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劍眉星目的世家子弟(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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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遇到了司徒炎,遇到了房哲他們,男女之情,軍旅之中的難以割舍的兄弟之情,慢慢的湧現在了她的心間,竟然比恨還能夠讓她不知所措。
    見著秦晚歌簪花的手頓了頓,映雪不解的問道:“娘娘怎麽了?”
    秦晚歌搖頭說道,“沒什麽,陪我到外麵去走走吧。”
    阿黛看自家公主又是精神恍惚心事重重,以為她是想起了已故的王後,也忍不住惆悵了一把。
    悅君殿離著禦花園很近,如今禦花園中杏花已謝,結出了果子,池塘裏的蓮花微微的露頭,清風吹來,帶來淡淡的荷葉的香味。
    那微微的露出來的幾朵蓮花,是紅蓮。司徒睿覺得白蓮的顏色太過於清淡了,喜歡紅蓮,這宮中的蓮花想必是按照司徒睿的喜好來種的。
    但是她偏偏喜歡的就是白蓮,那個時候,司徒睿為了討她歡心,在秋季芙蕖謝了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采摘來了一船的白蓮,帶著她深夜泛舟。
    那時候月華如練,從司徒睿的眼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那般的溫柔看著自己,秦晚歌覺得這便就是一生一世。
    明明已經是重生兩世,那些事情仿佛曆曆在目,當年的愚蠢,還有如今的痛苦,讓她恨不得現在就將司徒睿和徐秋水給殺了,可是還不是時候。
    正沿著池塘走著,便看見不遠處走來了一個禁軍隊長裝扮的人,見到了秦晚歌之後,連忙的行禮:“納蘭明若參見貴妃娘娘。”
    納蘭明若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劍眉星目,帶著世家子弟才有的貴氣,與一般的禁軍明顯的不同。
    秦晚歌點頭說道:“起來吧。”
    秦晚歌是帶著映雪和阿黛兩個人出門的,見納蘭明若似乎是有話對自己說,於是秦晚歌便說道:“若是納蘭大人有什麽事情,便就到前方的亭子去說吧。”
    納蘭明若見到秦晚歌的時候有些驚訝。
    之前他也見過這位冠寵六宮的寵妃,那還是在宴席上,就遠遠的看了她一眼,豔冠群芳,身上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妖嬈和傲骨,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也難怪會有人在私底下議論南疆來的皇貴妃為妖妃。
    如今她穿的是件青色的衣服,並沒有濃妝豔抹,眉目如畫,比之前少了幾分雍容華貴,多了幾分清雅,似乎,才是她本來的樣子一般。
    如同,開在池中的青蓮。
    納蘭明若是自製力很強的人,知道兩個人的身份之差別,很快的將自己的心神收斂住,對著秦晚歌行禮道:“舍妹的事情,多謝皇貴妃出手相助。”
    秦晚歌點頭,說道:“明珠的事情是本宮與納蘭家達成的協議,納蘭大人不必再多言謝。明珠,現在人在哪裏?”
    納蘭明若說道:“明珠已經被接回了府裏,如今按照王爺的安排為明珠安排了新的身份,說是納蘭家遠方的親戚,過些時日,便能光明正大的嫁到柳家去了。”
    納蘭明若是真心的疼愛自己的妹妹,提到納蘭明珠的時候,原本嚴肅的眉眼間有種淡淡的溫柔。
    看著納蘭明若這個樣子,不由得讓秦晚歌也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想當年,哥哥何嚐不是這般的寵愛自己?事事都依著她,對她從未說過半個“不”字,惹事的時候拉著哥哥,每次闖禍之後,都是哥哥擔著。
    可是,便是這般疼愛自己的哥哥,死的時候卻是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看著秦晚歌在出神,眼中隱隱的有傷感之意,納蘭明若不由得出聲叫道:“娘娘……”
    秦晚歌回神,說道:“沒事,隻是看納蘭大人如此疼愛自己的妹妹,讓本宮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親人了。”
    納蘭明若以為秦晚歌口中的親人便就是南疆的王上,和小王子,出言安慰道:“娘娘思念親人,想必娘娘的親人也會牽掛著你的。”看著這個比自己妹妹年紀還要小的女子,納蘭明若忘記了她尊貴的身份。
    原本納蘭明若是安慰自己的話,但是秦晚歌卻覺得心中隱隱的作痛,“他們是會一直在牽掛著我的……”語氣卻有幾分的惆悵。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秦晚歌連忙的回神說道:“是本宮失神了,如今明珠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也算是了了明珠的一番心事,大人回去之後,替本宮問候明珠。”
    納蘭明若說道:“娘娘的牽掛臣會帶給明珠的,那臣告退。”
    等著納蘭明若走了之後,秦晚歌出了好一會兒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映雪和阿黛她們在遠遠的站著,也不敢打擾。
    許久之後,秦晚歌歎了口氣,陳年往事如同蜘蛛結成的網一般纏繞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執念太深,終究傷人傷己。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回頭,沒有回頭的餘地。
    那個地方,縱然是膽怯,縱然是不敢,還是要回去。
    ……
    半晌,秦晚歌才招呼了阿黛和映雪,說道:“去惠心殿的廢墟看看。”
    阿黛和映雪連忙跟上。
    今日的惠心殿,已不是往昔的惠心殿。
    一片焦土,滿目瘡痍。絲毫看不出往日的輝煌可言。
    這畫麵不禁讓秦晚歌心中更加感慨。當年的赫赫秦家,何嚐不是這般一夜之間消失殆盡?
    映雪看著這一篇狼藉,感歎道:“當初蘭妃在盛寵之時,惠心殿也曾榮耀無限,誰能想到就一場火,一夜之間惠心殿就變成這樣了。”
    阿黛也憂傷地歎息道:“前不久我還邀請蘭妃娘娘和新月到悅君殿一起品嚐糕點,這才多久……”
    “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今天好好的人,明天會不會怎麽樣。”秦晚歌有感而發。
    房哲打從惠心殿附近經過,遠遠看見那一抹青色,覺得尤為紮眼。一眼就認出了是那位風華絕代莫名讓他緊張的皇貴妃。
    房哲不自覺走了過來,便聽見秦晚歌主仆三人的話,不由自主地說道:“昔人已矣,皇貴妃莫要過於悲傷才是。”
    秦晚歌做出驚訝的神情轉身看來,“房統領怎麽到這兒來了?”其實,她早就聽見了房哲的腳步聲,但驚訝總要表現出來的。
    房哲愣了一下,忙向她行禮,“臣房哲,參見皇貴妃。”
    “房統領起來吧,這裏也沒什麽外人。這是例行巡查麽?”
    “是,由於惠心殿的大火,皇上已經下令宮中嚴加巡查……”說著,房哲頓了一下,“納蘭夫人昨天進了宮,皇貴妃可知道?”
    秦晚歌輕輕點頭,“房統領是指,昨天納蘭夫人在此處哭暈過去的事情吧,我聽說了。房統領昨日正好也路過這兒了?”
    “……正是。”被秦晚歌看著,房哲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這位皇貴妃的眼神總讓他不敢直視,好像她的眼睛,能看透他的一切全部心思。
    秦晚歌神色淡淡道:“蘭妃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納蘭夫人念女心切,實是堪憐。納蘭夫人是房統領派人送回府去的吧?”
    房哲:“……是。皇貴妃蕙質蘭心,一語中的。”
    “本宮就代蘭妃妹妹多謝房統領體貼了。”
    ……
    夜色靜謐。
    便是在這靜謐的夜裏,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在宮牆周邊穿梭著,穿過假山,繞過長廊,靈巧的身手讓侍衛們發現不了一點的蹤跡。
    卻見那個黑衣人縱身一躍,以極其不可思議的姿態飛躍出了宮城,往京城的南方而去。
    京城南邊最繁華的莫過於是朱雀街了,這一條街所住的人都是達官顯貴之人,一座府邸比之一座府邸要繁華。
    四年前,整個京城最繁華的莫過於威名赫赫的秦府了。
    秦家世代為武將,秦府威名赫赫,出了滿門的忠臣良將,皇後皇子也出自於此,一時間風光朝野誰能匹敵呢?
    昔日無限榮華的帥府,如今卻是破舊不堪。斑駁的朱紅色大門搖搖欲墜,結滿了蛛絲,草木叢生,似乎已經被遺忘在了一隅。
    是時光,從來殘酷。
    秦晚歌穿著夜行衣,看著這個自己長大的地方,卻遲疑著不敢進去,或許這便就是近鄉情怯,有一種莫名的情感似乎是要將她埋沒、將她擊垮一般。
    秦晚歌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麽恨自己。
    若不是自己識人不清,不聽父親勸告,秦家何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
    秦家的家訓原本就是不涉黨爭不涉奪嫡之事,隻一心報國,遠離朝政。
    可是當年因為自己一心想要幫助司徒睿,便不顧秦家家訓,嫁給司徒睿,逼著父親輔助司徒睿登基為帝。
    記得當年的自己以死相逼要嫁給司徒睿,父親拗不過她,母親心疼她,最終迫不得已答應了。可是父親卻是沒有半點高興,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愁意,罰她在祠堂跪了一夜,沒有說任何話。
    最終雖然司徒睿也兌現了承諾,十裏紅妝,迎娶她入門。但父親也從未正眼看過司徒睿。
    那時候,她還不明白為什麽父親會這麽做,更不明白父親為何非要到這種程度才肯答應。
    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父親便已經看清楚司徒睿不會是個好君主,更看明白,一旦讓秦家卷入到奪嫡鬥爭之中,很有可能會將秦家推到萬劫不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