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情厚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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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天倫道:“十弟如果真能把多爾袞和吳三桂殺了,一定會在滿清和吳軍內部引起巨大混亂。他們群龍無首,大順軍便可枕無憂了!”

    過雲峰長吸口氣道:“隻是這個風險也太大了。機會百不存一,萬一敗露了,清軍和吳軍反撲起來,對大順軍更加不利!”

    戰天倫道:“十弟剛強,無論遇到哪種危險,他都不會把責任推到闖王身上的,他絕不可能讓多爾袞和吳三桂找到開戰口實的!”

    過雲峰道:“你分析得雖有道理,可我想這種可能性還是微乎其微。闖王正在積極招降吳三桂,十弟斷不會在此時生事。多爾袞沒有舉動,十弟也不敢貿然行動,以引起不必要的戰端!”

    戰天倫歎道:“可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它可能了!”

    過雲峰把目光移到了店外,他真心盼望段鴻羽能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也不想聽段鴻羽的解釋,隻要能回來便好。

    段鴻羽沒想到自己的突然離去竟會在萬刃山引起這樣大的反響,不忍再看,他把劍藏在褲筒內,結賬出店,一路冒雪西行。

    段鴻羽走出大約十餘裏路,忽聽後麵馬蹄聲響起。回頭一瞧,隻見過雲峰、戰天倫、虎天翼打馬從後麵趕來。虎天翼怨道:“這麽壞的天追這混球做什麽?反正他也死不了,便由他去好了!”

    過雲峰罵道:“虎天翼,不得胡言!”

    虎天翼道:“樂子說的難道不對嗎?他既然這麽無情,我們還追他做什麽?生死由他,我們回去喝酒算了!”

    過雲峰道:“你願意回去,便自己回去好了,我和天倫去!”

    虎天翼見過雲峰生氣了,忙道:“樂子隻是說說,也沒說不願和哥哥去呀!”

    過雲峰道:“你既然願意隨我同行,又為何這麽多的怨言?”

    虎天翼道:“我隻想給大家逗個趣嘛!”

    戰天倫道:“大哥!虎天翼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趕了這麽遠的路,連十弟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天下之大,誰知道他向哪條道上去了?此外,十弟要真不想見我們,我們就算找到他,還是沒用呀!”

    過雲峰聽戰天倫言之有理,不由長歎口氣,可他仍是不肯停馬,哪怕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就算找不到段鴻羽,心中總還存份希望。

    段鴻羽於心不忍,來到三人麵前道:“三位可是來找人的?”

    過雲峰道:“正是!是一個年輕人,老丈若能告之一二,我等感激不盡!”

    段鴻羽道:“小老兒我走了一路,從沒見過什麽年輕人,三位還是回去吧!”

    戰天倫道:“大哥!你聽老人家都說過了,十弟並不在這條路上,我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隻會和十弟越來越遠!”

    過雲峰一想也是,他忽然從馬上跳下,把羊皮襖脫下,捧到段鴻羽身前道:“老丈,我十弟二十歲上下,姓段名鴻羽,他走時衣衫單薄。你若能見到他,便把這件衣服交與他,這裏有二兩白銀相贈!”

    戰天倫道:“大哥!天氣這麽冷,你脫下棉衣,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過雲峰道:“我裏麵穿得厚,不會有事的!”

    段鴻羽一時怔在那裏,不知該接還是不接。

    戰天倫看著過雲峰單薄的衣衫,不禁連連搖頭。

    過雲峰把羊皮襖往前一遞道:“老丈,快拿著,日後若能到萬刃山上,還有重謝。”

    段鴻羽這才接過羊皮襖。他一時忍受不住,眼淚險些從眼眶裏流出,更是幾乎出口相認。

    過雲峰長歎口氣,回身上馬,和戰天倫、虎天翼去了。

    段鴻羽眼望三人遠去的背影,單膝跪倒,一抱拳道:“你們一路安好!我們今生不能相認,若有來生,再做兄弟!”他沒有穿,便抱著羊皮襖向前趕路。

    又行出五裏多路,忽然從後麵追上來兩匹馬。此時雪下得很大,十米之內看不清人影。段鴻羽以為是過雲峰、戰天倫又追上來了,便站在一棵樹下等著。

    過不多時,快馬馳到近前,沒想到竟是白雲揚和白雲逸。段鴻羽暗道:“他們竟也找來了?”

    白雲揚勒住坐騎,大聲道:“老丈,可曾看見一個劍客在此經過?”

    段鴻羽道:“兩位難道沒看見地上隻有老朽的一串足跡嗎?”

    白雲揚、白雲逸一看前方果然是一片銀白世界,並無半個鞋印,突然同時跌下馬來,坐在雪地上放聲大哭。

    段鴻羽道:“年輕人,這麽壞的天氣不在家,坐在這裏哭什麽?快快回家去吧!”

    白雲揚道:“老丈,你有所不知,我師父他走了!”

    白雲逸也道:“不錯!師父他不理我們了!”

    段鴻羽道:“此等無情無義之人走了便走了吧!你們還如此辛苦地追他做什麽?”

    白雲揚道:“老丈,你有所不知,我師父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是大好人!他是天下最大的英雄。“

    段鴻羽歎道:“你們錯了,他如果像你們說的那樣好,就不會這麽絕情絕義的!”

    白雲逸道:“不是的!師父要走是因為我們兄弟不好,他生我們的氣了!”

    段鴻羽笑道:“你們別瞎想了,你們兩個小孩子能犯什麽錯?”

    白雲揚道:“我們貪杯,那天吃醉了酒,師父一定是恨我們不成器,才離開的!”

    白雲逸道:“不錯!我們那天喝得一塌糊塗,連師父下山時都不知道!”

    白雲揚道:“都怪你,我說少喝一點你偏不聽。現在師父生我們的氣,再也不回來了,我們怎麽辦?”

    白雲逸無言以對,隻是大哭不止。

    段鴻羽見兩兄弟對自己感情如此深厚,不禁長歎口氣。

    便在這時,又一匹馬馳到近前。馬上人好不凶惡,開口便道:“你們兩人不好好地呆在山上,跑到這兒來哭什麽?”

    段鴻羽一見馬上人是野兔子,忙轉過了臉去,暗道:“不好!她一定是恨死我了!”

    白家兄弟趕緊從地上跳起來。白雲揚道:“野兔子,你怎麽來了?”

    野兔子道:“我是來找你們的!”

    白雲逸不解地道:“你來找我們做什麽?你不會也是來找我師父的吧!”

    野兔子道:“他那麽無情無義,我會找他嗎?你們就這樣出來,也不怕被連城玉撞見?”

    白雲揚道:“那謝謝你了!”

    野兔子道:“你們找到師父沒有?”

    白家兄弟無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