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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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自己百般拒絕的地方竟是神秘所在。
    鴻賓急忙向白洋拱了拱手,“白寨主,久仰大名啊,尤其是您提供的咖啡,不比國際知名品牌差,那滋味真實縈繞雋永啊。”
    “別,您可別這麽叫,我在寨子就是一小字輩,被長輩聽到了,是要挨揍的。”白洋四下瞅了瞅,這才低聲說道。
    “咖啡,您喜歡就好,歡迎您來九宮連環寨指導。”
    “指導可不敢當,您這寨子可是臥虎藏龍啊。”鴻賓急忙擺了擺手感慨道。
    臥虎藏龍?
    嘶?白洋倒吸了口涼氣,這位鴻賓大廚眼光夠敏銳啊。
    “鴻大師,這話怎麽講?”
    “這碗過橋米線雖然再簡單不過,但卻是我吃過的最有新意的,能在正宗的基礎上推陳出新殊為不易啊。”
    “如果不是火候和調料添加上稍顯生澀,我還以為是哪位大師做的呢。”
    “不過,我想這位應該還沒出師吧。”
    陳春華獨自上山,因為要拜訪長輩,隻得將鴻賓安排在酒店裏,沒想到會吃出這麽多門道來。
    “高,實在是高啊,大師果然不愧是大師,僅僅憑一碗過橋米線就能吃出這麽多門道來。”
    “不錯,酒店裏的大廚以前是紅白事上的幫廚,師父是我們十裏八村的紅白事總廚李飛雲,我們小輩的經常叫廚子叔,弄得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李飛雲祖上自清朝起就做鹽幫菜,李瓊圃聽過吧,就是他祖上,後來家道中落做起了廚子,一直到今天。”白洋介紹道。
    “哦,家傳手藝,還是廚師世家?”鴻賓頓時對白洋口中的李雲飛充滿了興趣。
    他研究過鹽幫菜,做法確實有著他的獨到之處,雖然喜歡推陳出新,喜歡奇、喜歡怪,但不失為一種惶惶大道。
    “傳了幾輩兒了,我們寨子的大大小小的場合都是廚子叔親自下場。”
    “家學淵源啊。”鴻賓不由得感慨道,同時也心生向往。
    “不知道我能不能見見這位大師?”鴻賓輕聲問道。
    鹽幫菜以精細、奢華著稱,他曾經也接觸過,但一直未能窺盡精髓,沒想到滇川邊區還隱藏著一位大師。
    “當然,可以。”白洋點點頭,廚子叔需要更多人認識,等私房菜館開起來,才會有更多人捧場。
    茶水飲畢,白洋帶著兩人上了電動觀光車,向白家寨駛去。
    一路迤邐,風光秀美與陳春華走時又有了新的變化。
    常綠落葉樹種隨著獵獵秋風開始換了顏色,滿眼的綠色開始斑駁起來,紅色、黃色的漸變使得色彩豐富起來。
    青山綠水畫中遊。
    鴻賓除了是一位大廚之外,還是一位旅遊達人,不同於陳春華這種喜歡探險的驢友,他是純粹為了遊玩,享受美景。
    “陳總,這麽好的地方,居然不介紹給我。”鴻賓有些埋怨地說道。
    兩個人偏愛不同,但不妨礙經常一起交流旅遊心得。
    “現在也不晚啊,當時寨子裏啥也沒有,估計你也不想來。”陳春華搖了搖頭。
    鴻賓聞言索性別過頭去,享受觸目可及的美景,陳春華說得沒錯,他是一個享樂主義者,即使再好,基礎設施落後,最後的感官也不會太好。
    臥龍嶺很是奇特,雖然山勢迤邐,山頂卻是寬約七八米的山路,據先祖筆記記載,山頂的路是天然形成的,頂上寸草不生,雖然有些山石擋路,經過幾百年的修整,已經很是平坦了,尤其是白洋修了貫通外界的青石路。
    突然山勢低徊,山重水複之處。
    兩座小山相對而出,青山綠水人家,兩座涼亭垂立崖頭,近左泉水跌落崖頭,如一簾珍珠垂下,兩三米的距離卻是一泓潭水,清澈的水流溢出又是跌落一泓潭水,反反複複有著五六泓的潭水溢出與半山腰處一溪流水匯合,水流陡然變大,齊齊跌落成十幾級瀑布群最寬的有五六十米,最窄的不過十幾公分,或雄偉、或險峻、或秀美、或舒緩。
    瀑間淺灘深潭千姿百態、異彩紛呈,裂帛般的白瀑,綠玉般的流水,層層疊疊階梯狀的水台繞著水瀑蜿蜓而下,以淺灘或深潭相連,形成了一串輝映太陽光輝的明珠彩帶。
    瀑布最後一級是一處淺灘,清澄平靜,雙雙墜入珠玉河中,流水細若遊絲,如墜樓的落花,纏綿於煙雨之中。珠玉河蜿蜒婉轉,顧盼之間繞左側山峰往西北而行,繞右側山峰而出纏綿顧盼之間蜿蜒、緩緩東行。
    淺灘深潭之間蒼鬆、巨柏傲然而生,點點花樹化作或大或小的花海點綴其間。
    “我…”撲麵而來的雙生瀑布美的簡直讓人窒息。
    “別爆粗口。”陳春華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鴻賓甩脫陳春華的控製,他忍不住抱怨道“:你怎麽知道我要爆粗口?”
    “習慣了。”
    “我…”鴻賓有種一圈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的感覺。
    “鴻大師,沒事兒的,任誰見到了雙生瀑布都會失態的。”白洋在一旁安慰道。
    “因為她太美了。”
    鴻賓點頭,大為讚同,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他跑了大半個地球,各種瀑布數不勝數,雄壯有之、寬廣有之、高聳有之,但秀麗,比之雙生瀑布,不過三四分而已。
    “美景一路相隨,我都想在這兒長久住下去了。”鴻賓有感而發。
    “別啊,外邊還有一堆俗務等著您呢,咋想起來隱居呢。”陳春華趕緊提醒道。
    “唉,俗人還是擺脫不了俗務啊。”鴻賓聞言,遺憾地搖了搖頭。
    “嗬嗬,鴻大師,那也不一定啊,如果你真想,我們寨子裏可是真有高人的,法相宗的大德,密宗的活佛、樓觀道的高真。”白洋在一旁說道。
    鴻賓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地說道“:我聽老陳說你們是耕讀傳家,怎麽?”
    “嗬嗬,耕讀傳家就隻能是儒家啦?鴻大師可不能這麽說,我們這裏學得是諸子百家,教派更有儒、道、釋、基督、清真,甚至還有一些原始宗教,各種思想經常在一起碰撞的。”白洋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