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3章:我要聖上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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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頌的言語,引得眾人一臉驚奇。

    包括很不待見他的蘇轍。

    當然,除了驚奇之外,更多的則是質疑。

    “張子頌,我們知道你很狂。但是,你能在西涼狂,不代表可以在我大宋狂!”蘇轍瞪著張子頌,眼中帶有警告意味,“這可是聖上親自下旨,你以為靠著威脅幾個官員,就能改變聖意麽?”

    “怎麽會呢,晚生從不強人所難。”

    “難不成,你還敢對聖上不利?”蘇轍頓時一臉警惕,“張子頌,我警告你,你若敢對聖上不軌,我蘇家第一個容不下你!”

    “子由兄想哪裏去了。晚生一貫奉公守法。”

    “說得好聽!立黨之事……”

    蘇轍還未說完,蘇軾卻擺了擺手,“弟弟,少說兩句吧。”

    “子頌,子由他說得對。”蘇軾阻止了弟弟後,又轉向了張子頌,“聖上下旨,絕非輕易可以改變。另外,我不管你以前在西涼時,有多橫行。但如今是汴京,你若還認我是老師,望你好自為之。”

    “先生隻管放心,學生絕不違法。”

    “好。”蘇軾點頭,“自入京後你對我也算坦誠,暫且信你。”

    “先生信我,學生必不相負!”

    “唉,但願我沒信錯人吧。”蘇軾歎了口氣、淡淡說道“至於‘省試’資格,你能自行處理也好。若是遇到困難,記得正月初六前來告訴我。先父與韓琦、張方平等大員,多少有些交情,總能替你斡旋一二。”

    “先生放心,學生會處理好的。”

    “嗯。”蘇軾點頭,額上眉間卻盡是擔憂,“子頌,你之才智,委實不可多得。用好了,是我大宋之福;用錯了,卻是我大宋之害;究竟是做賢人,還是罪人,你要想清楚。不要誤了自己。”

    “學生謹記。”

    蘇軾生平,第一次擺出了老師的架子。

    話語有些重,張子頌卻一陣暖心。自打娘胎‘穿越’以來,唯有母親相依為命。從沒有人真正關心過他,稍微長大一些後,由於‘穿越者’的優勢,卻是連敢罵他的人都沒有了。其實張子頌的心裏,有些孤單。

    或許,潛意識裏,還缺少‘父愛’。

    如今蘇軾嚴厲,張子頌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有些感動。

    果然,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

    而在蘇軾言語之後,眾人倒也不提‘西涼狂生’幾個字了。

    隻是,午飯卻吃得有些沉悶。

    主要是蘇轍有些不放心,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對此,蘇軾卻也沒有阻止。畢竟弟弟敲打幾句,聊勝於無。而王詵也很是識趣,大是大非麵前,選擇了閉嘴為妙。他自己可以相信張子頌,但他沒有權利強迫別人也相信張子頌。對於‘西涼狂生’,宋人有權保持質疑。

    傍晚時分,幾人回了宅子,王詵準備離去。

    張子頌去叫住了他,“晉卿兄,稍等。”

    “怎麽?”王詵回頭,“要我幫你,去找大舅哥求求情?”

    “怎麽會。”張子頌卻一臉謙和、不無調笑的回道“我要聖上求我呢。”

    “哈哈……,你就吹吧。”

    張子頌不置可否,自行去了書房。隨後,拿著一疊稿子走了回來,“晉卿兄,自明日起,你將這些稿子連載於‘中庸財經’之上,直到我讓你停為止。”

    “話本……?小說?”王詵接過稿子,“國富論?!”

    “什麽鬼?”王詵埋頭看了幾頁,一臉迷糊,“子頌,這就是你奪回‘省試’資格的手段?就憑幾頁稿子,幻想大舅哥來求你?”

    “正是。”

    “好吧,你繼續做夢!”王詵搖著頭,嘀咕回了駙馬府。

    就連一貫崇拜少爺的圖圖,此刻都表示出了懷疑,“少爺,真的行麽?”

    “差不多吧。”張子頌轉身回了書房,也是一陣嘀咕

    “如果,神宗是個好皇帝的話。”

    次日一早,中庸財經上,頭版沒什麽變化,刊登了‘大宋放假’以及‘民告官’等時政要聞。第四版也照舊刊了幾則王詵的段子。但是第二、三版的‘庸黨之風’和‘齊民要術’,卻是改頭換麵大變樣。

    入眼幾個大字“庸黨之術,國富論!”

    這是一本六百年後的巨著,開啟了‘經濟學’這一門現代學科。

    堪稱經濟學之‘聖經’。

    隻是,《國富論》的篇幅也比較大,約有一百一十萬字。大宋好些鴻儒,一輩子都寫不了這麽多字。當然,與後世的網絡寫手相比,卻又是小巫見大巫了。張子頌考慮到報紙版麵限製,將其刪減,並改寫成‘文言文’版。大有‘孔子刪春秋’之意,就這,最後也還有近三十萬字。

    是以頭一天,便隻介紹了‘分工’的概念。

    書中隻用一顆針,就將‘社會化大分工’以及‘效率提升’等,講得清清楚楚、明白透徹。宋人此刻隻有作坊,沒有工廠、流水線等概念,一時間頗為驚豔。隻是一想到這些概念來自‘西涼狂生’,便又不服氣的紛紛罵了起來

    “哼,他以為自己是誰呢。一個隻會殺人的畜生。”

    “就是,畜生論道、何其可笑!”

    “話說,狂生製過針麽?說得有模有樣的,他以為咱們傻呢。”

    “我不管那麽多,反正我是不信西涼人的。”

    “主意措辭,是西涼畜生……”

    汴京城中,四處都是聲討張子頌的聲音,而且極盡辱罵之能。王詵便有些慫了,匆匆跑來詢問張子頌,“咱還繼續刊登麽?”

    “繼續。”

    “你不怕被罵死啊?”

    “罵啊罵的,就習慣了。”張子頌倒是一臉謙和,揖手回道

    “晉卿兄請放心,罵不了幾天的。”

    果然,當第二天關於貨幣、商品價格等概念刊登之後,民間雖然罵聲依舊很凶,但是好些有識之士,卻是悄悄的閉了嘴。因為他們想到了最近幾年,在四川地區剛剛興起的‘交子’業務,大有全國輻射的趨勢。就在上月末,王安石還命條例司進言“交子之法,行於成都府路,人以為便。今河東官私苦運鐵錢勞費,請行交子之法,仍令轉運司舉官置務。”連王安石都重視的東西,可見一斑。

    尤其,聖上還下了詔“置交子務於潞州。”

    眾人隱約意識到‘庸黨之術’,怕是領先於大宋了。

    圖圖、王詵等人,終於舒了口氣。而新年,也就來了。除夕將至,洛洛便帶著‘神屠二十八宿’來到張子頌的麵前,嚷著來了汴京半年,也沒好好逛過,說是要趁假期好好玩一玩。張子頌沒有理由拒絕。

    除夕這日一早,四處爆竹聲響、飯菜彌香,汴京百姓都在家裏包角兒(餃子)。張子頌卻帶著一家老小,準備出門逛街了。說實話,家家戶戶都在過年,你這時候出門逛街,別說買東西了隻怕是連人都看不見幾個。

    可神屠等人,卻是一臉興奮

    看不見人沒關係,看看風景也是好的嘛。

    豈知就在眾人出門之際,卻有小廝送來一封帖子。入眼幾個大字‘狂生親啟’。筆力遒勁、一手好字。隻是,內容卻讓人有些不爽,竟然是一封挑戰信,邀請張子頌參加什麽‘迎春詩會’。末尾還附了一句話,極為挑釁

    “狂生若不赴約,如懼蒙羞!”

    顯然,名為迎春詩會,實際上卻是一出鴻門宴。

    “少爺,去不去?”圖圖一臉關切。

    “去。”張子頌便點了點頭,回圖圖道“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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