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很意外，這些料子裏麵，居然有好幾塊是“有料”的。

    他忍不住問：“這些料子，哪裏撿的？”

    紫毛等人鬱悶，不是說了嗎？偷來的。

    “咳咳！不可說。反正，都是好料子，不是嗎？管它怎麽來的，大家發財就行。”紫毛等人故作為難，裝得像模像樣，好像真的是偷出來的一樣。

    “我們買了，不會有問題吧？”小高忍不住問道。

    綠毛連忙擺手：“別怕！他們沒證據的，放心！否則，我們也不敢拿出來賣給你們，這不是坑大家嗎？對不？坑人這種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太缺德。”

    胡楊：“……”

    溫文浩：“……”

    老周瞪眼睛：“……”

    芳姐等人差點要憋不住笑。

    直播間的觀眾就很放肆了，一個個笑得簡直目中無人、六親不認。

    “媽呀！笑死我了。”

    “說得好！你們不做缺德的事。”

    “這幾個逗比，拜托！別說話了好嗎？你們很搞笑呀！在胡哥麵前，裝什麽好人呢？”

    ……

    “來，我們說說你這一塊，別看它個頭小，但表現得非常好。這血色，很難見。”

    雞血石的“血色”有鮮紅，正紅、深紅、紫紅等。造成血色不同的原因，有辰砂顆粒的大小、密集程度及混雜在辰砂中其它礦石成分的多少組成。

    而這一塊就被他們染成了紫紅，所以胡楊能聞出氣味來。

    “確實很不錯，看石頭，我們都是有經驗的。不信，你問問老周，他家也是幾輩人做這行的，多少有點見識。”紫毛也給老周暗暗使眼色。

    老周張了張嘴：“……”

    媽的！非要拉我下水嗎？

    胡楊翻了翻白眼，不再跟他們廢話，把那些有貨的石頭都挑出來，一共六塊。他拿了那塊碗口大、菱形的。

    其他的，他示意其他人隨意。

    這麽一來，除了老周，每人一塊。

    那幾個家夥都驚呆了，知道這是大客戶，但沒想到這麽豪爽呀！一挑就是每人一塊，很爽快了。

    他們驚喜連連，連忙表示，價格可以降低點，每塊按照三千元出手。

    隻有老周對胡楊等人心疼不已，感覺太坑了。那玩意，總共一千塊都沒人要的。

    都不是大塊的石頭，所以帶走也不麻煩。胡楊等人，在那群人的恭送下離開。離開前，還偷偷和老周說，五千塊馬上轉給他。

    在胡楊等人走開之後，那夥人也趕緊收拾東西散開，生怕胡楊他們一會找他們麻煩一樣。

    走遠之後，老周看了下手機，微信五千元就這麽到手，相當無語，感覺這錢拿的有點燙手。

    “他們給我分了五千。”老周如實說道。

    胡楊笑道：“那就拿著唄！對了，打聽一下，這些石頭，他們在哪裏弄的，晚點我們去看看。”

    這才是胡楊的真正目的，感覺那群家夥找到了一個礦窩。

    老周張了張嘴，最後隻能開口：“行，我問一下，他們應該不會對我保密的。”

    溫文浩等人都是眼睛一亮，他們對胡哥的本事，那是毫不質疑的。

    “什麽地方可以切？”小高問道。

    老周拿到五千元，心情非常好：“現在就開嗎？跟我來，我帶你們找個私人的地方切了。”

    說完，就帶著胡楊等人往遠處的一棟樓走去，還一邊告訴胡楊等人：“那不是我們本村的，因為喜歡雞血石，就在這裏落戶了。很多要切石頭的，都會去他那兒，價格公道。”

    主人家，是一個中年的光頭，有點瘦，好像頭骨都要凸出來，胡子很長，還弄了一個小辮子，這樣的樣貌，讓人印象深刻，很難忘記。說實話，有點醜。

    小高等人暗想：留胡子不留頭發！這是什麽造型？什麽品味？不懂呀！

    “四爺，我幾個朋友要解石，幫個忙。”老周說道。

    那人揪著胡子，笑道：“歡迎，都進來吧！裏麵也有人在解石。不過，今天的品質不好，開不出貨。”

    他帶大家到後院，切石機在發出刺耳的聲音，一邊灑水一邊切石頭。所謂的切石機，很小的那種，隻能切小石頭，直接超過八十厘米的，就沒辦法了。

    隻見裏頭，還有三個人，正在緊張地切最後一塊，地麵上，是一塊塊的碎石。看得出，場麵很慘烈。

    “垮了，這塊也不行。切出這麽點東西，做個小印章都做不成呀！算了，機器給別人用吧！”有個人埋怨。

    說完，就讓出位置。

    然而，他們看到胡楊等人手上的石頭，驚呆。

    那四爺剛才還特意落在後麵，低聲和老周說：“你帶人家買這種東西？平時你不是不幹這個的嗎？小心呀！還一次性賣那麽多，要命！”

    對之前老周口中的“朋友”，四爺已經沒把這聲朋友當真了。

    “小兄弟，你們這石頭……”

    有個人想要提醒，但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拉住，示意他不要多事。

    “先切我的。”小高立即說道。

    老周怕這些人不會用機器，走過去：“我幫你們。”

    老周等人的肆意妄為，讓四爺都有點膽戰心驚，心裏甚至有點責怪，不應該帶到他這裏來。

    不過，也不好說什麽，知道小周家裏的情況，可能是快要撐不下去了，墮落也不奇怪。

    機器聲再次響起，小高的那塊石頭很快被切了一個角，露出裏麵的情況。

    之前的那三個人，原本是打算走的。在他們眼裏，這種石頭，沒有抱任何希望的可能性，沒必要看下去。

    然而，當裏麵露出血色，已經淡淡的凍石成分，頓時挪不開腳步。那四爺也目瞪口呆，感覺見了鬼，眼睛揉了又揉。

    老周被定身符定住一樣。

    剛才，雖然也將信將疑，但還是懷疑占了很大成分，不認為真的能切出雞血石來。

    可眼前，這他媽的是什麽？

    “娘的！這是雞血石。”其中一個人怪叫一聲，連忙湊過來。

    這種雞血石，品質雖然很一般。但是，從一塊明顯是染色的料子開出來，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溫文浩等人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