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我們都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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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麵不出意外再次議論了起來,混混們對軒戰嘯關乎戰區危亡的說辭各有說辭。

    “喂,你們說這車哥說的靠譜不?現在已經這麽遭了?”

    “鬼知道啊,不過看目前外麵緊張情緒,估計真有啥情況。”

    “靠!真要這樣,那不遭了,現在軍部把各邊界都給封禁,咱想跑都沒處跑啊。”

    “難怪搞什麽全名動員,和著是要拉咱一起陪葬啊。”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希望車哥是忽悠咱的,不然按他說法,咱怕是都得成畜生電信了。”

    “滾犢子,說什麽呢。你個烏鴉嘴!”

    軒戰嘯沒有打斷下麵人議論,同時他還特意給盧光生遞了眼神提醒後者也不要這麽做。

    因為隻有叫下麵隊員自身意識到問題嚴重,才能有效約束他們在接下來行動的紀律。

    靜等了兩三分鍾,在給下麵混混充足討論時間後,軒戰嘯這才朗聲繼續道:“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不管你們相不相信,他都在切實發生。而且我可以百分百負責任告訴他家,行軍蟻的襲擊很快就會到來。不過具體什麽時候來,我不知道。但是靠著目前二戰區防禦力量很抱歉,他們根本抵禦不住這次襲擊。”

    “那怎麽辦車哥?你是軍部的人,你有啥法子不?”生死存亡麵前,終於是有怕死之人,大膽開口。

    這是軒戰嘯樂得見到事情。他目光在人群裏搜尋了一下,試圖找到提問說話之人。

    隻可惜下麵烏央央的人頭,軒戰嘯很難靠著對方突兀一句話尋找到聲音源。

    不過這不重要,對軒戰嘯來說他有對方問出這句話就已經是足夠了。

    “法子有沒有這事次要的,我現在就想問大家一句:你們想活嗎?”

    這是一句十足的廢話,但是擱在現在這個場麵軒戰嘯的話卻是那般的靠譜有用。

    場上又是陷入一片死寂,但僅僅過了不到十秒,台下“喧囂”了。

    “我們想活!”

    “車哥,你有法子就說吧,大家都跟你!”

    “車哥,帶咱活下來!”

    一句接著一句,盧光生在旁聽得麵露笑容。

    這種情況,若是被別的幫會老大見了,一定會覺著盧光生瘋了。

    開玩笑,底下人這種反應,妥妥是要造反啊。

    可盧光生麵對身前這個鼓動眾人“造反”源頭,卻是沒有任何敵意,想法還樂不可支。

    在盧光生看來,軒戰嘯與底下兄弟互動的越多,就越能將他留在虎豹堂。

    而這才是他盧光生最為期盼希望的事情。

    聽得眾混混想要求活的回答,軒戰嘯肅然點頭:“好!好!大家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們能有這個想法,我就放心了!既然咱們說道這兒,大家意見也都出奇統一,那我就不多廢話了,這次把大家夥全部著急到這裏,我跟光生的目的就是想跟大家商討這件事兒,之所以剛才要收了各位手機,也是因為此事事關重大,又涉及軍部機密,所以保險起見,不得不這麽做。希望大家能夠理解。等咱順利度過這次危機,我們會把手機原封不動還給列位!”

    算是給盧光生擦個屁骨,畢竟懷柔政策想叫強權往往更容易得人心。

    而打個臉給個糖也是處理上下關係不二法門。

    “車哥,盧哥,你們說吧,該咋幹,弟兄們跟著你們幹!”

    “對!”

    “是!”

    “沒錯,跟著車哥,盧哥!”

    “聽車哥盧哥的!”

    又是一陣喧囂,下麵混混為了活命紛紛表態。

    人在生死麵前,永遠是那麽容易說話。

    “都別吵了!聽我說!”盧光生站出平息下麵人員聒噪,完了接茬說道:“你們都清楚,現在軍部下了封禁令,想要從邊界出去很難,咱虎豹堂上上下下百來口子,想一次性全部出去更加是不可能完成任務!”

    話至此處,下麵混混不少都麵色大變。

    他們直覺從盧光生話語嗅到了些不太對勁地方。

    因為從盧光生適才道出的那些文字,很顯然,他們是不打算帶所有人離開。

    這種事兒想想也時不靠譜的,拋開邊界目前封禁令不談,即便沒這封禁令,盧光生也不太可能帶走他們所有人。

    畢竟,這二戰區才是虎豹堂根基,這裏這麽多虎豹堂產業,要是人都走了,那二戰區產業怎麽辦?

    眾混混覺著盧光生不太可能放棄這些賺錢買賣不管。

    那麽如此一來,勢必都有人留下照看這些生意。

    這種事兒若是在平時,那沒什麽大不了,混混們自是很願意留下。

    因為二戰區虎豹堂買賣都相對成熟,跟方勢力也進入到了一個相對和諧局麵。

    反之若是去了新的地方,一切從來,相對拚殺搶地盤遇難風險更大。

    可問題,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二戰區顯然是比任何時候都不天平。

    加上軒戰嘯適才那麽肅然描述現今狀況。

    於眾混混而言,留下就等於死亡。

    而活人沒人願意死的!

    所以盧光生的話給予眾混混心理壓力是無形的,也是巨大的。

    會場內瞬間凝重,每個混混臉上都擎著忐忑與不安,大家都擔心自己是那個不幸者,都害怕最後成為留守二戰區的棄子。

    感受到場內不太對勁的壓抑,盧光生微微蹙起眉頭:“幹!這一個個都怎麽了?怕成這樣?剛的咋呼勁頭哪兒去了?你們該不會是認為我個車哥會丟下你們吧?草!我跟車哥是那種丟下弟兄不管的人嗎?”

    緊隨其後的一席話,又是叫眾混混看到了絲希望。

    沒人開口,沒人說哈,大家都安靜等待盧光生下麵話語。

    因為他們清楚,接下來上麵男人的話將直接決定他們命運。

    “是!沒錯!早在兩天前,這檔子事兒我跟車哥還在煩惱該怎麽帶大家出去。現在封禁令擺在那兒,找一般人根本沒人敢接,就算接了也隻答應放行倆仨個。這種事兒我跟車哥能答應嗎?當然不能!剛車哥說的很清楚,各位兄弟既然入了我虎豹堂,那就是我盧光生從,車幹的人。我們對弟兄沒旁的,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入了我的門,我就要對各位負責。”

    承接軒戰嘯,盧光生也來了這麽句真情告白。

    而盧光生的話再次是叫底下嘍囉感動。

    都說患難見真情,道上做事講求的就是個忠義禮節。

    可是現實,混過的都知道,這裏有的隻是欺瞞,利用和拋棄。

    尤其是底層混混,他們就是大哥上位的工具。

    幹的是最苦的差事,拿的是最少的工錢,最關鍵他們隨時可能被大哥拿去做墊背。

    所以在眼下這般事關生死危急關頭,盧光生,車幹這兩個虎豹堂實際話事人,能說道出不放棄任何一個兄弟的話來,委實是叫下麵弟兄感動。

    “為了咱們的事兒,車哥過去一段時間那是一直在托關係,找門路,就為把大家夥全部帶出二戰區。也因為車哥的努力,咱們才有機會聚在這裏商討撤離事情。”

    有戲!聽到這兒,底下混混知道有戲了,他們似乎不用留守可以全部離開戰區。

    “你們是不知道車哥這段時間為咱的付出,他本身在外麵還有軍部給予的重要任務要做。那都是隨時丟命的活。我曾多次勸過車哥車裏事情不靠譜,眼下想把咱們這麽多人一起弄出去不可能。叫他別徒勞浪費時間,分散自身精力。反正就算死,大家兄弟們死一起也沒什麽。可車哥自始至終給我的回答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不管怎麽樣,不管有多困難,作為虎豹堂大哥,作為各位老大,他都必須想辦法把大家弄出去!不然他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

    感動,下麵眾混混不可抑製的感動。

    就盧光生這席話,當真是叫底下人“淚流滿麵”。

    能有這樣老大,眾混混還有什麽好說的。

    可混混們舒坦了,軒戰嘯卻尷尬了。

    為什麽。因為很顯然一件事兒,上麵盧光生說道的那些美好東西壓根跟他軒戰嘯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既沒有為虎豹堂撤離事情求過多少人,奔波過多久;也沒似盧光生說的那般偉大,說什麽非得帶走所有人。

    相反,從開始軒戰嘯就是規勸盧光生帶幾個心腹離開。

    倒是盧光生一直秉持弟兄們不走,他就不走的“大義”。

    所以對於盧光生眼下給他描述的偉岸形象,軒戰嘯怎能不感到尷尬?

    “靠著車哥努力,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可以出去的辦法。”

    終於是說出了這句最叫人振奮人心的話。

    隨著盧光生這句話脫口而出,下麵那些原本做出有人得留下推論苦笑難看混混的臉頰瞬間陽光燦爛了起來。

    “下麵就請車哥給大家具體說說相關行動細節!”該吹捧的吹捧了,該渲染的渲染了,盧光生見縫插針,順勢接茬很好把軒戰嘯推給了虎豹堂一眾兄弟。

    他非常滿意今天的事兒,他一直想幹的事兒總算是借著這難得幾回辦成了。

    盧光生確定如果不是這次虎豹堂危機,他怕是永遠也沒機會把所有兄弟召集一處,也沒可能鼓搗軒戰嘯在這麽多弟兄麵前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