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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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蔚凝霜感覺鼻尖酸酸的,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她別過頭去,不想讓萬笑看見他的窘態,極力控製住眼淚,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一個接一個,猶如斷線般的珠子掉了下來,喉嚨裏有說不出的哽咽與難受

    

    她忽然再也裝不下去了,抱著膝蓋抽泣了起來,身體一起一伏好似一個受驚的小白兔,他的內心難過與不舍,在這簡短的六個字麵前,就是那麽的不堪一擊。洗刷的不僅僅是他的凝脂般的臉蛋,還有她那本將要圍牆高築的內心……

    

    很多年之後,蔚凝霜無數次的回想起這個令人難忘的傍晚,她總是要彈上一曲《江上明月》,不為什麽,這是她與萬笑相見的第一首樂曲。

    

    此時的萬笑看到抱頭痛哭的蔚凝霜,心中不禁多了幾分苦澀與無奈。生活總愛給人開玩笑,就是他也不例外。

    

    他抬起右臂,輕輕的拍打蔚凝霜略顯瘦弱的肩頭,他知道此時的蔚凝霜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種無形的支持抑或是陪伴。

    

    蔚凝霜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哇的一聲把頭抵在萬笑的胸口前,緊緊抱住了他。沒有父親的胸膛堅實,但卻溫暖有力,萬笑也將雙手環抱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打著,拍打著……因為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不知過了多久蔚凝霜才漸漸停止了抽泣。&sp;如幽似蘭的呼吸聲均勻地響了起來,看著伏在自己肩膀上進入夢鄉的蔚凝霜,竟然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與平和。坐在門檻上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秋風吹拂著蔚凝霜的秀發,蘭花的香氣沁入心扉,萬笑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害怕驚醒了懷裏最可愛的人。

    

    他忽然有點兒想哭,害怕這片刻的寧和就將要失去,但他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堅信,也可以說是必須相信,他們總會有,不,是一定會有再次相遇的時間。

    

    他這樣想了一會兒,一陣疲憊感悄然襲來,天已黑透,萬笑竟然也有了睡意。看著進入夢鄉,麵帶微笑的蔚凝霜,他的眼皮也上下打開了架,最終抵不過濃濃的睡意,便索性靠著門檻睡了起來。他沒有絲毫防備,不僅是因為萬青還在附近,更是因為他對懷裏的人完全信任。他一個即將音徒境的音師,怎麽會說睡著就睡著了?

    

    原本抱住萬笑的蔚凝霜,此時的眼睫毛動了幾下,均勻的呼吸也隨之不見,她緩緩地收回了自己潔白的藕臂,她原來並沒有睡著!蔚凝霜輕輕的將萬笑的身軀靠向了木門,緩緩起身,朝萬笑堅毅瘦削的側臉戀戀不舍的端詳想了一會兒,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香囊,塞進了萬笑的懷裏,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她知道生離死別是人間最難割舍的情感,她做不到當麵與他說,隻能出此下策,希望他能夠理解她。

    

    剛轉過眼前的拐角,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年輕人坐在石凳上,手裏把玩這一對石球,蔚凝霜麵無表情的站住,那名男子卻笑著對她說。

    

    “小姑娘,真就這麽走了嗎?眼前的男子正是萬青,他稱職的跟萬笑了一天,在暗中保護著萬笑,看到即將離去的蔚凝霜,他多想讓她在這裏再停留一會兒啊!他也明白這樣的痛苦,但他的痛苦更深一點罷了,他最擔心的是萬笑經曆感情上的打擊是否會一蹶不振?

    

    “萬青閣下,我也不是不得已而為之,與最愛的人分別何嚐不是一種悲劇。亦或者是痛苦呢,小女子真的是有難言之隱啊!”蔚凝霜難過的說道。

    

    “好吧,那你要等著他。”萬青似笑非笑的對蔚凝霜說。

    

    “一定!”蔚凝霜鄭重的,肯定的點了點頭。

    

    “再見,蔚姑娘”萬青向蔚凝霜擺了擺手,說道。

    

    “再見,萬青閣下。”

    

    ……

    

    萬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小屋的床上,這令他一陣驚訝。他懷中坐著的蔚凝霜,難不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夢境?但哪裏會有如此真實的夢境?他甚至還聞到了蔚凝霜殘留在他身上淡淡的蘭花香,感受身體一陣無力和疲憊,萬笑連坐都沒有做起來便呻吟著躺下了。

    

    忽然感到胸前鼓鼓囊囊的,他趕忙將手伸入懷裏,一個精致的朱紅色錦囊被他拿了出來,聞著這沁人心扉的香味,萬笑知道這是蔚凝霜留給她最後的東西了。

    

    迫不及待的剛想要打開,心卻咯噔了一下。是啊!他有打開的勇氣嗎?他害怕,他恐懼,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封分別即是永遠的信。就像小時候家族測試的成績單,總要下定很大的決心,做好充分的準備,鼓足勇氣打開,而如今的一幕卻是如此的相似……

    

    內心的糾結與心中的想念結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無情的焚毀爐灼燒著萬笑內心最後的防線,指間碰了又碰眼前的信封,還是沒有打開。

    

    “算了!”他沒頭沒腦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就這麽算了嗎?”蔚凝霜問向眼前的爺爺,望著靜謐的山穀,一兩聲鳥鳴在這漆黑的夜裏甚是刺耳。

    

    “算了吧!”爺爺回過頭,微笑著對蔚凝霜說道。

    

    “……”

    

    “呼——”一陣呼氣的聲音如釋重負般傳來,萬笑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現在是深夜,但也絲毫阻攔不了萬笑的思緒。

    

    錦囊裏躺著一張白布帛,上麵隻有三個大字。

    

    “弋陽宗”

    

    “弋陽宗是什麽鬼?他沒有聽到過這個宗門?音域大陸廣闊無垠,找一個並不出名的宗門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萬笑有些憤懣的說道。

    

    看著眼前的白布條,一種無力感在萬笑心中迸發,他有點失落。

    

    便想要將這一個布條隨後丟掉,不經意間將它舉了起來,一陣黑光在萬笑眼前一閃而過,萬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趕忙慌亂的輪流將音紋之力和精神力朝這裏麵注入,不試不知道,竟然真的能將音紋之力注入,但是令他頗為疑惑的是,自己的音紋之力猶如泥牛入海班消失不見。

    

    是自己實力太低嗎?萬笑想。

    

    看來這弋陽宗很可能是個幌子,顯而易見這個白帛是一個音器,是需要高強度的音紋之力來催發的。

    

    想到這裏萬笑心頭一陣火熱,就要去修煉,但剛爬下床自己就力不從心的一頭栽了下去,來了個和大地母親的親密接觸,疼的讓他一陣呲牙咧嘴。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藥勁怎麽這麽大!”萬笑憤憤的說道。

    

    “阿嚏——!”蔚凝霜打了個打噴嚏。

    

    “是不是自己下的量大了。”蔚凝霜自言自語的說道。

    

    “也好,讓你忘不了我。”蔚凝霜笑了笑,心想。

    

    ……

    

    “啊!——”又是一聲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從冰冷的地牢中傳出。

    

    “還叫,還叫!還有力氣叫就證明你還有力氣!”獄卒一臉享受的說道。

    

    眼前的被拷打的人正是柳頁長老,此時的他樣子極為淒慘,身上的血已經幹涸結痂,但鞭子還是一下一下的抽上去,上半身被烙鐵躺的沒一塊好肉,焦胡的味道從柳頁身上散發出來,披頭散發,一旁的夥食還有幾隻綠頭蒼蠅在打轉,估計是嫌吃死屍沒勁,想要來點新鮮的。

    

    披頭散發的柳頁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那桶水澆醒了,身上的血水和和汗水還有他不甘心的淚水混合在一起向下滴,似乎他丟失了自己的感覺器官,麻木的活著,他是多麽想要死去啊!但是他不甘心啊!他要撐到最後。

    

    “啪啪!”兩聲拍手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他想睜開雙眼,看是誰來了,但是眼睛上結痂的傷口讓他疼的抽搐了一下,便放棄了睜開眼這個想法。

    

    “柳兄,好久不見,怎麽將我們客人搞成這個樣子?”

    

    說話的人正是萬恃龍,因為他知道明天就要天賦測試了,此時不來,更待何時?

    

    “不用這麽假惺惺,你又不是搞慈善的!”柳頁平淡的回答道。

    

    “好吧!知道我來的目的了嗎?我也不愛拐彎抹角,你自己直接說吧!”萬恃龍幹脆利落的回答道,眼中多了幾分寒光。

    

    “友情提示,這一次不讓我滿意,直接去見閻王吧!給你個痛快……哦不,這太便宜你了,還是將你抽魂慢慢煉吧!”萬恃龍補充說明道。

    

    “算你狠,萬恃龍,我算是看清你這條毒龍了。”柳頁沒有睜開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管你怎麽說,我時間不多了。”萬恃龍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這樣吧,這次你來提。”柳青屈辱的回答道。隻剩這一次機會了,如果開的條件他能夠接受,他就妥協了。

    

    “說出你知道的一切,關於柳家的,以及我萬家有沒有內鬼。我萬家訂力契約,全力保證你的生命安全。”萬恃龍笑著說道。

    

    “好!”柳頁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對於他來說,自己的性命比所謂的家族利益更重要。

    

    “好,來人呐!把柳長老放下來,送至客房。”萬恃龍拍了拍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