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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秦晚歌穿的是朱紅色鑲著銀絲的長裙，這是內廷司送來的新樣式，上麵用著暗色的絲線繡著菊花，在初秋的季節倒也是很應景的。
    上麵帶著赤金步搖，頭發梳成如今最流行的淩雲鬢，鬢邊上別著象征著身份的七尾鳳簪。
    本來她容貌就生的極為的豔麗了，這般精心的打扮下來的話，更是豔冠群芳，宮中的這些女子在她的麵前都黯然失色。
    而相比較起來，坐在上麵的徐秋水也被秦晚歌的豔色給壓了下來。
    徐秋水今日穿的同樣是穿著磚紅色繡著如意結的朝服，帶著九尾的鳳冠。
    但是再怎麽傾城的容貌也經不起歲月的蹉跎，細算起來皇後娘娘跟了皇上四年，被封為皇後的時候已經二十二歲了，如今四年過後已經二十六歲。
    加上前些時日生產完，縱然是用了最好的藥材讓身材恢複了之前的模樣，但是終究臉色還是有些難看，怎麽能比的上正當韶華的皇貴妃呢。
    “臣妾給皇上娘娘請安。”不過是福了福，並沒有跪下行大禮。
    看著這樣子，眾嬪妃們便就知道，昨天皇貴妃才回宮，而皇上就臨幸了她。
    “坐下吧。”徐秋水冷冷的說道，綠珠連忙的讓宮女在徐秋水的下首端上了一把椅子，讓秦晚歌坐下了。
    沒想到安靈素一大早就過來給自己添堵，徐秋水越看臉色越差。
    這個賤人，一個多月沒見了，沒想到病了那麽長時間，現在生的越發勾人了！
    “前些時日皇貴妃出宮到相國寺為邕州百姓祈福，真是有心了。但聽說皇貴妃病了挺長一段時間才剛剛好便回宮來。從相國寺到皇宮一路上舟車勞頓，你又大病方好，皇上昨天晚上便就留了在你的宮中，皇貴妃可真是辛苦啊。”徐秋水半是嘲諷的說道。
    有宮女奉上了茶水給秦晚歌，秦晚歌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臣妾。昨兒個臣妾確實有些累了，皇上原本陪了臣妾一會兒便就聽說小公主病了，便就去了皇後娘娘的宮中還在娘娘的宮中用了晚膳，臣妾還以為皇上留在了皇後娘娘的宮中呢。沒想到皇上憐惜娘娘照顧公主辛苦，晚上又到了臣妾的宮裏麵來了，想來皇上對娘娘才是真的憐惜啊。”
    徐秋水聽了秦晚歌的話，手中的茶杯都快被徐秋水給捏碎了。
    這個賤人，居然一來就在她的麵前耀武揚威的。她真以為司徒睿寵她，她就可以這麽無法無天了麽！安靈素，你別得意的太早了！這後宮裏有本宮在一天，你就別想得意下去！
    “本宮是皇後，畢竟跟了皇上這麽些年，夫妻情分自然深一些，本宮又為皇上生了皇子和公主，皇上自然對本宮更憐惜一點。”徐秋水緩緩的說道，撒謊不用打草稿，更是說的麵不改色。
    在棲鳳宮內，兩個人明嘲暗諷的你一來我一往，其他的嬪妃們隻當自己是擺設，什麽話都沒說。
    不過，大家素日裏被皇後娘娘欺辱慣了，今日見皇後娘娘被說皇貴妃的啞口無言，眾妃嬪們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麽，但心中卻都暗自高興，暗暗想著：皇貴妃再多說幾句又何妨？
    今日李玄音穿的一件青色的襦裙，在嬪妃裏麵垂首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呢。
    秦晚歌和徐秋水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而素來唯徐秋水馬首是瞻、給徐秋水幫腔的李玄音，卻一反常態的低頭坐在角落裏不言不語不吭聲。也沒有了素日裏的囂張和跋扈，乖的像綿羊似的。
    看來，這些時日李玄音在玉闌宮中被徐秋水折磨的夠嗆，才讓她能這麽安靜下來。
    不過看著徐秋水和李玄音這個樣子，徐秋水和李家的關係，應該也已經出現裂痕了。
    什麽時候李家不再是徐秋水的靠山、什麽時候李家再也靠不了徐秋水，那就是他們滅亡的時候了。
    秦晚歌眼裏飛過一抹森寒，嘴角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
    在棲鳳宮和徐秋水鬥嘴鬥了一個回合，秦晚歌覺得沒意思，便回悅君殿了。
    回來的時候，恰好魏清過來請脈了。
    她之前沒回來，如夢假扮她一直以身體不適為由在相國寺滯留，所以，如今回到宮中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出來的，以免被有心人抓到把柄。
    但是，魏清過來了，也就是做做樣子，喝喝茶。
    “司徒睿到現在還沒發現小公主是癡兒麽？”魏清為秦晚歌診脈好了之後，秦晚歌問道。
    “棲鳳宮那邊上下都瞞的嚴實，皇後娘娘的手段厲害，誰也不敢將小公主是癡兒的事情告訴皇上。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不止是一條命的事情。”魏清說道。
    “淩悅會越長越大，她也就越來越藏不住了。本宮倒是想看看那徐秋水能瞞到什麽時候去。”秦晚歌喝了一口茶水，氣定神閑。
    “皇後娘娘自然知道小公主的事情藏不住的，隻是怕皇後娘娘會利用小公主做些文章什麽的，娘娘還是要多加小心一點才是。”魏清提醒說道。
    他對徐秋水此人的歹毒心腸已經有所了解了，時時刻刻覺得觸目驚心。
    “也對，依照著徐秋水的手段，她不想讓司徒睿知道小公主生下的是個癡兒，那就嫁禍給本宮，就是件一舉兩得的事情。”
    魏清搖頭說道。“娘娘也知道，癡兒本來就不喜歡哭，皇後娘娘的手段毒辣，為了讓皇上常來悅君殿，愣是讓嬤嬤們將小公主身上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做為一個母親都能對自己的孩子下這麽狠的手，皇後娘娘也不知道會用什麽法子來對付娘娘。”
    倒是秦晚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說道：“本宮隻道皇後娘娘對別人那般的心狠手辣，可是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女兒也能下這麽狠的手。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徐秋水真是連禽獸都不如。”
    虎毒不食子，當年司徒睿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下手的時候，也沒有半分的猶豫過吧。
    這樣狼心狗肺的兩個人在一起，可真是絕配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哪裏顧得上什麽骨肉親情。隻要是能利用的，隨時可以利用到極致。
    不過，魏清說的也對，如今她在宮中盛寵，徐秋水早晚會利用著這個孩子做些文章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用這個孩子的事情反將徐秋水一軍。
    魏清要告辭的時候，秦晚歌想到什麽一般，問道：“魏太醫見多識廣，可有聽說過柳心散這種毒藥？”
    “柳心散？這種毒藥臣聞所未聞，不知道娘娘是從哪裏聽來的？”魏清一頭霧水的說道。
    秦晚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之意，她還以為魏清是太醫，多少會知曉一些關於柳心散的事情。沒想到……
    罷了，求人不如求己。
    “不如這樣，娘娘容臣回去查查，能不能從醫書上找到柳心散的記載。”魏清見著秦晚歌眼中帶著失望之意，便脫口而出說道。
    見魏清這麽說，秦晚歌點頭說道：“那便辛苦魏太醫了。”
    魏清走了之後，秦晚歌尋遍了從南疆帶過來的醫書上，絲毫未見有半分的關於柳心散的記載。
    隻是在娘親留給她的《毒經》上麵，記載了有關柳心散的隻言片語。
    “柳心散，斷腸毒，無解。”不過八個字而已。
    秦晚歌歎了口氣，木清既然被江湖上譽為神醫，這些年卻也隻能壓製著柳心散的毒而不能解，便大概可以知道這柳心散是何等的厲害了。
    可是，隨著衛兒的年歲越來越大，那柳心散在他體內存在的就越深，想要解毒也就更難了。若是知道能用哪個方法解毒的話，要趁早才行。
    ……
    自皇貴妃回宮，皇上一連幾日都留宿在悅君殿中。
    皇貴妃幾乎是夜夜承恩，那些宮妃們縱然是恨的牙齒癢癢，也無計可施。就連皇後都對皇貴妃毫無辦法，眼睜睜看著皇貴妃寵冠後宮，更何況是她們呢。她們也就隔岸觀火了。
    後宮裏，皇貴妃一人專寵的局麵，儼然成風。不少人想著到悅君殿巴結巴結皇貴妃，無奈悅君殿門檻太高，無論是誰來，皇貴妃都是一句話，不見客。
    那些削尖了腦袋想跟皇貴妃套近乎的，經過幾番的閉門羹之後，終於死心不再來了，悅君殿終於也就清靜了。
    晚膳的時候，司徒睿處理完政務過來悅君殿用膳。
    秦晚歌給司徒睿夾了一筷子的荔枝雞，邊說道：“素素聽說如今小公主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愛的很，可是每次去皇後娘娘宮中的時候皇後娘娘都說小公主睡了，不讓素素去看她……皇上，小公主如今什麽模樣呀，是像皇上多一些，還是像皇後娘娘多一些呀。”
    聽了秦晚歌的話，帶著孩子氣的問題讓司徒睿不由得笑出聲來了，“你若是這麽的喜歡孩子的話，那麽就為朕生一個便就是了，無論是小公主還是小皇子，隻要像你的話都可愛的很。”
    秦晚歌故意羞紅了臉，跺腳說道：“皇上，人家跟你說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