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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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銀行出來,已經是接近中午。
站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安七月神情有點恍惚。
從小生活的地方,忽然以這樣的方式回來,看著熟悉的街道和人來人往的人群,甚至閉上眼睛,還能聞到熟悉的味道一般,這裏是她的家。
她回來了。
“出租車!”安七月伸出手。
一輛出租車跐溜一聲,停了下來,“小姑娘,去哪裏啊。”
“去德瑪。”德瑪是一家私立貴族學校,光是一年的學費下來,就要二十萬左右。
她想要悄無聲息的見到弟弟,就必須去學校,家裏是完全行不通的。
四十分鍾後,車子在校門口附近停了下來,安七月看了下時間,正好還差三分鍾下課。
她慢慢的踱了過去,站在校門口附近一棵樹的樹蔭下,雙眼卻在門口那一溜兒的車子上掃視了一圈,看到了來接弟弟的車子。
看到還是原來那個司機,安七月眼睛眯了一下。
這個司機有問題,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
如果沒問題,那麽她死之後,為了更好掌控弟弟沈子辰,來接他的人就肯定會被換成韓千羽的人,那麽現在人沒有被換掉,自然也就說明了,韓千羽對這個司機很是放心,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就是韓千羽的人。
想到這人還是父母過世之後,自己千挑萬選才放心安排他過來接送弟弟的,安七月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
看來她以前確實不僅糊塗,還傻的無可救藥。
這時下課的鍾聲響了起來,安七月往學校門口看去。
一開始是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出來,之後越來越多的學生很快把大門口擠了個水泄不通,她在人群了找了好一會,並沒有看到弟弟出來。
最後,她索性靠在了樹幹上,眼睛隻是注意著來接弟弟的車子。
過了十多分鍾左右,學生幾乎已經走光了,門口隻剩下三三兩兩的車子依然停在原地。
安七月皺了皺眉,忍不住站直了身體。
又過了半個小時,安七月依然沒有見到他出來。
她忍不住往學校門口走去,卻被保安攔了下來,厲聲問她是什麽人,為什麽在學校門口晃蕩。
想到這個保安,在知道沈家給德瑪捐了一棟圖書館之後,那每一次看到自己送弟弟過來,都恨不得趴在自己腳下搖尾討好的嘴臉,再看現在仿佛把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當成了十惡不赦的罪犯一般毫不客氣的審問態度。
安七月就知道,這也是因為自己的穿著實在是太平常的緣故,讓這個保安狗眼看人低,以為自己又是一個慕名而來“瞻仰”這貴族學校的又一個窮學生。
嗬,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安七月淡淡的掃了那保安一眼,離開了學校的大門。
不一會,安七月見左右無人,縱身一躍,踩著一塊石頭攀上了圍牆,又跳了下去,速度飛快。
“臥槽!”
安七月轉頭,見一個男生站在摞起的一疊石子上,正保持著爬圍牆的姿勢,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安七月看了他一樣,轉身就要走。
“喂喂喂,你等等,等等,”不想那個男生卻追了上來,“你,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
安七月腳步不停,並沒有理他的打算。
“喂,你等等,”男生急了,張開雙臂,一把攔住安七月的去路,“你啞巴了嗎,我和你說話呢!”
“你想要說什麽?“安七月無奈停了下來。
“我,我…….”男生語塞,他能說他是被安七月那幹淨利落的身手給驚豔到了嗎?那可是三米多高的圍牆啊!說進來就進來了,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啊!
“嗯?”
“你,你能不能教我……”男生嘴唇動了動,紅著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教你什麽,教你逃課還是爬圍牆啊。”安七月不客氣道。
“當,當然是爬圍牆了,逃課還要你教啊!”男生抬頭,見安七月笑意宴宴的看著自己,有點惱羞成怒的道。
“那這個還真簡單,你隻要每天早上圍著操場跑個二三十圈,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了。”安七月繞過男生張開的雙手,重新往前走。
“喂,你以為我是笨蛋啊!以為學功夫就是從蹲馬步學起,不教算了。”男生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不信算了。”安七月聳聳肩。
“喂,你來我們學校要去哪裏啊,你為什麽這個時候從外麵進來,你在躲著誰嗎?”男生瞄了安七月一樣,好奇道。
這孩子感覺還挺敏銳的嘛,不過,安七月猶豫著站住了,自己過來找沈子辰的事情,還是不能讓人知道,否則,估計韓千羽那邊也很快就能知道了。
“知道高二一班怎麽走嗎?”安七月忽然問道。
“疑?你還真是過來找人的?”男生難掩驚訝。
“不然呢?進來吃放的?”就是進來偷東西也不會選擇大白天吧。
“嘿嘿,這個嘛…..”男生忽然咧嘴一笑,不過還沒等他說出些什麽條件出來,安七月抬腳又往前走了出去,步子跨的很大,一副顯然不願意再搭理他的樣子。
“喂喂喂,別介啊,咱們有話好好說唄,你看你,你性子怎麽這麽急躁呢,你……”
安七月無語,一把揪住他的背上的衣領,“不就是想學姐這身本事嘛,爽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哇,哇,你真的答應了?”男生顧不得此時自己整個人差點被安七月從地上提了起來,著姿勢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忍不住驚喜的問道。
“你說呢?不過,要我反悔也成,那我就收回剛才說的……”
“別別別,咱這就走吧,這就走。”
生怕安七月反悔似的,男生一把掙開安七月的手臂,小跑著在前麵帶路。
安七月笑著搖搖頭,跟了上去。
不一會,男生帶安七月上了一棟五層的教學樓。
他上三樓之後,帶著安七月往左拐,遙遙指著樓道最邊上的一間教室說道。
“就是那裏了。”
安七月腳步頓了一下。
原來弟弟讀書的教師就是那裏啊。
自己還是他讀高一的時候送來進來一次,之後就再沒有來過了。
她是怕。
如果有人知道弟弟的姐姐是個殘疾人士的話,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喂,你怎麽了?”
男生感覺到安七月忽然低落的情緒,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推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