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那個“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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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景星和東一層主的商議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直到夕陽西下,這場商談才算是進入尾聲。
湖畔旁,尚景星抬頭看向東一層主,嚴肅的說道:“這樣的話,原本算不上問題的時間,反而成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東一層主一笑,道:“放心,大不了我這張老臉不要,多拉幾個層主過來,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表現,進入上層視線的機會可不多。”
話音落下,沒等尚景星回答,兩道白影一前一後急速飛來停在他們身前。
“我師父來了,若是有空,回門派一次,我將你推薦給師父。”
陸藍蓮的聲音傳入尚景星的耳中,聽到內容後,他雙眉一挑,心道陸藍蓮師父來的可真及時,雖然沒有詆毀層主的意思,但以藍蓮穀主的身份,還真是比一兩個層主有用的多。
東一層主掛著微笑,轉頭看向他,道:“陸藍蓮的消息?”
尚景星笑著點點頭。
“唉,看來不用我出手。”東一層主很是隨意的聳了聳肩,然後笑道:“東麵區域有你們兩人,是我也是我這些城民的福分。”
“層主這麽說卻是高抬我了。”
說話間,尚景星毫不客氣的將茶壺裏最後剩下的茶倒入自己的杯子中,然後牛飲般喝下,還別說,光是這三個時辰喝茶所累積的靈力,絲毫都不比他平時修煉三個時辰來的少,這也是他有著陣法加成和時輪水鏡的緣故,不然這一壺茶都抵尋常煉氣期幾天的修煉了。
東一層主笑了笑,他之前的話完全是有感而發,這三個時辰的商談讓他對於尚景星的智有了極大的了解,而尚景星的力,雖然沒有細致的了解,登淩峰最大勝者的傳言也不可盡信,但以他鍛體期就能越級殺煉氣期的表現,如今達到煉氣期,在整個第一層實力排個前十恐怕是沒有問題,如此文武雙全又怎能不是東麵區域之福。
東一層主看著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的尚景星,說道:“今天不如就住層主府吧,正好和你之後要帶隊的九人見一麵,熟悉熟悉。”
“算了吧,那群桀驁不馴的家夥,等我處理了靈耀門再見吧,這樣也可以少浪費點口舌。”
對於東一層主的建議,尚景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話語中充滿對接下去那場勢力戰的信心,在他看來與其現在浪費口舌讓那九人服從自己的指揮,還不如打出一場震撼人心的勝利,沒有什麽話語比這樣更讓人信服的了。
說話間,他和東一層主拱手道別,前去找影墨蝶,兩人又經曆了一次幹嘔不止的傳送後,回到了起始城中。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最後尚景星還是決定不回藍蓮門,而是發了一份飛鴿傳書,讓陸藍蓮明天有空到靈耀門那裏幫他照顧小雲。
發完飛鴿傳書,他將自己和影墨蝶的外貌改變,然後一如之前幾天一樣,兩人大搖大擺的回到騰鶴樓休息。
而另一邊,接到尚景星飛鴿傳書的陸藍蓮,帶著淺笑搖了搖頭,將白鴿驅散。
“怎麽?是那個尚景星?”
說話的是一名盤膝坐在蒲團上的婦人,一頭半白長發被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眼角雖然帶著一些魚尾紋,但皮膚卻和一些雙十年華的女子不差多少,隻是藍白相間的道袍讓婦人極具脫俗之氣的同時也帶上幾分老氣,不然還真無法從容貌上分辨婦人的年齡。
此人正是名震整個仙塔界下六層的藍蓮穀主,修為分神期巔峰!
以藍蓮穀主的修為,別說是東一層主了,就算是第一層四名層主一起上,她一隻手就能對付,哪怕是第一、第二、第三層的層主一起出手,她也能不敗,可見其實力有多麽強大。
如果由她來說一句城勢力戰延後,那麽,除非是第五層層主親臨,不然沒人敢反駁一句!
“是的,師傅。”
陸藍蓮恭敬的低著頭,坐在婦人對麵,往日凜然無雙的她,在藍蓮穀主麵前就如同一名乖巧的孩子。
“嗯。”
藍蓮穀主隻是輕輕點點頭,便不再關注尚景星的事,畢竟兩者之間沒有交接不說,連實力和地位都有極大的差距,也就是因為尚景星還有這商丹宗榮譽四貫長老的身份,不然她恐怕連問一句的興趣都沒有。
她朝著陸藍蓮招了招手,以近乎看待子女的寵溺語氣道:“過來,我幫你把把脈。”
陸藍蓮點頭稱是,站起身蓮步輕移,走到藍蓮穀主身邊坐下,潔白如玉的左手默默伸出。
將陸藍蓮的左手放在自己腿上,藍蓮穀主伸出食指中指搭在她的脈搏之上。
其實藍蓮穀主這次來到第一層不是為了別的,正是因為數天前陸藍蓮在她那裏的魂燈出現異狀,幾乎熄滅,她才不顧月蓮宗門規急忙趕來,期間要不是月蓮宗掌門多番阻止,她說不定早就到了第一層。
一盞茶後,把脈已經結束,但藍蓮穀主卻沒有說話,反而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不解。
並不是因為陸藍蓮身體有什麽不對之處,反而是她狀況好的出奇,生命力磅礴,根本不像魂燈上所顯示的幾乎熄滅,沒有多久壽元的樣子。
“你身上還殘留著天地九蓮的氣息,但天地九蓮並不具備療傷之效才對,這無法解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想了許久不得要領,藍蓮穀主看向陸藍蓮,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化?還有儲物袋,裏麵可有多出什麽珍貴的靈果靈藥?”
“資質的提高並不算多。儲物袋裏靈果到有不少,但並不算稀奇。隻是……弟子在這個儲物袋中發現了這兩樣東西。”
陸藍蓮猶豫了會兒,最後從懷裏拿出自己貼身藏著的儲物袋,從裏麵取出一個玉瓶以及一張紙放到藍蓮穀主麵前。
“哦?這個儲物袋。”
藍蓮穀主雙眉微微一挑,她非常清楚這個儲物袋對於陸藍蓮的重要性,尤其是自己這弟子猶豫不決、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有些好奇。
她先是拿起那張紙,來回翻看,發現正反麵皆是空白,上麵別說字,就連一滴墨汁都沒有。
這並不奇怪,藍蓮穀主清楚,這張紙應該是陸藍蓮曾試圖將淩峰中發生的事記錄下來,但是因為淩峰中的特有力量,卻將上麵的字盡數抹除,才會變成現在這白紙的模樣。
將白紙放下,她拿起玉瓶,去掉瓶塞,放在鼻尖輕輕一聞,下一秒,她雙目霍然睜大,其內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這是增加壽元的丹藥!”
一玄壽虛丹的氣息何等磅礴,哪怕裏麵早已沒了丹藥,但殘留下來的濃鬱氣息卻還是讓藍蓮穀主輕易的知道裏麵曾經放著的是什麽。
就在藍蓮穀主處在震驚之時,她拿著玉瓶的指尖觸摸到一些凹凸不平,察覺這一點後,她立刻將玉瓶轉過來,放在眼前一看,娟秀間透著鋒芒的“景”字赫然入目!
“景?”藍蓮穀主疑惑的念了一聲,隨後抬起頭,看著陸藍蓮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臉龐,問道:“進入淩峰的那些人中,可還有其他人名字中帶景字?”
陸藍蓮默默搖頭,心緒格外複雜,幾天前她第一次看見這個“景”字時,罕見的出現了不知所措的情緒,同時還有從內心深處湧出的千般不舍萬般柔情。
正所謂知女莫若母,陸藍蓮從小在藍蓮穀長大,和藍蓮穀主相處的時間遠比其父親還要多得多,而藍蓮穀主也是真的將陸藍蓮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如今見到陸藍蓮這樣的神情,又怎能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藍蓮穀主微微思考一番後,看著陸藍蓮,笑道:“可想知道為師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