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莫名疏遠有蹊蹺(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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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宿與徐秋水交涉之後,沒有停留就出宮複命去了。
    “閣主,事情一直按照我們的預料發展下去,她也拿到了兵力分布圖,可是,如今她以複位為威脅。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樓宿麵前被喚做閣主的黑衣人,戴著麵具看不見真容,隻見他聞言低頭撥動著衣袖上的瓊花,緩緩抬起頭來,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她倒是會審時度勢,知道拿住了我們的軟肋,就能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不愧是當年和司徒睿一起扳倒赫赫秦家偌大將軍府的女人,有幾分城府。倒是小看她了。”
    他雖然在笑,語氣卻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如今東周四十萬大軍已經兵臨永州城下,就等著這張兵力分布圖了。既然她這麽想複位,那就成全她。”黑衣人淡淡地說道,“至於,在這之後她會遭遇到什麽,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樓宿暗暗替徐秋水默哀:閣主最恨別人威脅他,不管你是誰,不管過了多久,不管你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
    濃鬱的夜色籠罩了宮牆,新年紅色的燈籠還沒有撤下來,照在略顯冷清的宮城之中,分外詭異。
    借著夜色的掩護,有兩個穿著黑色連帽鬥篷的女子提著宮燈一前一後到了采薇宮,敲開了小角門。
    開門的人見到來人,吃了一大驚,連忙請了人入內。
    下人來稟報的時候,陳采薇也是吃了一驚,親眼看見那兩位女子之後,便遣退左右,隻留了心腹秀珠在內殿。
    那兩個女子摘下帽子後,陳采薇忙行了大禮,“皇後娘娘,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大半夜穿著黑色連帽鬥篷進入采薇宮的,正是徐秋水和綠珠主仆二人。
    徐秋水淡淡的看了陳采薇一眼,徑自坐到了小榻上,似笑非笑地說道:“陳貴嬪似乎是不想見到本宮。”
    陳采薇聞言呆了呆,反應過來朝徐秋水連磕了三個頭,戰戰兢兢的說道:“臣妾不敢!因為以往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都是讓綠珠來傳話,沒曾想到今日……皇後娘娘有什麽事讓綠珠姑娘來說一聲就是了,怎麽這麽辛苦親自來這一趟?”
    “罷了,你起來吧。”徐秋水不以為然的掀了掀眼皮,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起身了,說道:“本宮會冒這麽大風險親自來找你,自然是有緊要的事情要你做。你過來。”
    陳采薇湊近前,徐秋水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陳采薇越聽臉色越白,驚詫的看著徐秋水:“娘娘,這件事若是被人發現,可是死罪啊……”
    她的話音才落,徐秋水就冷冷地說道,“陳采薇,你別忘了你有如今的身份地位,是誰一手提攜的你?別以為本宮失勢就奈何你不得。本宮既然能捧你上來,自然也能把你踩下去。”
    “臣妾不敢,娘娘恕罪。娘娘對臣妾的恩情,臣妾不敢忘記,娘娘吩咐的事情臣妾一定會盡我全力。”陳采薇嚇得雙膝跪地,鄭重其事的口吻就差對天發誓了。
    徐秋水原先冷著的臉色這才好些了,說道:“你知道就好了。不過,既然本宮敢吩咐你這麽做,自然是安排好了後路。你不必怕成這樣。”
    說著,穿上連帽鬥篷便帶著綠珠離開了。一盞琉璃燈照在幽暗的深宮,慢慢遠去。
    采薇宮的大門關著,似乎從沒有人來過。
    回到離宮,綠珠為徐秋水脫下鬥篷,說道:“娘娘有事盡管吩咐奴婢去采薇宮走一趟就是了,這天寒地凍的,何必親自去采薇宮跑這一趟?”
    徐秋水見綠珠這麽說,冷冷笑道:“本宮要她做的事情,一個不慎就要掉腦袋的。陳采薇她是個聰明人,昔日本宮還在棲鳳宮的時候,隨便吩咐一句她不敢不做;可如今本宮失勢,這件事若隻是讓你去跑跑腿,她一定是能推便推,就算答應下來也會敷衍了事。這件事情關係到本宮能翻身複位的切身大事,本宮自然要親自前去,才能有威懾力。”
    “是,是奴婢愚笨。”綠珠低下頭,心中暗暗道,這個女人好心機。
    雖然她沒聽見徐秋水和陳采薇具體說了什麽,但是,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眼下這個情況,徐秋水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要回到棲鳳宮。
    ……
    如今東周局勢越發緊張,司徒炎估計忙得分不開身,自從那天與秦晚歌在棋盤上論了一盤局勢之後,便再沒見他進宮來。
    上元佳節的宮宴十分簡單,沒有了平常節日裏張燈結彩的喜慶,一是為了節約開支,二是因為戰事即發,司徒睿心情不佳。
    宮宴上,司徒睿全程麵無表情,臣子們見皇上臉色不好,自己也不敢多言,都,悶頭喝酒。
    司徒蕭依舊是擺足了不問朝事的悠閑姿態,欣賞宮女們的表演同時還不忘了要指手畫腳表現自己一番。
    這情景真是像極了他剛回來那一次宮宴。
    或許是察覺到了秦晚歌的視線,司徒蕭也朝她看來,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兩人目光相遇,互不相讓。
    好一會兒,秦晚歌淺笑嫣然的舉起白玉杯,輕輕呷了一口,便若無其事的欣賞歌舞了。
    司徒蕭表麵上還笑著,笑容卻沒達到眼中。
    這個皇貴妃,這個南疆來的女子,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秦晚歌心中也暗暗盤算著,司徒蕭一定暗中計劃著什麽,一定要防著他背後下黑手。
    ……
    因為司徒睿一晚上都意興闌珊的,晚宴於是早早的就結束了。
    宮宴結束,其他人各自散去,司徒睿卻對原本是要一道回去的秦晚歌說道:“朕還有些奏折沒有看,你早些回去休息。”
    秦晚歌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司徒睿最近雖然對她溫柔體貼依舊,但她總覺得,司徒睿在慢慢疏遠她。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麽,想到剛才司徒蕭的詭異笑容,秦晚歌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心中想歸想,秦晚歌表麵上還是善解人意的皇貴妃,溫柔的對司徒睿說道:“素素知道了。但是,不管永州情勢如何,還請皇上保重龍體才是。”
    見美人乖巧溫柔體貼,司徒睿心中不由得一動,最近確實是冷落了她,可是一想到探子傳回的密報說南疆蠢蠢欲動司徒睿還是硬下了心腸,說道:“朕知曉了。”
    目送司徒睿離開後,秦晚歌舍棄了轎攆,漫步回去。
    今年的上元節格外的冷清,因為東周戰事一觸即發,司徒睿心情不好,宮裏便沒有掛燈。也就顯得毫無節日氣息。
    司徒睿對她的態度確實奇怪,並非她多想。不過,司徒睿莫名疏遠她的原因,需要好好查一下。這個緊要的關頭,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或許是每逢佳節倍思親,便是在元宵之夜,秦晚歌不由得想到了當年還在家中的光景。
    身為女兒,自幼離開父母,前往蒼雲學藝,並沒有在父母膝下承歡;十六歲遇見司徒睿之後,就一心撲在了司徒睿的身上。
    她是西陵人心目中的戰神,卻是個十足的不孝女,她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時光,如此短暫。好在,那段時光沒有戰事,沒有朝中的陰謀詭計,那也是她一生最平安祥和的一段歲月。
    記得每年上元節的時候,母親都會親手做湯圓。
    母親是名門閨秀,對於吃的方麵自然精致講究。湯圓有桂花芝麻陷的、也有豆沙餡的,親手做之前會準備好模子,雕刻成精致的雕花模樣。是以,母親往往要花費一下午的時間才能做好一家人的湯圓。
    父親雖然是個粗人,但是極疼愛母親,讓母親多多休息,這些事情讓丫鬟和廚娘去做便是了。
    母親卻總是溫柔的笑道:“我一年也就下這麽幾次廚房,哪裏談的上辛苦。再說了,新年吃湯圓取的是團團圓圓之意,廚娘做的,哪裏有自己親手做的有意義。”
    母親格外的疼愛她和哥哥,他們的湯圓往往要比父親還多一些。父親就吃醋的說母親偏心。
    在外麵叱吒風雲的父親在母親的麵前往往還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西陵人多妻妾成群,尤其是大戶人家,但是父親這一生隻有母親這麽一個妻子。夫妻恩愛,舉案齊眉,恩愛的讓人羨慕不已。
    或許那時她便是受了父母的影響,心中認定一定要找個如父親般的偉岸男子,與他白頭到老,一生一世。
    吃過了湯圓,她便女扮男裝,偷偷拉著哥哥到花月巷去。
    花月巷中秦樓楚館無數,秦家家教甚嚴,哥哥從未去過這些地方,都是被她給生拉硬拽才給拽過去的。
    想到這裏,秦晚歌不禁莞爾,可是笑意很快又消逝了。
    昔人已矣,最疼最愛她、把她捧在手心的兄長,卻因為她的連累,無辜喪生在司徒睿的陰謀之中。
    她眼裏的脆弱,是繁華落盡後的滄桑,在朦朧的宮燈映照下顯得有些淒涼。
    “一個在這裏發呆想什麽呢?”一盞蓮花燈飄到了麵前。
    秦晚歌被驀然入耳的說話聲嚇了一跳,回頭卻見司徒炎含笑的眼眸。暖黃色的花燈映在了那一雙桃花眼中,熠熠生輝。
    那一瞬間,秦晚歌恍然想起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