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大小姐,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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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來了寒香宮又浩浩蕩蕩的到了棲鳳宮。
    司徒睿很看重柳如心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算是反複折騰,倒是也沒有人敢說半句怨言。
    到了棲鳳宮,徐秋水親自將平安符掛到了床前,其間沒有任何人碰過。
    見著徐秋水將平安符掛好,司徒睿滿意的點頭笑了笑。
    徐秋水心裏沒底,暗暗想著:難不成就這樣,沒了?
    ……
    下午無事,妃嬪們便陪著司徒睿說話。晚宴開始前,秦晚歌回到悅君殿,將換下身上的便裝,按照品級梳妝打扮起來。
    紅色的朝服綴有孔雀翎,端著明豔大方,頭上戴著九尾鳳簪,斜插了一支綴著流蘇的步搖,墜著金色流蘇下首墜著青色的小玉石,行動之間雍容華貴。耳邊墜的是紅玉石的玉墜,這玉石據說是珍貴的血玉,天然生成的如同一滴眼淚一般,沒有絲毫的雕琢痕跡。
    穿戴好了之後,就連看慣了秦晚歌美貌的阿黛,都不由得驚呆住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娘娘,你真好看。”
    映雪和小月、如夢三人紛紛點頭附和。
    秦晚歌戳了一下阿黛的腦袋,說道:“這話我都聽了無數遍了。晚宴快開始了,若是因為你們幾個發呆而去遲了,你們可吃罪不輕。”
    阿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除夕晚宴,除了皇家人之外,朝中的重臣們也都被邀請來了。
    晚宴是徐秋水親自的主持的,等著司徒睿到了之後,絲竹聲響起,歌舞升平。
    這晚宴的舞蹈是梨園中早早的就開始排練,叫做《盛世華裳》。
    隻見大大小小的樂器都用上了,琵琶、古箏、編鍾、竹笛等樂器演奏,由幾十名穿著羽衣的宮娥配合演奏,曲子華麗,再加上那些宮娥們的翩翩起舞,配合著大殿內的觥籌交錯之聲,果然好一幅盛世之景啊,秦晚歌隻覺得酒味熏人,心中一陣的反感。
    倒是不少的官員都沉醉在這靡靡之音中,這《盛世華裳》排練了許久,精心排演出來的東西自然是不錯的。
    一曲終了之後,就連毓王司徒蕭也讚不絕口說道:“好,這音律啊,歌舞也好。”
    司徒睿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說道:“難得的連挑剔的毓皇叔都說好,朕可得好好的賞一賞這些伶人了。”
    一句話說完,大家都笑了,秦晚歌用衣袖掩著笑容,將目光轉到了毓王的身上去。
    卻見今日毓王穿的是一身的紫色的朝服,上麵繡著四爪的蟠龍,硬是將這朝服穿成了魏晉名士之風。
    若是單單從外表上來看的話,毓王沒有任何的刻意之處,不過是喜好風月的王爺而已。
    但是那天司徒蕭的所作所為,和她與司徒炎的談話,讓她對這位毓王司徒蕭不敢掉以輕心。
    宮女們為毓王倒酒,不小心灑到了毓王的衣袖上,那小宮女嚇了一跳,連忙的跪地請罪。
    毓王的性格倒是不錯,笑著說道:“不過一點酒水而已,何必驚慌成這般模樣。”讓那小宮女起身,自己從懷中掏出了手帕擦幹淨了衣袖上麵的酒跡。
    秦晚歌眼尖的看見,毓王的衣袖上用著銀色的絲線繡著瓊花。若是她沒記錯的話,上次見到毓王的衣袖上麵也繡著瓊花……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見著席間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秦晚歌便小聲的對司徒睿說道:“素素有些覺得胸悶,出去走走。”
    司徒睿見秦晚歌臉上不太好,點頭同意了,接著關心的說道:“外麵風寒,出去記得披件大氅,可別受了風寒。”
    秦晚歌帶了阿黛映雪她們出去,沿著禦花園走去,宮燈點點,將整個宮城裏麵照耀的如同白晝,卻越發的顯了冷清一點。
    不知這個時候,司徒炎是在王府內還是在別苑內?除夕之時,司徒炎應該是陪著太後一起過的吧。
    這般的想著呢,秦晚歌嘴角挑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秦晚歌,你何時變得這般的兒女情長了起來,不過幾日未曾見,便對這個男人牽腸掛肚的,可一殿都不像是當初的你了。
    不知在何處放起了煙花,絢麗的煙花在天空中做盡了妍光浮態,然而,消逝不見。
    秦晚歌吩咐阿黛和映雪還有提著宮燈的宮人門在遠處站著,不要前來打擾,自己一個人便在泰嶽池邊上站著看著夜色下宮城的風景。
    泰嶽池邊上梅花開的正好,風吹動帶來陣陣的梅花香。而泰嶽池上掛著一盞盞的燈籠,映著湖麵波光粼粼,流光溢彩。天家的富貴是這般的極致,縱然是晚間也有別樣的風情。
    “如今大殿內那般的熱鬧,娘娘怎麽一個人在這燈火闌珊處。”驀然的,身後有聲音問道。
    秦晚歌回神,看見正是房哲,手中提著一盞蓮花燈,“原來是房統領。”
    眉宇間的那一抹寂寥之意還未收去,少了平日的嫵媚,多了幾分清冷的感覺。房哲恍然間覺得,這樣的安靈素越發的像秦晚歌了……
    “今年本該是除夕夜,房統領怎麽不回家反而還在宮中當值呢。”秦晚歌見著是熟人,笑著問道。
    “我沒有家人。”房哲生硬的說道,他原本就是孤兒,在將軍府長大,視秦家人為親人,如今秦家已經被滿門抄斬,他又去哪裏尋什麽家人?
    “抱歉……”秦晚歌沒有錯過房哲眼中的哀傷,忙致歉。
    “也沒什麽,這幾年我早就習慣了。”房哲笑了笑。
    秦晚歌注意到了房哲手中的蓮花燈,有些不解的說道:“這花燈好生精致,是房統領的心上人送的麽?”語氣中帶著些打趣之意。
    “這是我親手做的。”房哲在岸邊蹲下身,將手中的蓮花燈放到了水中,說道:“我不能為大小姐做些什麽,隻能在每年除夕的時候,給大小姐送去一盞花燈祈福……大小姐什麽都不怕,最怕黑,我閑來無事的時候,都會送一盞蓮花燈,希望能為她照亮晚間的路。”
    彼時燈火闌珊處,房哲堅毅的麵容那般清晰,秦晚歌這是重生之後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著房哲。
    房哲其實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雙鬢染霜……秦家的事情、她的死,成了房哲的心結。
    她欠了司徒炎良多,欠房哲的又何嚐的少呢?
    司徒炎她可以用西陵的江山、用盡她的一生去償還,可是房哲呢?她該怎麽去還?
    宮中的鍾聲敲響,辭舊迎新,新的一年便開始了,這個時候誰放起了煙花,宮中精致的各色煙花在空中綻放,將整個宮城照亮的如同白晝一般。
    而房哲回首的時候,恰好秦晚歌眼中的那一抹心酸的神色落入到了房哲的眼底,房哲心中一陣心悸。
    什麽都可以偽裝,唯獨眼神是不可以偽裝的。那一抹心疼確確實實存在的,一個荒唐的想法在心中生起,卻又被他給壓了下去。
    “房哲,你想要什麽?”煙花綻放的時候,秦晚歌幽幽的問道。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還是被房哲捕捉到了。
    “我隻想要,大小姐能夠好好的活著。”房哲露出無奈的笑容,接著說道:“不過我知道,我這個願望不過是個奢求而已,如今我唯一想要的,便就是洗刷秦家的冤屈,讓害死大小姐害了秦家和八萬忠魂的那些人都能得到報應。”
    “你的這些願望都不過是為別人而求的,房哲,難道你就沒有為自己而求的東西麽?”秦晚歌偏頭問道。
    “從秦家出事,大小姐死之後,我為的便就是大小姐和秦家而活,而不是為自己而活。”房哲認真的說道,眼神中閃著別樣的光芒。
    “傻瓜。”秦晚歌輕聲說道。
    說著,指著天空,煙花過後,隻剩下無盡的黑暗:“所有執念都如同這浮世煙火一般,終究又會回歸於寂滅。人生隻有一回,你所執念的終究會有結束一天,你若是隻為了執念而活,那麽你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呢?”
    房哲看著灰暗的天空許久沒說話,秦晚歌笑著拍了拍房哲的肩膀說道:“房哲,找到除了報仇之外活著的意義。”
    這般的動作這樣的熟悉,房哲的身子僵了僵,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眶卻在倏忽之間紅了起來。
    猶記得當初自己學習劍法,怎麽學也學不會滿心失望的時候,大小姐便是這麽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房哲,別灰心,相信你可以的。”
    明明是個不到他肩膀的小丫頭,卻努力墊著腳尖安慰著他,故作大人的模樣把他給逗笑了。
    猶記得當初行軍征戰的時候,幾次遇到困境,幾乎生出絕望,也是她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房哲,我們一定能夠挺過去的。別灰心、別放棄。”
    當年她不過是個二八年華的少女,本該待在閨閣之中繡花撲蝶、等著良人的轎子來接她過門,可她卻肩負起了天下的重任。
    果然,那一役中,她率兵三千突破了包圍,取得了勝利,從此一戰成名。
    回憶的碎片衝擊而來,幾乎讓他瞬間奔潰掉了。
    之前的那女子笑靨如花的麵容,與眼前這個披著紫色大氅女子的背影相重疊,房哲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看著她一步步的從燈火闌珊處走到了衣錦繁華之處,宮人們在身後前呼後擁著,房哲許久才緩緩的開口:“大小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