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陽神?人格認知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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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陽神並不是單純的身外化身而已。
    踞神是參悟的神通,躓神是修得的正果,躋神是掌握的武藝,這三道陽神代表著李良迄今為止的全部修為,不僅如此,三道陽神還是決定李良的底層思考邏輯的關鍵所在。
    大腦對李良來說隻是個神經元比較密集的器官而已,並不是決定他思考能力的核心,踞神、躓神、躋神才是他的邏輯中樞,他有時會像踞神一樣捉弄一下曼曼,但卻又不會像踞神那麽過分,有時他會像躋神一樣冷酷,但又不會像躋神那樣趕盡殺絕。
    三個陽神始終彼此共存,它們以三種不同的思考方式與性格特點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而這個平衡,也就是平時朋友們所見到的李良,當李良讓某一個陽神進入休眠,該陽神對他的影響就會直線下降,從而導致他思考邏輯發生改變,並且性格驟變。
    小黑是第一次見到轉換成躋神主導的李良。
    不加掩飾的強大,不近人情的孤高。
    處於躋神思考模式的李良,就像他剛降生到這世上時,看待這個世界的冷漠,哪怕是親生父母在他眼中也跟路上過客沒什麽區別,徒弟也隻是傳承他技藝的繼承人而已。
    沒有什麽能成為躋神的阻礙。
    他會打碎所有阻道者。
    “二十秒後,我會解放海水的壓力。”李良降落到了海床上。
    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小黑,聲音平靜如水:“如果你不想被淹死,就去試著抓住海水的‘支點’,然後自己憑本事打開一條通天之路逃出去。”
    解放壓力?海水倒灌下來的畫麵一下子浮現在了小黑腦中,它猛地仰頭看向這將近百米的真空通道,它簡直不敢去想這海水要是向它淹沒過來會是一副什麽場麵,小黑顧不得濕漉漉的毛發,急的都帶上了嗚咽的哭腔:“不,師父,我不行!”
    世界的“支點”哪是說抓就能抓住的。
    宇宙四大終極之力哪是說領悟就能領悟的。
    開什麽玩笑,要是領悟不出來衝星之力的“支點”,李良就會把這些海水重新沉下來,上百米高的水壓在瞬間釋放之際,那衝擊力足以撕裂一切有機體的血肉,這根本不是修煉,分明是在玩命了。
    然而這個狀態下的李良卻是不為所動。
    “七。”
    “六。”
    “五。”
    二十秒的時間轉瞬即逝,不論小黑是示弱也好,求饒也罷,李良隻顧著讀倒計時,當他讀到最後一秒時,小黑再也忍受不住對海水的恐懼。
    李良本以為它會借用天狼武具騰空逃走,危急時刻爆發潛力發揮出天狼武具的更多性能,如果是這樣倒也不錯。
    結果就在李良解放相對作用之力,放開海水的刹那。
    轟!!!
    在震耳欲聾的海水垮塌聲中。
    “嗚——”小黑悲鳴著奔向了李良。
    這條傻狗在危急時刻居然忘了逃命,反而第一時間跑到李良跟前,躲在了李良腳邊,出乎預料的狀況令李良微微皺了皺眉,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手軟,隨著海水傾瀉而下,重達數百噸的海水從上百米的高度狠狠砸了下來。
    李良沒走。
    既然是以師父的身份來教導徒弟,哪有讓徒弟獨自受苦,師父在旁邊好端端看戲這回事。
    他自然會陪小黑一起承受海水的洗禮。
    “你能在我身邊躲得了一時,你能躲一世嗎。”李良將手放在了小黑頭頂上。
    下一瞬間,無窮海水當頭朝著這邊真空地帶碾壓而下,好比數十輛重型卡車排隊創了過來,隻在轉念之間小黑便已失去了意識,臨在最後一刻,它隻記得師父陪在它的身邊,把手搭在了它的腦袋上。
    當小黑再次睜開眼睛。
    “嗷!!”小黑一個猛子就從狗窩裏竄了出來。
    淩晨五點多鍾,天色麻麻亮之際,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的小黑慌不擇路跑出了窩,在院子裏四處亂竄,過了好一會兒小黑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在做夢。
    海水倒灌那一刻形成的視覺衝擊簡直就跟天塌了一樣,即使醒來,從夢中回到了現實,小黑也忘不了夢中那無比真實的恐懼感,就在它失魂落魄的發呆時,後樓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小黑聽得出那是曼曼的聲音。
    不知小妹遇到了什麽,小黑邁著發軟的步子,跌跌撞撞跑上了單元樓,來到了曼曼家門口。
    “汪!”小黑衝屋裏叫了一聲。
    之前曼曼發出叫聲時不僅小黑聽到了,梁奶奶也被驚醒了,此時聽到門外的狗叫,梁奶奶過來給小黑開了門,小黑衝老人點了點頭,然後撣了撣爪爪上的土,就從門縫裏鑽了進去,循著氣味摸索到了曼曼的房間門口。
    小黑擔憂的衝屋裏小聲叫著:“汪?”
    “別進來!”曼曼從屋裏發出一聲窘迫的阻攔。
    從聲音聽上去,曼曼應該沒啥大礙,實際上曼曼也是從夢中驚醒的。
    不知道是咋回事,之前在夢裏,她出現在了一片沙灘上,然後李良也出現在了夢裏,不由分說就拉上她練起了高速運動的身體適應,本來李良都放過她了,她還沒消停多久,遠處的海水忽然就掀起了海嘯。
    她跟楚雲天幾個人都在海中的孤島上,海嘯撲過來時他們逃都沒地方逃,在那遮天蔽日的海水吞沒了曼曼的時候,那無比刺骨的劇痛就直接把她嚇醒了過來,醒來後她才發現……自己果然尿床了。
    這離譜的夢可謂是做的沒頭沒腦。
    夢裏的一切看似合理,偏偏又搞不明白為啥大家都會出現在夢中,最關鍵的是那場莫名其妙出現的海嘯,小丫頭此時聽到小黑在門口叫她,心中隱約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不過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讓小黑知道自己尿床了的事,會丟廊說摹?
    黃河小學是七點十分入校。
    學生至少得在六點半前就得起床。
    淩晨五點多驚醒過來以後曼曼也睡不著了,匆忙掩蓋了床上的尿漬以後,她輕手輕腳把門打開了一條縫,把小黑放了進來,隻可惜她忘了這位大師姐是什麽動物,小黑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腎上腺素與尿液混合的味道,曼曼掩飾了個寂寞。    曼曼小聲試探道:“旺財,你咋這個時候上樓來了。”
    “嗚……”小黑委婉的輕輕嗚咽了一聲。
    跟小黑相處的久了,如今曼曼也能聽得懂一些犬類基本的叫聲分別代表著什麽意思,小黑不直接開口說話,是怕嚇到曼曼的奶奶,它此時表現出的委婉,是在示意曼曼它也經曆了類似的噩夢。
    “你也做夢了?”曼曼驚疑道。
    小黑點了點頭。
    不光是小黑被嚇醒了,臨到最後李良解放海水掀起的海嘯,一波送走了夢裏的所有人,見到小黑點頭承認,曼曼半信半疑:“難不成夢裏發生的都是真的?真像楚雲天說的那樣,我們都被拉進了他的夢裏?不然咱們怎麽會做同一個夢?”
    “汪。”小黑點頭讚同。
    姐妹倆碰頭以後基本確認了夢中經曆的屬實。
    與此同時,夢中的其他人也是在海嘯過後回歸了清醒,隻剩下李良還在夢中,孤零零的沉在海底,跟其他人不同,這點小風浪還不至於把他從夢裏驚醒,隻是兩個徒弟都脫離了夢境,他也失去了繼續留在夢裏的意義。
    不愧是龍類的伴生神通。
    心靈幻境基於現實構建出的副本還是比較實用的。
    從夢中緩緩醒來時,李良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鍾表,隨後起身下床去廚房洗漱。
    老年人起得早,張愛玲早早就在廚房裏給兒媳和孫子準備早飯了,這會兒蘇琴還沒起來,倒是李良第一個起床,張愛玲心疼孫子晚上沒睡夠,連忙停下手裏的活,走過來招呼李良先回屋休息。
    李良看都沒看她一眼。
    “老李,良蛋兒早上刷牙的牙膏你得是沒給擠上。”張愛玲罵罵咧咧衝屋子裏喊了一聲。
    兩個老人對子孫掌控欲很強,類似於傳統封建的家長製思想,認為家裏的一切都是家長說了算,子女的工作和收入都得由家長來掌管,子女的人生與自由也該由家長來支配,相應的,家長製社會中的大家長,甚至就連擠牙膏這點小事也會為子女去做,而張愛玲就是李家全家人默認的大家長,她來支配財富,她來指揮家人。
    就比如李良的衣食起居。
    張愛玲會把伺候這唯一的寶貝孫子納入家庭工作體係中,以家長的身份,指使家人去執行,當然,她作為家長,更多的時候她往往都是親自去幹,因為她看不上別人幹的活,覺得不如自己幹的仔細幹的認真。
    她總是連每天穿的衣服襪子都要給李良整齊擺放好,連刷牙的牙膏也要提前給李良擠好,接管李良生活中的一切瑣事。
    放在平時,李良通常會勸她,自己不喜歡這樣,但在今天早上,在張愛玲連著衝屋子裏喊著催促李忠德過來幫李良倒洗臉水時,正在刷牙的李良冷冰冰的望了她一眼:“別幹多餘的事。”
    “……我幹啥了?”張愛玲冷不丁的被孫子嗆了一口。
    她正想解釋兩句,卻見李良繼續刷起了牙,這一幕令她莫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她一時間又說不出是哪裏有問題,天大地大,如今這個家裏他孫子最大,所以張愛玲也就怏怏的不吭聲了。
    也不知道孫子今天起床是咋了。
    早上去上學的時候連張愛玲做的早飯也沒吃,直接就走了,到了中午放學回來吃飯的時候,孫子像變了個人似的,恢複成了以往的樣子,原本張愛玲以為是早上的時候孫子心情不好,就沒當回事,結果第二天早起……孫子又變了個樣。
    變得話多了一些。
    “連刷牙和穿衣都要被人接管,我感覺自己現在活的好像一條狗,正在被人養成一個什麽都幹不了的廢物。”
    “不對,廢物起碼還能回收利用,人要是廢了,那連廢物都不如啊。”
    孫子一天一個樣子,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間反複徘徊,連番變換變得張愛玲已經害怕了,在跟老伴兒商量之後,到了第三天,兩個老人誰也沒給李良準備起床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具,就連早飯也沒給他準備。
    第三天的李良看上去很正常。
    既沒有不近人情的冷漠,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奇怪的話。
    正常的起床穿衣,正常的刷牙洗漱,完後去冰箱裏翻找了兩個雞蛋用開水燙熟當做早點,出門時,李良神色如常的跟兩個老人打招呼告別,然後去上學,言行舉止都跟往常一樣,沒再表現出什麽奇怪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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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晚上。
    回到家後,李良寫完了作業,開始看起了《青囊術》。
    這本書裏的內容確實博大精深,尤其是作者對萬物眾生的看法,其中某些觀點與李良的理念十分契合,天之道,損盈完缺,每個人生來都是殘缺的,或是有人格缺陷,或是有生理缺陷,補全缺陷正是《青囊術》中的核心思想,就在李良看書的過程中,蘇琴從門外探頭了進來:“良蛋兒,學習呢?”
    “嗯。”李良不動聲色合上了手中的古書。
    蘇琴見到兒子寫完的作業整齊擺放在了,她也沒多說什麽,而是進來直接坐到了床邊,醞釀了片刻,語重心長的撫摸了一下李良的後腦勺:“良蛋兒,最近上學是不是壓力比較大?”
    “……啥?”李良哪有什麽壓力。
    有壓力的不應該是他的班主任麽?
    “我聽你奶說,這兩天你好像情緒不太穩定……”蘇琴盡量委婉的提醒了一下李良,身為母親,又當過老師,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幫李良開導心結,紓解學習壓力:“有什麽你盡管跟我說,不要自己憋著。”
    蘇琴這麽一說李良就明白了。
    “你多慮了。”李良笑了笑:“我很好。”
    “那你……”蘇琴欲言又止。
    “有時我的性格會出現一些變化,這是正常現象。”
    李良看蘇琴不信,於是當著她的麵,先是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片刻後,他再次睜開眼睛看向了蘇琴,淡漠的眼神中,散發著一種漠視一切的冷酷無情,緊接著李良又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眼中靈動的光透露出一種玩世不恭的輕佻,臉上也是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蘇老師,您還是多去關心一下您明天的課程安排吧,我就不需要您操心了。”
    “我的天……”蘇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兒子在片刻間來回切換了兩種舉止神態,每一次切換之後都會產生性格鮮明的獨特氣場,儼然變成了一個全新且又陌生的性格,蘇琴從來沒見過這麽離奇的事,就在她嚐試著努力思考試圖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李良又笑著調侃道:“我聽說你們中學那邊的混混挺多的,那些混子不懂什麽叫校規校紀,喜歡張揚個性,以挑釁老師和欺負同學為榮,需不需要我幫你……幫你……”
    說到這裏李良目光閃爍了片刻,話語也停頓了下來。
    不能再讓踞神繼續浪下去了。
    李良喚醒了另外兩道陽神,恢複了三大陽神維持的微妙平衡點,他頓了頓,開口道:“……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嗯……”蘇琴默默退出了房間。
    出來後,兩個老人趕緊把她拉到了旁邊的屋子,關上門,小聲問道:“咋樣?”
    “良蛋兒他……”蘇琴不安的看了看二老:“……他確實不太正常。”
    蘇琴把她在屋子裏看到的狀況給兩個老人敘述了一遍,聽到蘇琴描述出來的細節,二老頓時害怕了起來,怕李良再嚴重下去變成瘋子,就在二老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蘇琴覺得,實在不行她就帶李良去醫院看一下。
    畢竟家裏就這麽一個獨苗。
    隔壁的三個人竊竊私語,房間裏的李良認真的看著書。
    《青囊術》的沉浸感實在太強了,沒有超凡的定力,不光是會迷失在令人喪失理性的瘋狂技術中,時間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逝而去,看書看到晚上十一點多,李良以絕頂的意誌力從沉浸感中脫離了出來,合上了書本。
    該睡覺了。
    前天晚上李良給小黑布置了“在海水中找到支點”的修行任務,昨天晚上他又給曼曼布置了“同質量物體轉換體積大小”的目標,不知道今天晚上兩個徒弟在修煉上的進度如何,李良脫衣上床,迅速進入了睡眠。
    他就像前兩天一樣成功進入了夢境。
    肉身的軀殼仿佛離開自己而去,思想與意識在冥冥的牽引中,遁入了某個不知名的泡沫中。
    經過一片光怪陸離的幻境節點之間穿梭過後,李良被接引到了其中一個不知名的節點上,當他進入了這處幻境的節點,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蔚藍的天空清晰呈現在了他眼前,在一片泛著土黃色的沙漠地形中,李良隻身出現在了一處封閉的沙漠斜坡上。
    “……”李良一時沒搞明白這裏是哪。
    遠處隱約傳來放炮的聲音,就跟過年似的熱鬧,他循著聲音走下斜坡,遇到了兩條岔路。
    左手是一條下坡通道,右手是一扇畫著“A”的虛掩大門,炮仗聲正是從大門裏麵傳過來的,於是李良側身從大門滑了進去,穿過了一條四五米長的拱門通道之後,他來到了一處下坡的轉交路口。
    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一個穿著綠色上衣的眼鏡男,胸前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聲息,另一個穿著迷彩戴著頭套的屍體,頭蓋骨都被掀了起來,腦漿撒了一地,李良看了看這兩具屍體,從轉交路口走出,正要彎腰查看屍體的狀況時,忽然間他心有所感。
    一種被瞄準的刺痛感出現在了他太陽穴位置上。
    電光火石之際,李良猛然沉腰伏首,一顆7.62毫米的子彈就這麽擦著他的後腦勺射了出去,射進了他右側三十米外的沙漠牆壁上,隨後才有一聲沉悶的炮仗聲從遠方傳來,李良循著聲音向左側掃視了一眼,就在距他一百五十米外的一處高聳平台上,有個穿著警服的持槍者正蹲在箱子上換子彈。
    什麽情況?
    小黑和曼曼不是在幻夢中練功嗎?
    這個抱著一杆栓動式狙擊步槍蹲點的家夥又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多想,隨著對方的子彈上膛,李良立刻行動了起來,他沒有躲,筆直朝著舉槍瞄準自己的狙擊手飛奔了過去,其實他有很多種手段能對狙擊手直接斃命,但由於李良目前還沒搞清楚狀況,所以他沒有隨便下殺手。
    眼看著狙擊手再一次扣動扳機。
    李良搶在對方開槍之前,猛地壓低重心向前俯衝,避開了射擊軌道的同時,從地上撿起了幾個射空子彈的彈殼,又是一聲沉悶槍響,子彈再一次打空,而李良也迅速接近到了狙擊手五十米開外。
    狙擊手見連續兩發都沒有打中李良,於是立刻切換手槍,舉槍瞄準李良清空了彈夾,隻可惜一連十二發射擊,一顆子彈都沒有打中目標,反而是在狙擊手匆忙換子彈的時候,李良屈指彈出的一顆空彈殼,隔空打飛了他的手槍。
    趁此機會李良欺身而上。
    來不及撿槍,狙擊手立刻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匕首,迎著李良撲了過來。
    有槍都打不過李良,憑一把破刀又能幹什麽,一個照麵過去,狙擊手就被李良放倒在了地上,李良一把掀開了狙擊手的麵罩,從中頓時露出了一張陌生的白人麵孔。
    這個白人似乎沒有過多的自我意識。
    反倒像個隻會執行指令的機器人。
    在被李良壓製住之後,白人狙擊手一邊試圖反抗掙紮,一邊通過無線電喊話:“A點遇襲,請求支援!”
    片刻後,無線電中傳來了楚雲天的聲音:“A點來了幾個?”
    “一個!”狙擊手機械式的回答。
    “A點隻來了一個?”楚雲天霸氣的喊了一聲:“放警犬!!”
    距離這裏二百多米外的一處上坡拱門,忽然竄出來了一條穿著警服的黑狗,黑狗汪汪汪的大叫著,歡快的搖著尾巴,一臉興奮的沿著坡道衝了下來,直奔b點前來支援,然而當這條“警犬”跑上A點的坡道,當它看到把狙擊手壓在地上的李良,它那興奮的尾巴當即就垂了下來。
    小黑猛地一個急刹車停到了李良麵前。
    李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黑身上穿的警服:“警犬?”
    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呢,就好比告訴家長要去圖書館自習,然後偷偷叫上同學去了網吧打cS,玩得正嗨皮時,突然一抬頭就看到父母正一臉微笑的靠在電腦桌前,用慈愛的望著自己……太特麽嚇人了。
    小黑的眼睛都直了。
    “警犬警犬!收到請回答!”
    掛在小黑脖子上的無線電中傳來了楚雲天的呼叫聲:“A點情況如何?解決了匪徒沒有?b點這邊又來了一大群,解決完了趕緊回來支援!”
    聽著無線電裏的喊聲,李良彎腰伸手抓向了小黑。
    就在小黑以為自己會挨一頓愛的毒打時,沒想到李良隻是把無線電從它脖子上摘了下來,李良拿起無線電,衝麥克風輕聲說道:“警犬已經陣亡,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臥槽?!”楚雲天大吃一驚。
    李良隨手扔掉了無線電。
    他一個背摔就把小黑扔在了地上,並把小黑的警服剝了下來,扔了出去,隨後李良直接朝著地下通道走了過去,穿過通道之後,他目標明確的走向了坡道上方一百來米外的b點大門。
    b點大門旁邊牆上的狗洞探出一顆腦袋。
    正是曼曼。
    “完了,真是李良,他找過來了咋辦?”曼曼驚慌失措的躲回了狗洞後麵。
    不信邪的楚雲天又爬上了狗洞,看到李良就在警方出生點附近,正在朝這邊走來,楚雲天可不管那麽多,掏出USp小水槍就衝著李良來了一發。
    啪。
    李良的腳步停都沒停頓一下,猛然側頭,就閃開了瞄準他腦袋的子彈。
    “把我大菠蘿拿過來!”楚雲天招呼曼曼拖過來了一把重機槍。
    與此同時楚雲天還通過無線電指揮道:“留下三個人守住b點通道,剩下的人跟我阻擊A點過來的人!!”
    一時間b點的特警全都行動了起來,這些沒有生命力的bot隻會執行指令,沒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它們行動迅速,各自找到了最佳的阻擊點位,齊刷刷瞄準了坡道下方正在向這邊走來的李良。
    “開火!”楚雲天蹲在狗洞裏第一個傾瀉出了火力。
    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衝鋒槍,各種不同的槍械交織出了一層密不透風的火力網,無差別無死角籠罩了李良,李良深吸一口氣,全身皮膚迅速發紅,混元歸一帶來的恐怖爆發力令他身形瞬間橫移了出去。
    外麵槍聲大作。
    曼曼抱著槍躲在狗洞旁邊不敢開槍。
    “你慫個啥,我沒給李良解除限製呢,他現在隻能施展出不超過現實世界的戰鬥能力。”楚雲天看到曼曼這從心的模樣就來氣:“我們這麽多槍還用怕他?”
    “我不敢……”
    “他一介粗鄙武夫還能幹的過熱武器不成,跟我一起幹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