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水雲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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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外貌看去並不特殊,圓乎乎的臉,略有些發福人但絕對稱不胖的身材,不高也不矮,逢人帶笑人畜無害,如果丟到人群裏,絕對是屬於那種沒人注意的類型。 刀疤隻是錯愕了一下,立即向後退,護在了劉光明父母前邊,伸手按向了腰際。“別緊張,盧光隊長派我來的!”對方平庸的外表下,是非常敏銳的反應能力,雙手平平一舉,示意自己毫無惡意。
一聽盧光,刀疤緊張的表情開始鬆馳了下來,原本已經握住了槍柄的手指也鬆了開來,不過並沒有解除警惕:“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對方笑笑:“你包裏有平板!”
平板裏有定位裝置,不需要對方深入的解釋,刀疤明白了。
“好吧,有什麽事情!”刀疤問。
“盧校讓我提供一輛轎車給你!”對方笑著轉身,指指身後,一輛七成新的桑塔納,跟對方的人一樣,放在人群裏,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
刀疤送兩位老人車,出了理州市,將轎車停到偏僻處,下下搜索了一通,沒有發現什麽追蹤裝置,將盧光送他的平板丟在地,這才再次車。
“小夥子,辛苦你了!”劉父見刀疤忙碌個不停,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刀疤頭也不抬,這時,劉母遞了一張麵巾紙過來:“擦擦汗吧,小夥子,大冬天的,居然將你熱成這樣!”
刀疤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劉母親手遞他在額頭抹拭了兩下,將細泌的汗水擦盡:“這頭的傷怎麽回事,會不會發炎?”
這感覺有些熟悉,刀疤原本一直很冷竣的臉有些溫暖的意思,想了想,說:“沒關係,已經習慣了!”
開車了省道,一路南下,在下午的時候,進入南羌州地界,道路變得有些難以通行起來,轉向西走,一片盡是山區道路,有些地方甚至無法通車,桑塔納不是自己的車子,用不著心疼,別管路有多難走,隻管大油門轟著,不到五十公裏的路,足足走了三個多小時,趕到五點多的時候才抵達了一個小鎮子。
還好刀疤車前做了些準備,車有打包的蛋糕之類,沒讓二老餓著。
南羌州是少數民族自治地區,鎮子不知道算是那個族,刀疤對這些也搞不清楚,總之是那種很民族的風格,純木搭建的房屋,塗黑色的油彩,顯得有些年代很古遠。
鎮口樹著大彩門,打著標語:水雲鎮歡迎您!彩門口,兩個盛裝的少數民族少女,在那裏拿著手機亂點著,見了車子,抬起頭看了看,這才走前來。
刀疤下車,少女甜美的略帶著有些怪異的口音,說:“先生您好,水爺已經在鎮子等你了!”
刀疤臉色微變:“水爺是誰?他怎麽知道我來!”
“水爺自然是水爺了,他老人家交代過我們,會有一輛理州車牌的桑塔納抵達鎮,讓我們帶客人過去,怎麽,您不是麽,水爺交代了,是一件額頭有傷,還位兩位老人!”少女的臉沒有做偽的表情,瞅著車裏的二老,說。
“帶路吧!”刀疤並沒露出多少驚異來,看樣子自己的一切行程都在對方的掌握之。
少女拍拍手,路邊鑽出來四個小青年,年紀不大,有些瘦弱,抬著兩頂竹轎,請兩位老國轎。
“這怎麽能行!”劉媽媽見四個小年瘦骨嶙峋的,雖然自己不算重,可也有八九十斤的分量,別壓壞了孩子。
“阿姨,轎吧,路很難走的?”小姑娘在邊苦勸,可兩位老人是不肯,言語之甚至有些生氣,小姑娘雖然是好意,可將自己當成了老廢物,這不能忍受,昨天是在黑夜裏,又是山路看不清,才讓那幾個戰士背的,現在天亮著路也有,自然不能再那麽貪圖享受。
刀疤知道老人們的心思,也不勉強,揮揮手示意在前邊帶路。
鎮子看去不算大,雖然打著旅遊的招牌,不過顯然鎮子是並沒有什麽遊客的,現在是傍晚時分,山林嫋嫋青煙繚繞,鳥雀歸巢,一派清幽之境。
“唉,暖暖遠人村,依依墟裏煙,這樣的地方,現在很難得能夠有了,如果真是搞了旅遊,也未必盡是好事情!”劉父感歎說。
劉母沒這麽客氣了:“飽漢不知餓漢饑,你是不知道缺吃少穿的苦,才掉你的書袋,那個姓陶的不為五鬥米折腰,給他五百萬,我還不信了,他腰杆真是鐵打的?”
老兩口伴著嘴,邊兩少女陪著,刀疤跟在後邊,有一種家人遊山的味道,不知不覺進入了深山之,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雖然南邊溫暖,但剛才了四九,這天還是很陰寒的。
刀疤抖一下衣服,問:“還有多久!”
“嗯,再有大半個小時吧!”少女回答,讓刀疤皺皺眉頭,早知道得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該讓老從坐轎才是。
“沒關係,老胳膊老腿還沒廢掉呢!”劉父看出了刀疤的不快,勸慰著說。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才在一片模糊的山林裏,看到幾縷燈光,不遠處的山頂,架著一個高大的風車,為這時提供電力。
水爺在前邊的木屋裏候著,這時忙迎了出來。
刀疤打量水爺,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實在稱不一個爺字,臉是南羌人特有的瘦削,不過目光有些尖利的感覺,在看到刀疤的時候,明顯的有點眼光一寒,刀疤看得出來,那不是一種惡意,大概是嗅到了跟自己同樣的一種氣息之後做出的表情吧。
“二老,路幸苦!”水爺跟劉父恭敬的打著招呼,“我叫水溶,是劉光明在玉昆的好朋友!”
“麻煩您了,水先生!”劉父說。
“不敢,叫我小水好了!”水溶讓著三人進了屋子,裏邊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
“小水,我們已經有半個月沒得到我兒子劉光明消息了,你知道他在哪麽?”吃過了飯之後,劉父突然表情有些嚴肅起來,刀疤心裏稍稍一,因為一路,劉父壓根沒提問過劉光明的事情。
“小刀,我知道,路問你的時候,你也不敢說實話,怕我們老倆口不跟你來這裏,現在我們已經到了,你們也該告訴我們,劉光明究竟出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部隊的人要找他,派人在我們家裏盯稍,你們又突然間將我們老兩口接了出來,是不是劉光明闖了什麽大禍!居然這麽大陣仗!”
刀疤搖搖頭:“叔,實話跟你說,我跟劉光明沒什麽交情,不過是欠了他的債,所以答應保護二老的,他人在哪,我真不知道!”
水溶打個哈哈:“叔,姨,路走累了吧,不如早點休息!”
“不用,雖然老骨頭了,還撐得住!”劉父的態度突然間異常的堅決:“我的兒子我知道,從小闖禍,但人不壞,應該不至於鬧到不可收拾,但今天的事情太怪了,我必須要知道,是不是他出事了?”
水溶斂了笑:“叔,姨,是不是要我講實話?”
劉父點點頭,劉母卻有些身子微顫,顯然水溶這表情讓老人家有些不安了。
“得,那我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劉光明在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事情,讓我接二老的另有其人!”水溶說。
兩個人都抱定了不說的宗旨,劉父也雖然態度堅決也無可奈何,他不是道混的老大們,可以毫無節操的逼問,隻要作罷。
二老休息了之後,刀疤這才出門,外邊空氣清涼,寒意陣陣,很快攆走了一天的困頓。
身後腳步聲傳來,是水溶:“哥們,夠義氣啊,可千裏送嫂的關二爺了!”
刀疤冷竣的臉毫無表情,對於水溶的恭維沒有任何表示。
“劉光明真出事了?”水溶問。
“不知道!”刀疤開口了,實際他也有些好,水溶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蹤的,弄不好那個劉光明真沒死,在暗處。
“還真是怪了,昨天有人打電話給我,說他姓盧,是受人之托,要我照顧劉光明的父母,我有些怪,這個人怎麽知道我跟劉光明的關係的!”水溶自顧地說,同時也在向刀疤解釋為什麽他會知道刀疤的行蹤。
“那你為什麽答應!”刀疤問。
“不知道,或許是欠債多了吧,不過跟你不一樣,不是我欠劉光明的,是劉光明欠我的,我得巴結好了這個債主,日後好討債!”水溶說。
幾句話過後,兩個人不自覺間有些距離拉近了許多。
“對了,恐怕明天們你們還要離開這裏!”水溶突然說。
“怎麽!”
“這裏未必安全,最好明天一大早走,至於去哪,最好別讓我知道,我怕如果真被人威脅了,不見得能夠扛得住!”水溶說的倒很誠實,卻讓刀疤暗暗心驚,看水溶也是一方梟雄的本色,居然連這個自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