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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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供鏡峰。

    煉心鏡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兩位守鏡弟子大驚失色,“快,快請掌門!”

    歐陽掌門連同幾位道君一同到達,向守鏡弟子了解完鏡中景象大喜過望,境中弟子們要回來了。沒一會兒,“咕咚、咕咚……”隻見有人影陸陸續續從鏡中滾落出來。

    “師尊!”

    “師父!”

    “師兄!”

    待最後兩人滾落出鏡,整個煉心鏡閃爍片刻,隨著幾聲“哢嚓~”碎成了碎片。

    一番寒暄過後,歐陽掌門開口道,“各位弟子先回洞府休養吧。”見弟子們均行禮告退,“昆侖派兩位弟子留下!”得了逍遙子道君眼神示意的歐陽掌門又補充道。

    默默看別人師徒情深的於妍和呼延溟,這般被點名隻好留下來。

    “昆侖小兒,可知罪?”見其他弟子都離開了,逍遙子道君突然發難。

    這突如其來的問罪,讓於妍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恭敬問道“請前輩見諒,晚輩不知!”

    “殺了陣靈、毀了困魂陣,導致蜀山弟子再也無法煉心曆練;又毀了鏡靈樹,現在整個煉心境永久關閉了。你們還不知罪,簡直罪大惡極!”逍遙子道君並未回複,倒是遊曳道君厲聲道,煉心境作為蜀山傳承幾萬年的鎮派之寶,如今鏡碎境毀,說不痛心是假的。

    於妍的第一反應是遊曳道君口中的鏡靈樹,該是說的神樹,想來蜀山並不知情神樹之事,畢竟神樹中間一萬多年未結過果,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至於蜀山為何稱呼神樹為鏡靈樹,於妍猜測,蜀山應是知情煉心鏡及煉心鏡傳送木牌的材質皆來源於鏡靈樹了。

    隻是,遊曳道君這話說得實在有失偏頗了。

    “回前輩,困魂陣本就年久失修,其陣靈已經入了邪魔專門吞噬生魂,我們同蜀山弟子均深受其害;至於鏡靈樹,它為何會爆炸毀滅,晚輩實屬不知,就算晚輩想毀了它也委實能耐不足,反倒無辜受了牽連。”於妍自是不能認罪,毀人鎮派之寶的大帽子可不能戴,何況說到底還是困魂陣和鏡靈樹自己的問題,我們都是無辜被連累的。

    “哼,伶牙俐齒、牙尖嘴利,你隻說困魂陣和鏡靈樹是不是因為你們才毀的?”遊曳道君吹胡子瞪眼也不端架子了,自也是不大講道理的樣子,今兒個就跟兩位小輩杠上了。

    在場的其他幾位道君包括歐陽掌門在內均未言語,呼延溟也算是看明白了,煉心鏡畢竟作為蜀山的鎮派之寶,如今境中皆毀、整個煉心境永久關閉,蜀山未必不清楚,此事嚴格來說怪不得小輩們,但此事造成的損失不小,作為大宗門的蜀山不可能悶聲吞下,於情於利益於麵子均過不去,但又不可能怪罪門內弟子,隻能將責任歸咎到外宗子弟。

    “回前輩,困魂陣、鏡靈樹被毀,晚輩願意一力承擔、盡力彌補!”呼延溟拉住了正欲反駁的於妍,拱手正色道。

    “狂妄小兒、口出狂言,你能拿什麽承擔!”逍遙子道君忍不住出聲嗬斥,小小年紀即使有背景有實力也不該這般驕傲自大,遲早招來禍端。

    呼延溟並未言語,逍遙子道君的話倒是成功提醒了歐陽掌門,這事委實不是小輩們能夠解決的,便對著李管事說道“傳書昆侖派和呼延仙島!”

    李管事應是退出,歐陽掌門對著於妍和呼延溟道“兩位先在蜀山休息幾日吧!”

    於妍和呼延溟隻好同意,告退。

    ——

    於妍和呼延溟被問罪的事還是傳了出去,夏亦軒、夏英菲,就連王大哥都找各自師尊及掌門求情。

    夏亦軒直接將,空間傳送陣啟動方法其實是於妍提供的這件事,告訴了逍遙子道君,也就是說其實是於妍救了他們。

    逍遙子道君倒是並不意外,反倒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夏亦軒他們一入煉心境便是三年,渡照尊者雖然打開了煉心鏡,但這三年不可能師門道君們一直守在鏡旁,便讓兩位守鏡弟子輪流守著,一旦境中發生了什麽大事便第一時間稟報他們。

    可即便如此,境中還有很多景象是看不到的,比如困魂陣為弟子們編織的煉心之境無法窺探;夏亦軒他們四人突然在沙地消失之後無法看到,等到能看的時候,便是昆侖來的女娃娃被鏡靈樹卷入樹中,裏麵發生了什麽也無從得知;再有便是,女娃娃布置隔絕陣或是貼上隱身符的時候也看不到。

    當時,徒弟夏亦軒和女娃在隔絕陣中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但出了隔絕陣,夏亦軒便知道了如何啟動傳送陣、逃離煉心境,想來該是女娃告訴他的。

    逍遙子道君讓夏亦軒把陣法之事前前後後告知於他,聽完滿意地點點頭,感歎道“這女娃,倒有幾分陣法天賦,槿梧仙子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夏亦軒頗有幾分驚訝,師尊從未這般誇讚人,哪怕自己入門三十載,也從未得到此般肯定過。聽師兄師姐說,百多年前,師尊那半路夭折的小徒弟,生前也是這般常常被師尊誇獎的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白芷道君感到頭疼,徒兒好不容易從煉心境出來,一聽說昆侖來的兩娃娃被問罪的事,就跑來求情。

    “師父,呼延溟和淳於妍是弟子的朋友,弟子在煉心境中頻頻涉險,多虧兩位朋友出手搭救才能平安出來,何況境中之事乃我們共同所為,就算要怪罪也當怪罪我們所有人才是!”於公於私,夏英菲覺得自己都該站出來說話。

    一來於妍和呼延溟確實幾次三番救了她和哥哥的性命;二來鏡碎境毀之事,實在是煉心境自己出了毛病,怨不得境中子弟。夏英菲當真想不明白,以公道正義行天下的堂堂蜀山劍宗,為何還要問罪他人。

    這番道理,白芷道君自是明白,隻是此事斷不是理所當然的那般簡單,也不知道如何跟小徒兒解釋。但眼下,白芷道君倒是有些擔心,徒兒太過正直認死理,於往後修行一途不知是好是壞。

    “你也不必擔心,掌門不會真的拿人怎麽樣,畢竟你那兩位朋友的背後都有宗門和家族撐腰,隻是此事,蜀山總要全些麵子的。”白芷道君打著把蒲扇,苦口婆心,話也說得實在。

    “師父不會誆騙徒兒?”夏英菲還想再確認一遍,畢竟從小大大,師父哄騙自己的事也沒少做。

    “死丫頭,我誆你做甚!”白芷道君一把蒲扇就朝夏英菲的屁股上招呼。

    夏英菲連連告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