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思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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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案,最簡單的就是找機會一刀捅死,稍有智商的比如說毒殺等都是有好幾個步驟。
比如說,先準備無色無味的毒物,放入死者喝的水中,再讓死者趁其不備喝掉。
比較出名的案件比如說重金屬鉈中毒案,因為證據足夠少,雖然有的人具備很高的嫌疑,但是依舊懸而未決。
稍微複雜的謀殺案都是要計算好幾步,最牛的人會想辦法設計意外事件。
比如說這個案子——如果真的是謀殺的話。
這案子裏存在一個偶然,就是死者心髒病突發,直接就因火災死亡了。
而根據孫傑的說法,這畢竟不是什麽炸彈,僅僅是一瞬間的爆燃,人是死不掉的,最起碼還有搶救的可能。
“如果這是謀殺,肯定要保證弄死”,白鬆和大家說道:“從這裏推理下去,凶手還會有後手,比如說送往醫院的路上,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再或者,在當天晚上盡可能把死者灌醉。”
“這是一個思路。”莊支隊點了點頭。
西靜分局的劉支隊皺眉道:“我們會不會把這個事想的太複雜了?”
劉支隊看向白鬆:“白探長,不要把誰想的都和你一樣聰明。”
“不知劉支隊您這邊是什麽意思?”白鬆問道。
“別誤會。”劉支隊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專業,我倒是覺得,如果這個是凶殺案,那麽凶手說不定就認為這樣肯定能把姚某殺掉。”
“您說的有道理。”白鬆點了點頭:“你能具體說說嗎?”
“如果是外人謀殺或者是嫌疑人子女謀殺,都可能會設計得比較精巧,但是這些水貓們,不是我瞧不起他們,我們這些年遇到的水貓殺老板的不是沒有,大部分都是直接捅死。”劉支隊道。
“嗯。”白鬆若有所思。
白鬆理解劉支隊的意思,工人是沒必要殺老板的,殺了也拿不到錢,自己可能還得償命。大部分工人殺老板的案子,都是去逼著老板要工資,最後怒發衝冠、血濺五步,引發了慘案,很少有謀而後動,單純地想把人弄死的。
“說了這麽多,如果是有人謀殺,作案動機是什麽?”莊支隊打斷了大家的話。
這個其實是辦案的關鍵,誰都明白命案不是簡單的案子。
“這個必須得擴大搜索麵了,姚某比較獨來獨往,這次晚上請大家吃飯,也是他自己主動組織的,為了新工程的開工請了一頓飯。”張支隊問道:“這小子,得把人得罪到什麽程度才能有這種事發生?”
張支隊說的也是個犯罪心理學的範疇。
很多老刑警並不知道某個理論叫啥名,但是在實踐中還是有足夠的了解。
在法院的判決中,如果案子的其他情況都一樣的情況下,蓄謀殺人比激情殺人要判得更重。
之所以有這個區別,就是因為蓄謀殺人的主觀惡性比激情殺人更嚴重。比如說,工人找老板要工資逼急了殺人,他本身就是為了錢去的,如果老板給了錢就沒事了,主觀惡性稍弱;而預謀殺人,根本不考慮其他情節,“我就是要弄死你”,主觀惡性更強。
所以,有一定設計的蓄意謀殺,是大概率有深仇大恨的。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更傾向於把凶手偵查方向往姚某的前妻、子女和身邊最親近的幾個朋友那裏轉移,因為足夠深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白鬆道:“雖然是女兒報警,兒子也要求我們立案偵查,但是並不能排除兩人的嫌疑。”
“我支持白探長的說法。”劉支隊點了點頭:“我們得加大力度,調查姚某的生前的事情。”
“我想再找他的子女問問情況。”白鬆說道。
“行”,劉支隊看了看表:“已經後半夜了,他子女都走了,明天肯定他們還會過來,不用叫他們了,省得來的路上有心理防線。”
“聽您安排。”
...
總隊和當地支隊的人繼續開展著聯合調查。
隨著案子的調查開展,白鬆依然嚐試著查了他自己之前的想法。
就是:如果凶手感覺姚某不一定死,還會有什麽後手?
經過細致的調查,還真的發現了情況。
死者的其中一張銀行卡,被凍結了,時間正是昨天的晚上!
“這能是什麽情況?”柳書元打了個哈欠:“大半夜的找銀行幫忙,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怎麽凍結的?”白鬆問道。
“從網上銀行,多次輸入密碼錯誤,導致的。”柳書元解釋道。
“會不會是有人希望姚某去了醫院沒錢住?”王亮眼睛一亮:“這就是白鬆說的後手!”
“不可能的。”白鬆搖了搖頭:“我知道姚某自己已經受傷的情況下沒辦法解開凍結,但是醫院實際上麵對這種情況是不能見死不救的。很多人覺得醫院死要錢,醫院並不是善堂,但是醫院確實是麵對交通事故等急性創傷時,不能因為沒有錢見死不救。”
“白鬆”,孫傑想了想:“我覺得剛剛張支隊說得對,你不要把你的想法代入凶手,說不定凶手真的以為這樣會讓醫院見死不救呢。”
說完,孫傑瞅了王亮一眼,接著跟白鬆說道:“比如說,這種事,王亮就不知道。”
“誰說...”王亮梗著脖子倔強地說道:“我這是拋磚引玉!”
...
“那就得查查,姚某其他的卡是不是也被同樣的方式凍結。”白鬆道:“能知道他卡號的人肯定和他還是比較熟悉的,要麽是他的子女,要麽是和他有轉賬記錄的人。”
“我熟悉的銀行就這一家,你也知道晚上人家係統都關了,不是找個銀行的值班人員就能辦的”,柳書元道:“等明天吧。”
“好多事都得等明天...”白鬆莫名地有點急躁,“兵貴神速啊。”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聽你的。”孫傑道。
“我還是要從頭開始,我得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死的,到底是怎麽炸的。”白鬆把問題擺在了桌麵上:“首先得搞懂b炸物是什麽,天亮之前得把案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