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89章 美人心計(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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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霞嫂子當眾一陣破口大罵後,仍嫌不過癮?其實,女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或許,越是聰明的女人,越不願麵對殘酷的現實。

    此時,夜幕中透著一雙眼晴,刁鑽、刻薄、尖銳、心機!眼神無法掩飾的冰涼、冷酷、悲愴、憂傷和痛苦。

    女人原本認為,給了點兒男人顏色瞧瞧兒,會老老實實的回一個地方。

    可經過自己的證實後,經過自己兜了一大圈子的奔波證實後,經過自己費心積慮繞了一個回合證實後,王霞嫂子原本不相信的事實,竟冰冰冷冰的成了現實的現實。

    看來,這個該死的臭男人,魅力還真不小?老娘會看花眼兒?不!不可能的!

    姑奶奶我啥時候看走過眼兒?南征北戰的跑江湖,啥人沒見過?這個被老娘三腳跺不出一個響屁的呆子,竟然在外麵嚐著鮮兒的換著騷貨狐狸精?!

    女人越想越氣,一陣雷厲風行的腳步,回到家後,是不加思索的麻利從臥室的床頭北牆角三角櫃裏,翻出來一個綠色的硬卡。

    王霞嫂子很清楚,自己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此時,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老娘我要一窩端了燒狐狸精的鬼窩,讓你們逍遙鬼混,想那麽舒坦,沒那麽容易!

    做夢見鬼去吧!

    女人幾根纖指,隨著腦神經發熱的麻木擴張膨脹,憤慨的拔通了一個號碼。

    “頭兒!請問找小的有啥事兒,有何吩咐?”

    “少廢話,老地方見!”

    片刻,一頭戴黑紗的女人,用寬大的黑紗絲巾兒兜住頭,嚴嚴實實的,竟連整個臉蛋兒也圍了大半圈兒,隻留小範圍的脖頸。

    此時,天漆黑一片,既不是為了遮擋太陽,這大熱的天更不是為了擋風驅寒。

    可女人似乎還顯包裝不夠嚴實。

    又全副武裝的戴了一幅茶色複古眼睛,從睛框的花邊看,不容分說,高檔不一般的款式。

    可高檔的款式,想當然的該有漏空啊?隻見女人戴著一款把眼睛遮攔的緊緊實實的看似新潮而又別具匠心的一幅眼睛。

    或許,隻有女人知道,鏡片外的世界,自己是一覽無餘的看得清清楚楚,而別人是無法透過鏡片,看清自己的這雙眼睛。

    要的就是效果!

    女人來到了自家小區北麵的老物質局家屬院,遠遠的看破舊的廠房如一堆廢墟。

    誰會想到有人光顧?

    正在規劃建設的物資局二號家屬院,還未動工。

    女人沿著崎嶇的小區,踩過橫七豎八的廢磚瓦塊,來到最北端的靠近黑色廠棚的牆角。

    或許,女人知道由石棉瓦廠棚遮擋,再高的樓層,無論從哪個視角也無法看到自己的身影兒,更何況也是牆角?

    “今兒個給姑奶奶把活兒幹漂亮,以後少不了你的賞錢!”

    說著,女人把手中硬硬的綠色卡片甩給一黑衣男子。

    隻見黑衣男頭戴黑色的鴨舌帽,寬大的帽沿兒無法看清黑衣男人的眼,映著大半張臉的黑衣男,戴一寬大黑色的口罩。

    上身著黑色緊致T恤,下身著黑色的牛仔褲,黑色的帆布運動鞋,從整個一襲黑的色調看,唯有膝蓋處幾個破洞洞的似趕流行的裸露著。

    也許,蒙麵男懷舊褲的新潮,使人不知覺的會把眼神飄離到男子脖頸戴的金光閃閃的項鏈上。

    看似一個普通的白金項鏈,從項鏈的色調上,似乎跟耳垂的幾個耳釘是渾然一體的搭配。

    可總讓人感覺這項鏈不是那麽安祥,更不是那麽安分守己。

    有啥貓膩?詭秘?

    或許,隻有黑衣男知曉。

    “頭兒,恁盡管放心,俺幹過的事兒,手腳利索著呢!”

    隻見黑衣男說著,彎腰恭敬的從地上撿起一張綠卡。

    從男人那詭邪的神情,不難讀出,這年頭兒,有啥不如手頭有個花啦啦的銀票票兒。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人變鬼?!

    “頭兒!時間呢?時間期限是?”

    “少廢話,越快越好,姑奶奶要現成的!”

    “現成的?”

    黑衣男似疑惑的問道,隨即一隻手抖了抖,貼掛在胸前的項鏈吊墜兒。

    隻見男人勁道兩指,手指力度的拔動,不經意的翻轉,項鏈吊墜兒底朝天。

    瞬間,蒙麵男從口袋裏利索掏出一根似銀針針兒的纖細,似挖耳勺的造型。

    一隻手輕捏吊墜,另一隻手持細長針頭直入吊墜。

    一眨眼功夫,從項鏈吊墜中,抖落下一個細小輕微的東東,惟妙惟肖的落在男人的手心中。

    “有了這個,恁還不相信小的實力?沒有勢力,就沒有發言權!”

    男人似在炫耀宣威,俺不是吃閑飯的,也不是白拿恁的銀票票,沒有三腳貓的功夫,豈敢闖江湖?

    女人是誰?

    當然聽得懂,眼前黑衣男的用意。

    難不成,給俺演示作案工具,是還想要讚助,敲詐一筆不成?老娘可不是瞪眼兒瞎兒,八字一撇也沒見,也不知是個黑瓤還是白瓤?姑奶奶是吃飽了撐的,拿著嘩啦啦的銀票打水漂?

    “越快越好,少說廢話,有屁快放,姑奶奶要的是結果!”

    “是,是!頭兒,盡管放心,有了這個,一定第一時間反……反饋稟報給您!”

    黑衣男把手心中的隱形跟蹤錄像器原封不動的裝入項鏈吊墜中,按照眼前女人的吩咐,去尋找一個男人的蹤跡。

    地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會遇到誰?或許,冥冥之中,誰也不會料到!

    王霞哥一個人在地下室的小屋內,一個人靜靜的,默默的沉思。

    也許,麵對感情,男人顯得更加理性,而女人顯得感性。

    王霞哥知道王霞嫂子為何不可理喻的如此瘋狂?可不知道女人對自己的那份情懷,是不是叫做愛?

    為何讓自己壓抑、胸悶的窒息?

    或許太在乎對方?害怕在乎在意的東西,輕易的失去,才會想到掠奪?

    而在這小小的地下室裏,既不通風也不通氣,卻讓自己盡情享受,倍感清涼,知道什麽是自由愛?!

    隻可惜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那個人,再自由的愛,或許也無法自由的享受!

    此時,隻見男人用勁道的食指用力的抖了抖煙頭,反空叩了叩,卻不舍得點燃。

    是害怕屋內空氣的不對流,是擔心煙霧熏到一個女孩兒?還是自己原本無心的卻成了有心有意的來到了這裏?

    為何自己身不由己的來到這裏?是自己的腳步不聽自己的使喚?

    看著滿屋子青青綠綠,男人很思念一個女孩兒,卻不忍拔動電話號碼。

    正如,自己手中的一根煙,身不由己的掏出,卻不舍得點燃品嚐一口。

    忍了又忍,痛了又痛,也許一份不該有的情懷,讓男人的胸口隱隱作痛,而又無法自拔。

    欲孤獨,欲要給自己的心找個家?或許越是看似堅強成功的男人,越想給自己的靈魂找個港灣。

    男人知道晴空朗朗,萬裏無雲,一個女孩兒的足跡,不會出現在小屋裏。

    可男人還是禁不住思念,任憑思念的潮水決堤,泛濫。哪怕是想的一個女孩兒頭痛,男人對自己說,愛她就要給她最好的守候!

    也許,給不了的太多,給不了的承諾,給不了的何必自己要給了呢?

    男人選擇不遠不近的守候,就這樣靜靜的守候,如同守候著眼前小屋的溫度。

    可是王霞哥心中青青綠綠的芳草地,女孩兒會不知?

    此時,利紅是天色已晚的在飯店幫忙回到家,一個人沒精打采的六神無主。

    不知是思念的味道,還是自己情不自禁的身不由己?

    女孩兒對自己說,很久很久沒見他,很久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不知他現在過得還好嗎?隻要他過的比我好,一切的一切自己心甘情願!

    原本自家開的飯店,女孩兒卻未在飯店裏動一勺一篩,靜靜默默的一個人,聽到肚子裏的鴿子咕嚕嚕的叫個不停,才知是不爭氣的胃在調皮搗蛋!

    女孩兒一手嫻熟的拿了幾個雞蛋,另一隻手端過一不銹鋼的空碗,可不知為什麽?卻想起了曾給一個男人做過雞蛋手擀麵。

    隻見女孩兒一隻手拿著雞蛋,習以為常的在靠近廚屋麵板桌子角的小筒上空,輕輕在桌子硬角沿兒,磕了磕,碰了碰。

    脆薄蛋皮開口破裂,平時,女孩兒是兩隻小手沿著蛋皮的開口處,很自然的手臂傾斜,蛋心蛋黃流淌下垂到碗底兒碗心兒。

    而此時,女孩兒竟驚恐的啊了聲兒!

    啊!

    聲音之響之脆,女孩兒輕輕拍拍自己的小腦袋兒,手指空掌不自覺的打打自己的後腦勺。

    我這是傻了嗎?還是頭腦發熱的瘋了?

    原本想著心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人,可沒想到……沒想到,身體,驅體也會不聽自己的使喚,背叛自己?!

    看著雞蛋破了一個又一個,女孩兒驚恐的發現,自己眼前的不銹鋼碗底碗心,竟是空空如也。

    很顯然,雞蛋順著線條,竟直直的流淌到眼前桌子角的小筒裏。

    利紅對自己說,這個垃圾筒一向是裝蛋皮蛋殼的,可看著桌子上的琳琅滿目。

    女孩兒小手輕輕的撿起蛋殼蛋皮,擦了又擦,抹了又抹,收拾一遍又一遍後,輕聲低喃聲兒:

    “沒有他的消息,我如何吃得下?別說是把雞蛋打到了垃圾筒裏了,就是完好無損的敲在了碗裏。

    下了鍋,入了碗,自己也是沒有一點兒食欲!”

    不吃不喝的利紅,此時,直覺自己很想很想一個人!

    一口氣從廚室內跑到院子裏,對著天空中的繁星點點,“星星啊,星星!你每天不辭辛苦的眨著眼睛,能夠看到我對一個人的思念嗎?為何要想他,為何?”

    不知何時,女孩兒潤了眼眶,側身對著天空彎彎的月牙,“啥時候會是滿月?月亮啊月亮!你告訴我,女人應該做男人心中的月亮還是星星?

    星星能夠在他的心中閃閃發光,眨著眼睛,輕聲訴說。月亮能在夜晚透著窗戶,輕輕灑灑給他床前一道柔和的光。”

    女孩兒自言自語著,不僅小手揉了揉眼角濕潤的液體。

    雖說,自己在一個角落畫了很多個太陽,可自己不會如太陽出現,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映照給一個男人太陽的光輝!

    或許,此時的一個丫頭怎麽也不會想到。

    此時此刻,地球上的一個人,正在一個角落,看著牆上女孩兒親手畫的。滿滿圓圓,似閃閃發光的太陽。

    女孩兒顧影自憐,自己在他心中或許啥都不是,自己渺小的微不足道,微小甚微。

    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著成為男人心中的月亮,星星?想著,女孩兒傷感的冷笑了聲兒,可能嗎?不可能!

    還夢想著太陽?

    也許,自己與一個人,一個男人之間的一切如飄忽的影子,見光就死?

    女孩兒越想越悲,越悲越傷!

    哭得是眼睛紅腫,茶飯不思,也不敢輕易拔打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打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