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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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都沒有想過,我們探組成立後,第一個辦的命案,最後做的工作,居然是在為你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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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姚鑫做的事多麽的精妙,但是在白鬆看來,依然是漏洞百出。
白鬆從姚鑫的初高中同學那裏了解到,姚鑫是經常一個人偷偷看推理等,還看很多很嚇人的書,所以同學們都不太願意和她接觸。
高中的時候,有男生喜歡姚鑫,對姚鑫了解的更深一點。當時男生追姚鑫,姚鑫過生日的時候,男生問姚鑫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姚鑫說了一套很少見的犯罪學書籍,算是委婉地拒絕男生。那個時候的少男少女,真的是足夠癡情,男生不知道托了多少人,從國外買來了這本書,還是外文版,但是姚鑫沒有收。
姚鑫沒有接受過男生的如何東西。
白鬆找到這個男生的時候,男生也在天華市讀大學,還一直對姚鑫念念不忘,問白鬆姚鑫的情況,白鬆最終也沒有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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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查到過,你曾經有一次自殺。”白鬆接著拿出一份醫生的筆錄。
姚鑫六年前曾經有過一次自殺,喝農藥,百草枯。
對於那時候的姚鑫,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行,那藥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根本救不過來。白鬆找到了當初給姚鑫洗胃的醫生,取了一份筆錄。
醫生說,印象很深的是,女孩的父親當時就把孩子打了一頓,醫生要報警,結果女孩父親帶著女孩就走了。
姚鑫身子往後縮了縮,抬頭仔細地看了看白鬆,然後又往後縮了縮。
她的世界,從來就沒有過人了解這麽深。
“我還知道,高中的時候,有個叫高澤的男生,追求了你好幾年,但是你上了大學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他聯係過。”白鬆往後靠了靠椅子:“最關鍵的是,我知道,你也喜歡他,是嗎?”
姚鑫眼睛裏逐漸變得驚恐,然後打了個顫,盯著白鬆。
“是不是想問我,查這些做什麽?”白鬆把手裏的資料往床邊一放:“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鬆,市局刑偵一支隊指定案件偵探隊的隊長。”
姚鑫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緊緊閉上了,看白鬆的眼神裏,更多了一絲防備。
“你是知道我這個人,還是對公安的行政編製有足夠的了解呢?”白鬆看得出來姚鑫有些驚訝,但是沒有多問,而是解釋道:“我查的這些材料,確實不是為了給你定罪,而是要讓事實浮出水麵。我剛剛也說了,這些,對定性你是殺人犯無關,但是影響你的犯罪動機,也影響你的結局。”
說到這裏,白鬆輕哼了一聲:“姚鑫,我見過很多的殺人犯,有很多也如你一般高智商,但是你是我唯一不恨的。”
“我不是高智商。”姚鑫說了第一句話。
這句話說完,基本上也暴露了她自己現在精神已經正常的事實。
“能被我碰到的案子,沒有普通人的案子。”白鬆沒有看姚鑫,而是看了看外麵的窗戶:“這種策劃巧妙的謀殺,在所有案子裏占比非常低,但我就是專門處理這些的。”
姚鑫聽出了白鬆的言外之意,“你有話直說吧。”
“好”,白鬆點了點頭:“這起用液態丁烯和丁烷引發b炸的案子,你設計巧妙,但是在我看來百密一疏。無論你相信與否,最多三天,你一句話不說,我都保證你會被逮捕。”
“想不想救自己,自己考慮。”白鬆接著說道。
“說了還不是會死,你們警察都這麽虛偽嗎?”姚鑫有些倔強。
“你有那麽多時間鑽研怎麽殺人,為什麽不去學學法律?”白鬆道:“你以為法律就是那麽沒有人性嗎?事已至此,我們探組的幾位刑警,忙到現在,該做的我都做了,我需要你的坦白,需要你把姚某的所作所為說清楚,需要你把你受到的壓迫和經曆的無可奈何的事說清楚。姚鑫,你也不用和我說那麽多,你能忍辱負重,想盡辦法把這兩個人都除掉,而不是上去直接捅死這兩個人,說明你還想活,機會在這裏,你自己考慮。”
“這個世界很奇怪,把想活的人往死逼,勸想死的人好好活著。”姚鑫歎了口氣,鬆開了抓著的被子。
聽聞這裏,白鬆看了看姚鑫的眼睛,有些不解:“你求死?”
“六年前我就死了。”姚鑫淺淺笑了一下,給白鬆展現了她的美麗:“現在他們倆都死了。”
白鬆緊緊眯了眯眼睛,他好像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他原來以為,姚鑫的謀殺,是為了脫罪,然後過好自己的生活,所以姚鑫心裏的求活的,肯定能合作。
但是,沒想到,姚鑫早有死誌。
是啊,不心存死誌,怎麽會想用這種辦法去殺掉姚磊呢?這哪裏是一個一心求活的人會用的辦法?
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但是,問題就是,心存死誌,直接找機會下藥,三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同歸於盡不好嗎?籌劃這麽久是為了什麽?
那原因似乎隻有一個了。
白鬆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還是會做我認為無愧的事情。”
說完,白鬆起身,走了出去,沒有再看姚鑫一眼。
...
“怎麽樣了?”大家在門口等著白鬆,看到白鬆出來,連忙問道。
“回去再說。”白鬆搖了搖頭。
很快的,大家開上了車子,離開了這裏,一上車,四人都非常想知道什麽情況。
如果一切順利,姚鑫現在坦白,對探組和姚鑫都有好處,探組破案神速,姚鑫也能爭取從輕判決。
“我們出發點就錯了。”白鬆歎了口氣:“姚鑫,根本就不想活。”
“為什麽?”王華東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她逃避偵查的唯一原因,就是她想從這裏離開,她想做的不是求活,而是有新的機會,去殺掉那個當年離開她的母親。”白鬆看了看窗外,沒有再說話。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絕對的悲涼,柳書元伸手把暖氣調到了最大,卻難掩車內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