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要這麽多？”

    凡雲爸爸見將近一年的時間，前妻那邊都沒有人找他要兩個孩子的生活費，心裏還在暗暗竊喜。誰知道，這到年底了，人家突然冒了出來，而且還帶著當初前妻住院時的一切費用單子。

    草香還是四、五十歲婦人的打扮，聽了凡雲爸爸大嗓門的質問，微笑著從包裏又拿出一疊紙出來。放到凡雲爸爸跟前，示意他自己看。

    凡雲爸爸慢慢的翻看著手上8開大紙，大冷的天裏，額頭上竟然冒出細毛般的汗水，他的內心更是崩潰。他怎麽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工資、獎金、補助等正常收入之外，還有一些灰色收入也被詳詳細細的一筆筆立了出來。

    什麽什麽時候走哪條線，經過哪條路，給哪個小飯店帶去客源，收取飯店老板五十元回扣；什麽時候收哪家老板六十元回扣......

    什麽什麽時候走哪條線，私帶一個遊客，叫什麽名字，多大歲數，是男是女，收取多少多少錢，沒有上交公司；什麽什麽時候，私帶遊客，叫什麽名字，多大歲數，是男是女，暗地收取多少多少錢......

    什麽時候加油多報了五十塊錢、什麽時候加油多報了三十塊錢、什麽時候加油多報了四十塊錢......

    什麽什麽時候，汽車維修謊報多少多少錢等等、等等

    ......

    凡雲爸爸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卻不敢暈倒，更加不敢抬頭看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女人。這一切太詭異了，很多灰色收入，連他自己都已經忘了。如果，說這是有人一直暗中監視他，那麽，不可能每一次都能知道的這麽詳細，因為很多的回扣都是隻有他和對方兩個人在場，不再有任何人。再有，就是多報油錢的事，這可是連跟車的導遊都不知道的，她又是從哪得來的這麽詳細？

    草香眯著眼看著眼前幾近崩潰的凡雲爸爸，心裏也不是滋味。原來有了能力的自己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力壓他，打擊的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突然之間心底的恨就像打翻了的沙漏，一點點的下泄。

    當過兵的人優柔寡斷的很少，凡雲爸爸知道麵前這個女人很詭異的時候，就不再存著僥幸的心理，能夠從她手裏討到便宜。不過，他還是希望這個女人能夠把錢留下來給他做本，盡快把公司開起來。

    “我不知道您是誰！我隻知道範玲沒有您這樣的一個親戚，我知道您能量不小，所以我不會跟您做無意義的辯駁。隻是我懇求您把這次的錢留下來，給我做本，我準備自己注冊一家旅遊公司，需要二十萬的注冊基金。如果把錢給了您，我這邊就不夠用了！這錢可以算作她們娘仨的股份基金，到時候給她們按比例分紅。”

    草香“嗤”一聲笑出來：“怎麽？你以為你以後開了公司，錢掙得多了，就可以不按照每個月的收入一半給凡雲和凡星了，是不是？那麽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做夢！這錢我不但要立馬拿走，而且你還不得以任何借口不開你所說的那個什麽旅遊公司，否則，我就有能力讓你們兩個一分錢收入都沒有，直接出去要飯去！想驗證我能不能做得到，大可以試試看！”

    凡雲爸爸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對自己有這麽大的仇恨，他隻以為是凡雲媽媽自殺的事情，這女人仍舊沒有消除怒氣。他已經聽明白，這錢的事沒有回轉的餘地，人家說要，他這邊就得給。他失望的搖搖頭，站起身去了裏屋，找到存折之後，跟草香說道：“走吧！去銀行取錢！”

    連同範阿姨年初搶救、住院、護理等所有費用都算上，一共拿到了七萬三千塊錢。範阿姨住院的單據已經給了，草香又另外拿出在家時，讓凡雲提前寫好的收據，交給了凡雲爸爸。有了之前的強勁衝擊，這次預先寫好，不差一分錢的收據，已經不能再讓凡雲爸爸有所震動了。

    草香把該凡雲和凡星的錢要了回來，一點沒有停留的回了淠河縣城，把錢交給了凡雲媽媽。

    “怎麽給我這麽多錢？”凡雲媽媽看到那麽多錢擺在眼前，嚇了一跳。

    “這是幫凡雲和凡星掙回來的錢，等明年三月份的時候，就拿這錢和原先您手裏的錢，把買回來的三套院子全部建成我家那樣的四層樓。房子弄好之後，你們就可以吃房租過日子了！”

    王洪英最終還是幫凡雲家買到了三個院子，正好他們娘仨可以一人一套。

    凡雲媽媽知道草香家蓋了很多的房子是為了出租用的，有些想不通的問道：“你家那麽多的房子，真的能租出去？”

    “到時候隻怕還不夠用呢！現在就已經有好多市場做生意的人在打聽租房子的事。我爸媽沒提前透露，隻說等房子裝修好，生活配置都填上，讓大家自己看。”

    凡雲媽媽點點頭：“那我們的房子建好之後，也交給你爸媽幫我們出租吧！”

    隻要能夠租的出去，她這心裏就踏實了。雖然現在有草香給她提供吃喝用，但是她天天待在家裏不上班，這心裏總是驚慌慌的（凡雲爸爸要給凡雲和凡星生活費的事，她是不知道的）。要是真的像草香說的，三套院子的房子全部建好租出去，那每月房租的收入養她們娘仨還有不少的結餘。

    凡雲和凡星的生活費要回來，交給了凡雲媽媽，她就打算回樹塘。後天就是哥哥劉明華結婚的正日子，便把凡雲和凡星也給帶上。要是草香自己的話，她跑著就能到家，現在有了凡雲姐弟倆，就隻好等著家裏的拖拉機一起回去。

    劉家除了拖拉機之外還增加一輛一點五噸的小貨，和一輛五噸的貨車。小貨現在有馬少建專用，因為他家也開了一家飯店，給他專開小貨，他倒是求之不得。五噸的貨車一直都是劉餘金在開，就是專門拉糧食的。所有人都以為那糧食是從九鋪糧站拉的，實際從哪來的，隻有草香知道。拖拉機原來隻有謝成樹在開，現在謝守南也學會了，偶爾謝成樹有事的時候，就由謝守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