色,示意我過去給白衣人行禮。

    “丫頭,還不快來見過師叔祖。”見我一直沒什麽反應,二叔小聲催促我。

    “我叫依依,參見師叔祖。”我學著二叔的樣子笨拙的行了個禮。

    “恩。”白衣人看都沒看我一眼,端的是傲慢極了。

    “這是那丫頭?”白衣人清冷的開口道。我心裏知道,他口中的“那丫頭”指的是我,看來,這個白衣人知道我的事,這些年,我每每問起二叔,二叔都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是有意瞞著我。聽到白衣人說我的事,我頓時來了興趣。

    “恩,是那家的丫頭。”

    二叔顯然是對我有所隱瞞,故意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哼,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女兒,和那個小崽子長得還真像。”

    “不許你這樣講我爹。”我是真的生氣了,雖然十幾年來一直都沒有和我渴望的父母見上一麵,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但是骨子裏的血緣天性還是讓我不能忍受有人在我麵前用不尊敬的字眼講他們。

    “看你這張臉更像小崽子!”

    “丫頭,怎麽講話呢,快向師叔祖道歉。”二叔趕忙過來打圓場。

    “不道,憑什麽向他道歉。”從小,二叔就說我是隻順毛驢子,屬於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那種,必須得把毛捋順了才行。

    我盡量用惡狠狠地眼神盯著那白衣人,看這他那張娃娃臉,真想上手把他搓圓肉扁的玩。

    “哼,小丫頭,本尊不和你計較。小耗子,本尊提醒你,護著這丫頭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白衣人說完,揚了揚手裏的浮塵,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我不可置信的揉眼睛,以此來確定剛剛的不是幻覺,怎麽可能一個人會突然消失在了原地,難道會飛天遁地不成?

    “二叔,那個娃娃臉呢?”

    “什麽娃娃臉,丫頭,你爹沒少受你師叔祖照顧,他老人家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以後不許說話這麽沒禮貌,知道嗎?”

    “恩。”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回答。

    “二叔,那娃娃,好吧,師叔祖,為什麽你叫老人家啊,他很老嗎?還有,他怎麽突然消失啦?”

    二叔隨意的找地方坐了下來,脫鞋倒了倒鞋裏的沙子,拿出煙袋來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