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章 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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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麥...噴...

    欣橋一臉黑線...

    大家都知道她現在在外麵旅遊,讓白鬆上麥噴,豈不是直接告訴大家已經同居...

    想到這裏,欣橋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這個群裏有好幾個她宿舍的人,對她非常了解。

    這幾天,這些人還經常和白鬆請教問題,現在欣橋的舍友已經百分之百可以猜出來,這邊換人了!這些人可都是高智商的人啊...

    怪不得好幾個私聊的...

    “你打字吧...”欣橋還是沒答應白鬆上麥,但她已經沒辦法接管鍵盤了,因為她battle不過這麽多人。

    “好”,白鬆一心二用,一方麵看著每一條反駁他的話,另一方麵正在寫一個長回答。

    “貝卡利亞提出國家無權剝奪人的生命,這是社會契約論的觀點,但實際上,提出社會契約論的盧梭本人都是認可國家有這種權力的!而且,不要忘了我們是什麽性質,我們一切權利屬於人民,人民民(河蟹)主專政,為了人民,要堅決打倒反(河蟹)動派!所以,他的觀點第一條全錯,完全與我們不符。第二就是他提出死刑沒有實際的恐嚇能力,這不是詭辯是什麽,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麽那麽多嫌疑人為了不死,拚命地想辦法?為什麽那麽多人花重金請律師?為什麽大家...第三個觀點,說這個事沒有積極作用,我看是有的,重刑主義本身是要辯證分析的,因為這個本身一定能震懾犯罪,同第二條。第四,關於可能讓人激發殘暴的情緒,這個要考慮時代背景,以前是給大家看斷頭台!現在百姓又看不到行刑過程,而且采取的都是人道的一發子彈或者靜脈推注,完全不存在這一條的問題...”白鬆打了一條長文。

    接著,白鬆往群裏發了一些數據。

    “詐騙犯罪,是沒有結果加重犯的”,白鬆道:“很多法學家,隻能看到表麵的凶神惡煞,認為殺人的人極度凶殘,卻不知的其實一些騙子害人之深遠勝殺人犯。這是一種底層邏輯的惡,有的人被騙幾千元,便已經傾家蕩產,最後選擇了自殺。那些詐騙幾千萬、非法吸收公眾存款幾百億的人,他們的惡,罄竹難書。”

    “你的意思是,集資詐騙罪這種經濟犯也不應該廢除死刑是嗎?”有人反問道。(同為刑九廢死的罪名之一)

    “對。”白鬆道:“底層邏輯和人性的惡非常非常重,應當以更嚴重的刑罰來震懾。上層建築總是認為,這種沒有凶神惡煞的詐騙犯不夠惡,這是極為淺顯的觀念。”

    “我個人認為死刑依然是不文明的表現,假如你是法警,讓你去執行槍決,你是什麽心情?這個人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要剝奪他的生命,你還會這麽想嗎?”有人接著艾特。

    “你是否知道法警是如何執行的?”白鬆反問道:“我去過。我曾親眼見過。在行刑之前,法警會宣讀判決書,你知道,那些罪大惡極到值得被槍斃的人,他們犯下了怎樣的滔天罪惡嗎?當法警讀完那份判決,講述了他的犯罪過程,說實話,每一個有樸素價值觀的人,都恨不得上去拿刀把對方剁了,槍決都是人性化的表現了。我建議提出這種觀點的同學,真正地親臨現場見識一下。”

    白鬆這麽一懟,對方無言以對了,因為確實是紙上談兵,普通人哪有機會去見識這個...

    “即便想墨西國這樣的拉丁美洲落後國家,都遵守人權,廢除死刑,難道我們沒有比他們跟先進嗎?”

    “錯,那是因為墨西國的zz被各種大梟控製而已,那是符合他們利益的法律”,白鬆道:“難道學了這麽多年,知識到了今天的這個層次,依然會被忽悠著相信所謂他們的人權嗎?那些嘴臉有多虛偽,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

    寫到這裏,白鬆接著提到了幾個觀點,第一就是徹底廢死就意味著資本的徹底勝利,第二就是減刑的這條鏈條存在的相關問題等。

    期間,白鬆還提出了很多非常實際的數據來佐證他的觀點。

    說起來,白鬆並沒有那麽多的法言法語,但是他的實際工作經驗非常豐富。他並不是那種極為樸素的“都該死”的觀點,所以他的觀點非常值得去分析和推敲。

    實際上,大家早就發現欣橋這邊換人了,主要是白鬆提出的案子不可能是欣橋經曆的,尤其是白鬆聊嗨了,和別人互懟的時候直接提到:“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曾經殺過兩個犯罪分子不也...”

    欣橋在旁邊看著,接著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麵陽台上的幾個酒瓶子,心道這個啤酒勁這麽大嗎...

    隨即,欣橋突然想到了什麽,捏了捏白鬆的胳膊:“你該不會真的殺...”

    “額...”白鬆立刻道:“我吹牛逼的。”

    看到白鬆的樣子,欣橋心思已經不在這場辯論中了,輕輕抱住了白鬆,她難以想象白鬆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人家都是往家裏報喜不報憂,白鬆跟欣橋都已經是這種狀態了。

    “我沒事”,白鬆道:“你看,好幾個人的觀點都動搖了些,大家也開始認可我的一些觀點了。要知道,你們這個群裏,很多人以後可能都是規則的製定者。高屋建瓴沒有錯,但是也應該真的細細品味一下人性。也許,他們誰都不會相信,有人會為了五分錢鬧起來,為了五分錢滿地撒潑,然後報警。”

    白鬆說的五分錢的故事,就是剛剛去派出所,第一次跟著馬希出警時遇到的那個事情。

    “五分錢...”欣橋以前聽白鬆講過,但是沒有親身經曆,早已經忘記,被白鬆這麽一提醒便想了起來:“你說得對,我感覺學生們,包括一些老師,其實都有些...不那麽成熟。”

    說到這裏,欣橋突然想到了之前聊天聊到過的一件事,問道:“不過,他們跟我說,越成熟的人,越難真的愛上一個人。”

    說完,欣橋看著白鬆的眼睛。

    “並不是”,白鬆溫柔地看著欣橋:“隻是越成熟,越能分辨那到底是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