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賭注(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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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州太守的藏書還是不少的,涉獵廣泛,從民間傳說到野史再到醫書都有,司徒炎和秦晚歌兩個人許多事情不方便露麵,便就跑在了藏書樓裏麵看書去了。
很久很久之後,秦晚歌還記得那一段時光。
彼時歲月靜好,窗外烈陽如火,蟬鳴聲聲,藏書樓裏兩個人翻著書卷,雖然不說話,但是能夠彼此都在著,如此靜好,似乎外麵的蟬鳴聲都不聒噪了,隻聽的見彼此翻書的聲音。
……
林永貪汙受賄,勾結外族,陷害良將的證據確鑿,柳宸玥一一查出來之後,將他及其相關的黨羽都被下了大牢,等候發落。
而項懷安蒙冤的事情,唐中澤聽說之後直歎氣說道:“皇上糊塗啊,聽信小人之言查都不查,差點讓一代良將蒙冤而死。”
萬番感慨著,唐中澤對司徒睿是越來越心灰意冷,更加堅定了要扶持司徒炎的心了。
邕州幾乎一半的官員都被連根拔起了,唐中澤將所查的上報到了朝廷,還不知道司徒睿看到奏折之後會是如何的震怒。
要知道,林永等邕州的大半官員都是他一手的提拔上來的,而犯事的也都是司徒睿自己的人。他大概,無顏麵對天下人。
秦晚歌看書並不挑,隻撿些有趣的書看。
秦晚歌看了司徒炎一眼,發現他看的都是邕州的地方縣誌等一係列的書,也不知道要幹什麽。
這次來邕州時間比自己預計的要長一些,眼看著一個月的時間快要過去了,已經到八月了,秦晚歌便提出了回京的事情。
但是司徒炎卻依舊淡淡的說道:“暫時還不能回京。”
秦晚歌用著懷疑的眼光看著司徒炎,邕州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還不回京,是要做什麽。
司徒炎說道:“雖然邕州今年的水災已經結束了,官員也都得到了應有的懲處,但是每年發生水災之後再來救災,終究不是治標不治本。”
兩人正說著呢,此時唐中澤也進來了,說道:“嵐月說的是,邕州水災每年都會發生,給兩岸的百姓們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縱然朝廷都會每年發賑災的銀兩,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找到根治之法?”秦晚歌看著司徒炎。
他表情淡淡的,卻是點了頭。
原來他這些天一直跑進跑出,天天乘坐畫舫遊河,可不單單隻是為了玩,主要是為了勘察地勢去了。他回來就泡書房看縣誌,也是為了這件事。
秦晚歌驚訝意外之餘,卻也很快泰然了:這才像是司徒炎會做的事情。
她嘴角溢出一抹笑容,雖然淺淡而且稍縱即逝,卻是有莫名的成就感和驕傲。
但是她又忍不住對司徒炎的做法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人真是,明明是做正經事去了,偏偏弄得像是在遊玩一般。
“邕州原本土地肥沃,最適合農作物生長,若不是每年的水災,邕州這一代靠近淮河,每年的收成不比江南一帶差。如今水寇問題已經解決,若是能將水患問題也妥當解決,隻需要兩三年時間休養生息,邕州非但不用每年靠朝廷的救濟,反而還可以向朝廷納貢。”何青文慢慢的說道。
何青文是個典型的讀書人的模樣,二十多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眉清目秀,一派儒雅,一臉無害。
但是他能夠不動聲色的收集到林永那麽多的犯罪證據,說明這個年輕人遠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般的簡單。
司徒炎第一次見了何青文之後,私下裏還說何青文不愧是左相的門下,一個是老狐狸一個是小狐狸,這個樣子簡直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左相。
秦晚歌當時忍住了想笑的衝動,用十分無語的語氣問道:“莫非王爺見過年輕時候的左相?”
當然,司徒炎是不可能見過的,可是他卻聳聳肩,理所當然的說道:“都說三歲定八十,老師如今這固執的牛脾氣,也該是從年輕的時候便定型了的。”
秦晚歌被他這番理所當然的言論,給說的無言以對。隻能說,太有道理了。歪理到了他這裏也變成了正理了,太可怕。
“隻是邕州一帶地理位置特殊,處於盆地,夏季多雨,那多餘的雨水便就會灌溉到邕州,邕州曆年官員治水都無法完全的杜絕水患的原因。”柳宸玥說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唐中澤看著司徒炎問:“這幾天你忙進忙出,可找到了什麽好辦法了。”
司徒炎還沒說話,柳宸玥便想到什麽一般,說道:“對了,方才我要回來,在街上看見楚大俠和緋月姑娘急匆匆離開,他們托我向王爺和諸位辭行,說是收到蒼雲派的來信,蒼山那邊有急事便就先回去了,來不及跟公子告別,以後有緣再見。”
聽了柳宸玥的一席話,秦晚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未免多了幾分淡淡的遺憾。
這次一別,或許今生都不會與師兄再相見了。
如果說,如今這個世上有誰還讓她掛念著的話,便就是師父蒼山上的師兄師姐們了。
隻是,對他們而言,這個世上,已經沒有秦晚歌他們的小十一了。
小十一自那年和師父決裂便已經沒有了。而當年在宮中死去的秦晚歌,西陵的皇後,如今重新活過來變成了安靈素,南疆的公主。
她,與蒼雲派、與那座高聳入雲的蒼山之間,再無瓜葛。
司徒炎聽說楚離先行離開的消息,不禁有些遺憾地說道:“原本還約了楚兄小酌一杯,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快就走了。”
但其實,他遺憾的,還有沒能及時讓楚離幫忙揭開秦晚歌拿神秘的麵紗吧。
“還是接著說邕州水患的事情吧,莫非諸位對邕州水患有別的治理的方法?”何青文說道。
“嵐月,你可別忘了來之前和老夫的賭注,你說邕州水患的事情要徹底的解決掉,如今雖然賑災的事宜已經安排妥當,那些貪汙貪腐的官員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邕州水災的隱患還在這裏,不算是徹底的解決了。”唐中澤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衝司徒炎說道。
秦晚歌看著唐中澤這個樣子,莫名的想到了之前司徒炎對唐中澤的評論,果然是隻老狐狸。
司徒炎一臉的無奈的看著秦晚歌,那意思大概是說:我就知道邕州的事情不會這麽輕易就解決的吧。
司徒炎問道:“何大人,可有邕州的地圖?”
何青文是邕州太守,自然有邕州的地圖了,當下便吩咐人將邕州的地圖給拿了出來。
因為司徒炎身份特殊,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越好,所以對外一直以嵐月相稱的。就連何青文也不知道真相。
但何青文是個聰明人,見司徒炎氣度不凡,帶著貴氣,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十分的隨和,但是就連柳宸玥和宋子峰這兩個一品大員對他也十分的尊敬,就連自己的恩師對他也是禮敬三分,他便猜到這人肯定身份不簡單。
但是,他們不說,何青文便也不問,一直將司徒炎當做此次邕州賑災的嵐月公子來看待。隻是,他說話和做事的時候,對司徒炎十分的客氣。
這麽個知道分寸懂得進退的年輕人,難怪司徒炎說他是隻小狐狸了。
何青文讓人拿來了邕州地圖,掛在了書房中,司徒炎指著邕州地圖說道:“就如同剛才柳大人所說的一般,邕州的地形屬於一個碗狀的盆地地形,每年六七月份的時候,淮河水漲,大雨連綿,於是大雨順勢淹了邕州及其位於邕州下麵比邕州地勢還要低的幾個縣郡。”
說著,司徒炎的話頓了頓,問何青文:“何大人,你們既然都知道這個道理,那麽你以及曆年的邕州官員,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
何青文說道:“淮河水漲的時候,我們都是修建堤壩,防止淮河水蔓延到邕州城,以將損失減少到最低。”
“那麽這樣做,成效怎麽樣?”司徒炎問道。
“成效顯然不是很好,雖然曆年都做了很多的防治措施,但若是雨水少點的年份還好,修建的堤壩還能擋的住,若是遇上雨水多的年份,堤壩基本上都會被衝毀了,殃及到無辜百姓。”
說著,何青文歎了口氣,說道:“每年單單是修建堤壩就耗費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若是能將水患問題給解決了,邕州城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聽了何青文的話,司徒炎帶了淡淡的笑意,接著說道:“我看過了邕州各地的地方縣誌,邕州以及淮河沿岸的各個縣郡,每年防止洪災都是以堵為主。天災誰也阻擋不了,那麽淮河水滿,若是單單以堵為主的話,如何能堵得住?”
司徒炎說完,何青文問道:“可是曆年來朝廷治水的方法都是如此的,莫非嵐公子還有其他的方法?”
司徒炎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我們堵不住洪水,那麽我們就疏通。”
“疏通?怎麽疏通?”不僅是何青文,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有些不解的看著司徒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