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外出的遊子差不多都該到家了，樂樂嗬嗬的大團圓。S市簡歐別墅區的程家沒有絲毫要過年的喜氣，卻是焦急萬分的等候著救護車的到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過是上去換身衣服，爸爸怎麽就突然犯病了？”

    程家老二程毅聽了家庭醫生的指揮，不敢挪動半靠在沙發上的爸爸，隻能不停地給爸爸心口順氣。兩眼血紅的瞪著妻子，他以為是妻子在老爸麵前又告他的狀，氣的爸爸犯病。

    程家二媳婦委屈的回嘴：“你衝我發火做什麽？又不是我害的爸犯病，是你弟，你問你弟去。”

    程毅的弟程勳兩眼通紅的盯著爸爸嘴角漫出來的血帶著白沫，哭著跟家庭醫生喊道：“秦醫生！我爸吐血了！”

    程毅氣狠狠的對著小弟：“現在知道害怕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要是不想回來就別回來，隻是千萬別再刺激爸爸，你為什麽不聽？你是非要把爸爸的命給折騰沒了，你覺得你就自由了，是不是？那我現在告訴你，不用這麽折磨爸爸，你已經自由了，出去吧！別再回來了。”

    這個弟弟他已經不打算再挽救他了！說什麽同性戀是心理疾病，他再也不願相信，隻不過是個六情不認、沒心沒肺的絕情自私鬼。明知道爸爸血壓高，還有心髒病，醫生多少次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交代過，不能受氣、不能激動，可是這個弟弟依然不在乎。肯定是他又在爸爸麵前爭取什麽同性戀自由，把爸爸氣的犯病。

    秦醫生當然知道老先生吐血了，腦血管破裂沒有當場喪命已經是萬幸了，他還能怎麽辦？好在已經給老先生喂了救心藥，心髒病倒是可以緩解一點。現在，他也隻能跟大家一樣，等候救護車過來把老先生接到醫院，由他的主治醫生搶救。

    這年代還沒有以後那麽擁擠的交通狀況，而且這時候的司機對於救護車、救火車、警報車都能禮貌讓行。本來醫院離得也不算遠，救護車十分鍾之內就到了程家別墅前。但是對於程毅來說，這時間似乎被禁錮了似得不動了，這救護車就像經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才來。

    老爺子被拉到醫院急救，家裏除了保姆看家，其他人自是全部跟到醫院。老爺子被推到搶救室搶救了很久，才被推了出來，主治醫生很失望的把程毅叫到辦公室，說道：“程老先生的腦血管破裂，心髒疾病也跟著加重，雖然這時候被搶救了回來，但這隻是暫時的，不好說什麽時候就突然去了。所以，我想您還是多做打算！”

    “這麽嚴重？”

    肖主任有些不悅的抬眼看看程毅，語氣很不客氣：“老爺子被你們這麽三天兩頭的往死裏整，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奇跡了。”

    程毅的臉轟的一下漲得紫紅，大哥在北邊任一軍之長，多少年都不回來一次，家裏也就他擔任長兄一職。爸爸被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犯病，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以前，他總是一次次的想要治好弟弟那個所謂的心理疾病，可他現在悔的恨不能時空倒流。讓他能夠從一開始爸爸要趕弟弟出門的時候，就勢把他送到國外，任由他男的女的、香的臭的，糟蹋去。他自己不自愛，別人又何必鹹吃蘿卜淡操心，還要賠上爸爸的性命！

    程毅失魂落魄的走在過道上，不知道要怎麽通知大哥。一邊又想著要是這世上有那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有治百病的神藥就好了。

    等等！神藥？對了，他突然想起，在拍賣會上的時候，秘書加情人的小楊，就勸他拍下一顆賣不出去的苗家藥丸來著。

    他立馬掉回頭三兩步跑回肖主任的辦公室：“肖主任借個電話用用！”

    肖主任用下巴點了點桌上的電話，“用吧！”

    程毅撥通了秘書住處的電話，焦急的等候有人來接聽，等的他心都要急碎了，對方才有人懶洋洋“喂”了一聲。

    程毅忍著怒火問道：“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呀！親愛的！我剛剛在衛生間洗澡，你要過來嗎？”

    這個電話有些漏音，肖主任也聽見了對方說的話，心裏非常不肖。自己爸爸都快要不行了，還有閑心打電話給情人，真是沒心沒肺的狼崽子一個。這邊程毅還不知道肖主任對他的腹誹，隻管問自己要問的事：“上次我在拍賣會買到的那個藥丸是不是在你那裏？還在嗎？”

    那天拍賣會拍賣藥丸的時候，他本來沒打算要。還是這個秘書在旁邊大驚小怪的驚呼：“什麽藥丸子，竟然要一萬塊錢一顆！金子做的呀？你買下來看看，到底長啥樣唄！”

    他被秘書兩句話勾起了好奇心，也想看看什麽藥丸子要一萬，就不怕錢多砸壞了腳？拍下那藥丸，他自己都懶得經手，直接讓秘書拿錢過去取回來的。這會兒，他倒是緊張的滿頭冒汗，直擔心秘書不經心給扔了。

    “一直在我的背包裏，我忘了拿出來。”

    “盡快送到**醫院來，讓小李開車送你。越快越好！”

    這邊程毅心如火焚的等待著，那邊秘書是一催再催的讓小李快一點，好在這年代車子不多，這時間段路上行人也少，他們竟然五分鍾左右就到了醫院。

    秘書拿出一個黑乎乎的小木頭盒子的時候，程毅一度以為秘書拿錯了東西：“這裏麵裝的是那天拍賣的藥丸？”

    “是！當時我拿到的就是這個盒子，我忘了打開看看。”

    “現在打開吧！咦？”程毅翻來覆去的看，巴掌大盒子嚴絲合縫的，竟是找不到開口的地方。

    他搖了搖聽聽裏麵又確實是空的，並且裝有東西，隻是這要怎麽才能打開？程家的家庭醫生也跟著把頭歪來歪去的看，透過燈光，看到了一條很細小很細小的縫：“程毅！你看，這兒有縫！”

    程毅一震，“快！誰有刀子？”

    悄默聲跟上來的肖主任伸手給了一個已經打開的瑞士軍刀，程毅看都沒看是誰，就順著細細的一條縫把刀口劃下去。隻聽輕輕的“啪”一聲，盒子自己就彈開了，露出裏麵的東西來。9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