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農村婚姻受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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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香想到的,孟家一個在中學當老師的,也想到了,這就是為什麽彩霞親媽第二天沒有再過來鬧騰要孩子的緣由。
不過,孟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彩霞親媽一樣的想法,彩霞親奶奶就想不透。一邊吃飯一邊跟自家老頭子叨咕:“真不是我對兒媳苛刻,你看看長青(彩霞親姐姐)媽這都是長的什麽腦子?我聽慶霜(許家小兒媳、孟老太太的大女兒)說,彩霞在劉家養的不知道有多好,白白胖胖的就跟畫上的仙女似得。劉家孩子個個都是大學生,家裏又那麽有錢,劉家小兒媳還把彩霞帶到省城跟她家兒子一塊兒養著,彩霞在他們家長大總比在我們這樣的家裏長大有出息吧?!她現在拚著命把孩子要回來,難保孩子長大懂事了不恨她。”
孟家老頭其實也有這想法,但是這話他不能說出口,免得被人笑話他貪圖人家的富貴,連親孫女都不要了。他悶頭扒了兩口飯,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道:“你說的對!吃過飯你就去老二家,好好跟長青媽說說。不過,你不要跟他們說這是我的意見,免得他們以為我偏心大丫頭,鬧得更凶。”
孟家老太太得了老頭的話,去勸勸二兒媳,可惜這個兒媳已經得了那個做老師的良計,這會兒哪裏能夠聽得進婆婆的嚕嚕嗦嗦。
任由孩子放在別人家長大,隻怕到時候連親娘都不認了,再有出息又能怎麽樣?對她有什麽好處?有出息也好、沒出息也罷,至少他們老了,能多一個孩子養活他們。
孟家暫時不來找事了,草香也沒撈著跟家裏人好好敘話。她們剛吃過早飯在院子玩玩,二姥姥家大孫子騎著自行車一路狂奔的跑到她家,一見到草香站在院子帶來錢、圓圓還有彩霞玩老鷹抓小雞,張嘴就哭喊著:
表妹!你快去救救我小姑姥吧!”
草香一驚:“是洪月小姨麽?她現在在哪邊?”
在我奶奶家!”
那好!我從小路跑過去,你自己從大路騎車回去。”
草香一路跑到二姥姥家,洪月小姨的兒子守在門口等她,見到草香跟飄似得跑過來,看傻了眼。草香沒閑心管這孩子,直接跳過他進了洪月小姨可能住的房間,她果然沒有走錯。比她先到的赤腳醫生正在拿鹽水瓶和青黴素勾兌,準備給洪月打吊針。草香看了一下小姨的麵色,又伸手摸摸她的脈搏,連忙阻止:“不用給她吊青黴素,她這是內熱和寒氣在體內出不來造成的高燒,不是感染的原因。讓我來吧!”
草香一邊說著話,一邊抬手從自己頭上別頭發的長木釵的一端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出來。站到赤腳醫生讓開的地方,先給小堂姨兩個中指各紮了一針,擠出幾滴紫黑色的血之後,又在她的兩個耳垂上各紮了一針,同樣的擠出幾滴紫黑色的血滴出來。這還不算完,緊接著又在兩個大拇指的指甲根部各紮了一針,又擠出幾滴血出來,這兒的血顯得淡一些,不再是那麽怕人的紫黑。
雖然小堂姨的體溫還沒有那麽快下去,但是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平穩不再那麽急促。草香想了想,還是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出來,用溫開水化開,給小堂姨喂下。這就可以確保小堂姨能退燒,而且,也不會留下高燒後遺症。草香這才坐下來,慢聲細語的問起小堂姨為什麽會突然病成這樣?
二姥姥聽了外孫女說小閨女沒事了,已經在開始退燒之後,放了心。聽到外孫女問,立馬又兩眼冒火:“方光青(洪月丈夫)那個狗東西”
在二姥姥憤怒的敘說中,草香知道了個大概情況。洪月小姨丈夫這些年一直在外打工,當初洪月小姨也跟著出去過一年,因為想兒子、想閨女想的不行,之後就一直在家帶兩個孩子沒有跟著丈夫出門打工。
往年年年年底方光青回來,交給洪月的錢都不多,但總歸還能有個四五千塊。今年回來的很遲不說,還一分錢沒給她,她自然是要問一聲原因的。誰知,方光青不提錢的事情,開口就是要跟洪月離婚。洪月懵了一會,立馬反應過來,這男人在外有人了。當即氣的發瘋,不要命的跟方光青打架,女的怎麽能打得過男人?不但沒有撓著方光青,還挨了方光青好幾下悶捶,一時沒想開,跑出門就跳進門口的水塘裏。雖然跳下去沒多大會兒,就被人拉了上來,但是大冬天的,熱乎乎的身體突然被冰涼的冷水一激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姥姥聽說小閨女被女婿打的跳塘,立馬帶著兒子侄子,去把小閨女接回了娘家。昨天夜裏,洪月就開始發燒,大半夜的,大堂舅跑去赤腳醫生家拿了退燒藥回來給她吃,根本沒有用。到了今天上午燒的更厲害,都開始說胡話了,二姥姥這才著急的兵分兩路,一路讓大兒子去找赤腳醫生來家打吊水,一路讓大孫子騎車去劉家找草香。
姨父人呢?我怎麽到現在也沒看見?”
還叫什麽姨父?等你姨好了,立馬讓她離婚。”
這事草香不摻乎,不過,如果堂姨父真的是因為在外麵有人才要跟洪月小姨離婚的話,那她自然不會讓他和他外遇的女人過的舒心便是。欺負她的親戚,要是她沒有本事便也罷了,既然她有點兒常人沒有的本人,要是不報複他們,連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當然,她的報複也不算有多狠。
方光青和洪月離婚之後,立馬就和那個在外麵搭上的女人結了婚,隻可惜他們婚後生活隻能用淒慘來形容。他們在外打工的時候,每年年底結工資,方光青簽完了名字拿錢。這邊剛剛點完數,跟會計說了一句:錢數正好!那邊一大疊的百元紙鈔就在他手裏自燃了。他把著火的錢扔到地上,用腳踏、用水澆,都滅不了那詭異的藍色火。直到錢燒的光光的,連一個拐角都不留,那火焰才漸漸消失。
不單單是他這樣,他勾搭上的那個女人也是如此,年年打工年年兩手空空。兩人當中還離過一次,想著各過各的或許就不會了。但是沒用,就連跟他們親近的人想要幫他們收著錢,有什麽需要他們幫著買,那也不行,反而是這些熱心的人跟著遭殃。不是連自己的錢也跟著燒了好些,就是幫方光青和那女人買的東西也燒的光光,最終那錢還得算買的人自己的。
就連後來支付工資的銀行卡、支付寶、微信都不能幸免,不是消磁就是密碼錯誤,一年到頭光忙乎掛失、修改密碼了,明明有錢在裏麵卻一分都用不著。
又過了一些年,那兩人都被親朋漸漸遠離,各自再婚的可能也沒有,因為怕受連累沒人敢跟他們過日子。最終兩人又重新複婚,在老家過著自給自足的自養生活,到老都是餓不死卻又沒錢花的憋屈日子。181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