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會大裁決術，並且有能力殺我，又何必問這種假惺惺的問題？”葛江無比厭惡地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廉氏一族，更不是來殺你，否則何必多此一舉，用極費魂力的浣魂咒喚醒你的意識？”

    “哼，不是廉氏一族，大裁決術怎麽解釋？”葛江毫不為動。

    “除了大裁決術，我還會葛家的獨門兵術亂星斬，前輩是否也認為我是葛氏一族？”莊嵐隨後在他的魂念中展示了亂星斬的完整業訣！

    “不……葛家的祖傳業術，你怎麽可能會用？你究竟是什麽職業？！”

    “我既是巫修，也是兵修和法修，大裁決術是從廉青身上獲得的，亂星斬則是從葛紫劍身上所學到，不過它們都已經死了。”

    “哼，兼修三大職業，豈不恰好說明你跟廉布虛一樣，都是修煉多種業術的忍者？！”

    “廉布虛竟然是忍者？！”莊嵐驀然動容地為之一震！

    “不是忍者，怎麽可能兼修多重職業？你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究竟有什麽目的？”

    “廉布虛絕不應該是忍者，否則暮瀾城的國士社沒有必要如此忌憚，除非他的忍術跟國士社沒有關聯，以他的實力，獲得一門忍術業訣毫無困難。”

    “哼，何止是忍者？他還修煉了萬惡不赦的魔功！”

    “魔宗業術？！”莊嵐的震驚陡然升到了極點！

    “不錯！否則的話，他怎麽會在短短一百年內，從業士七層一路突破到業匠境界？以他的資質，晉升到業匠原本毫無希望！”

    “廉布虛之所以成為了三百年來屈指可數的業匠強者，原來是因為修煉了慘無人道的魔宗業術？！”

    “哼，成為業匠強者，的確可以穩固暮瀾郡領主之位，但是魔功的危害也顯而易見，他的修為大多是通過魔功吞噬而來，所以才會進階神速，但是龐雜的業元在體內互不相容，依靠忍者業術進行化解根本微不足道，所以必須依靠大量的血晶進行抵抗！”

    莊嵐：“原來如此！暮瀾城的血晶交易，背後的最大買主正是廉布虛，我始終不能破解其中的根源，現在終於水落石出！”

    “你當真不是受廉布虛指使而來？”葛江漸漸對他有所釋懷。

    莊嵐：“當然不是，否則的話，我何必等到現在都不動手？”

    “但是，如果不是忍者，你又如何能夠兼修大三業術？”

    莊嵐：“前輩可曾聽說過仁者？”

    “傳說中的無相業術？仁者遍布天下，萬業皆可為仁，但隻是傳說而已。”

    “然而傳說未必不能實現，我如果真是忍者，也就不會殺這麽多國士了！”莊嵐隨後再次展現出一連串證據，閔仲、閔佑、閔佐、伊勢奠、葛勇等人的額帶，全都在他手裏！

    “仁者業術，莫非真的存在？”葛江的疑慮漸漸打消，開始重新審視著莊嵐。

    “實不相瞞，我也不確認是否真有這門業術，不過我的體質的確特殊，可以兼修所有職業，所以才能在暮瀾城遊刃有餘，躲開國士社的追殺並且反殺他們。”

    “你剛才說廉布虛涉足了暮瀾城的血晶交易，這樣說可有證據？”葛江突然問道。

    “當然有證據，我看過喬幫的黑壟匾，那裏麵有廉布虛跟喬幫進行的所有交易記錄，之前這些交易由喬毅主掌，喬毅死去之後，喬妃接管了這個秘密。”

    “但你知道喬幫的血晶又是從何而來？”葛江再次問道。

    莊嵐：“喬幫最大的基業不是黑區，也不是極樂樓的四大分坊，而是喬毅親手掌管的血晶交易，除了廉布虛之外，暮瀾城還有很多勢力對血晶有長期需求，而國士社就是其中之一，至於血晶的來源，除了少量的墓藏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喬幫自製！”

    “那麽，你是否知道喬幫秘密煉製血晶的地點是在哪裏？”

    莊嵐稍作沉默：“除了喬妃和八大近衛使，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不過我跟喬妃……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知道那個地方就在極樂樓！”

    “極樂樓？！”葛江頗感意外地回了一句。

    “不錯，極樂樓的地層深處，有一條十分充沛的地下靈脈，那是煉製血晶的必須條件，喬幫的八大近衛使，常年待在那裏煉製血晶，從喬毅的時候就一直如此，但卻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如此絕密的消息，喬妃怎麽可能告訴你？你跟她什麽關係？”葛江忽然再問道。

    “我……曾經幫過她一個大忙，讓她坐上了幫主之位。”莊嵐簡短解釋，跟喬妃合魂的事，實在是難於啟齒，而且也不能啟齒。

    “你小小年紀，區區業徒修為，知道得居然比我還多！”葛江透出明顯的驚訝。

    “前輩十二年前突然呆滯，身上的魂傷莫非跟廉布虛有關？”莊嵐試探著發出疑問。

    葛江沉默稍刻，才繼續回道：“煉製血晶需要大量的血體，你知道喬幫所用的這些血體從何而來？”

    “根據黑壟訣的交易記錄，血體有一小部分是通過喬幫的黑市輸送進來，但絕大多數來源於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實際上就是暮瀾城的國士社！”

    “那麽，血體的獲取方法，你應該清楚吧？”

    莊嵐略一皺眉：“血晶這種材料，原本隻存在於佛修體內，天然界的含量極其稀少，為了滿足龐大的市場需求，就出現了手工血晶，但是手工血晶的煉製，簡直慘絕人寰！”

    “不錯，手工血晶必須用血體作為材料，所謂的血體，是要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取走他體內的心髒，並且在有限的時間內，在靈脈之中進行煉化，隻不過這種方法太過粗糙，煉製出來的血晶含有大量雜質，遠遠不及天然血晶那麽精純。”

    莊嵐略一點頭：“所有職業當中，隻有痞修的痞淩之氣才能煉製血晶，如果有高品質的痞煞，煉製出來的血晶品質也會更高，然而即使如此，血晶的形成也相當漫長，手工血晶投機取巧，借助靈脈縮短它的天然周期，但成功幾率也十分低下。”

    “不錯，所以它需要大量的血體，從而獲得源源不斷的材料，以保證相對穩定的產量！”

    莊嵐：“這就需要不斷殺人，喬幫雖然是個痞幫，但畢竟不是匪徒，而且受限於暮瀾城的法衙，所以很難獲得足夠的血體材料，這就產生了新的交易體係，一個是匪幫，一個是軍隊，是最有可能參與這種交易的兩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