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章 循環(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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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九月的天,逐漸就涼快了,你真的舍得這京城難得的舒適好時光嗎?”在白鬆家中,王亮問道。

    “他答應了人家了,那能怎麽辦?”欣橋手持一把水果刀,正在給大家切西瓜,這個時候拔出刀晃了晃:“去唄。”

    “額”白鬆連忙接過刀:“咱們家不大,這麽多人你別切了,我來我來。”

    “都到這一步了,也就不說啥了,我支持你去,弟妹我們幫你照顧。”王華東笑道。

    “還沒跟你們說呢,她開了個課題,跟禁毐有關的,一年可能要去南疆幾個月。她在上京的時候,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白鬆很快地把西瓜切好,分給了大家。

    今天是個家宴,白鬆和欣橋從昨天就開始準備了。

    很多朋友都要來,雖然他家房子不小,但來了十多個人還是有些擠。

    “真好”,孫傑有些羨慕:“到你們這個地步,就可以適當改變一些規則了。”

    異地戀和異地婚姻多是無奈的,絕大部分是為了養家糊口,少部分為了夢想、學業、父母壓力等,但總的來說還是沒有強大到改變規則。

    “我這算啥,你們看人家張偉”,白鬆道:“這直接帶著媳婦一起到了上京定居。”

    “我們倆一個自媒體、一個作者,其實在哪都一樣,等過了年,我倆一起開個房車出去自駕去,估計會去南疆轉悠轉悠,到時候看看你過得咋樣。”張偉笑著說道。

    “那行,先和你說好,我去的地方很窮,你這大老板來了,我指不定拉著你捐款。”白鬆調侃道。

    “那沒問題,捐款嘛,能直接捐到目的地的這種錢,我願意捐。”張偉看向了徐紡:“對吧,媳婦。”

    “你的錢我可不管”,徐紡說這話的同時,滿臉含笑。

    “捐款的話,叫上我一起”,一旁的鄭朝沛拍了拍白鬆的肩膀:“我估計你去這一年,得吃不少苦。你我倒是不擔心,我弟妹回頭去了,可不能連個空調都沒有,這樣吧,哪個派出所來著?我捐點錢,讓他們重新建一個。”

    白鬆看著財大氣粗的鄭朝沛,歎了口氣:“算了算了,你們這”

    鄭朝沛才29歲,已經是財富上可以和鄭彥武掰掰手腕的存在了,白鬆突然看了一眼鄭朝沛,心想這都姓鄭,該不會

    鄭朝沛看著白鬆的眼神有些不解。

    白鬆看著鄭朝沛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這是瞎扯純粹職業病犯了,姓氏一樣罷了,鄭朝沛家庭情況他還是很了解的。

    “好香啊”,任旭聽著大家聊天,他也懶得插話,彎腰和旁邊的田根小聲說道。

    “燉了一大鍋肉,據說是20斤牛肉。”田根看了看廚房的方向,灶台上有一個超大的鐵鍋,以至於本來能放兩個鍋的灶台現在隻能放這一個鍋。

    “20斤!”任旭一激動,接著看了看這麽多人,算了算分到自己這裏的重量,心情又平複了很多:“中午就吃這個嗎?”

    “從外麵飯店定了不少菜,家裏就做牛肉,除此之外再燉一條大魚。”

    “哦哦哦那就好”,任旭不再擔心,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吃起了西瓜

    今天是送行局,小雨案子徹底結束之後,白鬆準備兌現諾言,去桑圭那裏,當一年派出所警察。

    桑圭現在病退,拿100%的退休金,然後在派出所附近的小學當起了老師。

    說起來,桑圭那裏也早已不是以前的樣子。

    大概五年以前,這裏根本就沒有大的學校,就是普通的民居改建的,現在已經有了三層小樓,有了六個不同年級的班級。

    近些年其實國家發展很快,最關鍵的地方就在於這些真正貧窮的地方。

    網上天天e摸、拿著3000元薪資這群人其實並不是真正需要幫助的,而是那些還在貧困線以下,吃飯都成困難的人。

    真正的貧困線,2018、2019年度大約是人均3200元左右,年收入。也就是說,三口之家,全家人總月薪少於800元才是貧困,這在很多人眼裏是不可想象的。大部分人月薪三四千覺得活不下去,大城市月薪八千的天天抑鬱,天天說共同富裕沒有帶他。

    國家要在2020年徹底脫貧,所以這幾年對真正貧困對地區投入還是很大的,桑圭過得很踏實,他還跟白鬆開玩笑地說,如果再不去,也許明年這裏的貧困縣就脫帽了。

    小雨案件的結束,局裏麵白鬆徹底成了話題人物,遠超前陣子辦理的那幾個案子。白鬆今年28歲,倒也不是不能繼續升職,但是已經太快了。

    魏局都說了,讓白鬆下基層鍛煉一下,找個貧困地區待一年,混個資曆,回來就是正處級。這個其實是很有功利性的,但是卻恰好和白鬆之前的打算不謀而合。他倒不是想去混資曆,而是真的覺得有些事,值得。

    人一輩子,能做好兩件事,那就是絕對的成功者。

    有所為。

    有所不為。

    除了提拔這個事情之外,還麵臨一個事情,就是評功。連續七年的優異表現,白鬆和他帶領的團隊成功獲得了集體一等功,這個沒有任何質疑的聲音。但與此同時,有領導指出,白鬆應該獲得二級英雄模範稱號,和他父親白玉龍一樣!

    這個其實是造成了一定的爭議的,直到現在也沒有結論,但白鬆本人卻根本不在乎。

    真的不是說大話,榮譽現在對他來說,隻是曆史。

    他已經不可避免地進入了仕途,並且擁有極好的前景,雖然他現在隻有探長這樣小組級別的指揮能力,但是他隻有28歲

    話說到這裏,到底是為什麽讓白鬆有了這麽大的功勞呢?

    問題還出在了小雨這裏。

    小雨怎麽也沒想到,她的性格被白鬆拿捏得死死的,最終落網。

    她可沒雙胞胎等情況,白鬆還特地給她和鄭彥武搞了親子鑒定,確定是小雨。

    從性格上來說,小雨和奉一泠還是比較像的,真的被抓了,反倒是還能灑脫,並沒有花費巨資去想辦法找律師脫罪,反而是淡定地提出了一個要求:注射死刑。

    提出了這個要求被白鬆輕而易舉地答應了。

    實際上,他就和小雨見了一麵,後來再也沒有見過。

    嗯,鄭彥武他也沒有再見,隻是聽說鄭燦最近還不錯。

    小雨的性格很矛盾,灑脫的同時還偏激。簡單來說就是在自己偏見的範圍內灑脫。

    她提供了很多很多犯罪線索,順著這些線光商業間諜就能抓幾十個。

    她招供了自己的一些所作所為,基本上也能出本書。

    她告訴了白鬆,當初上京那個被分屍的男子,到底偷走了什麽東西。

    白鬆的照片

    當時聽到小雨這麽說的時候,白鬆感覺非常震驚,仔細想了想很多事倒是理解了。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小雨,居然喜歡上了白鬆。

    長了這麽大,小雨扮演過很多身份,做過很多事,但是在她處於自己真實身份的前提下,她隻給一個人倒過水,這個人就是白鬆。

    她見過太多太多的男人,唯獨覺得白鬆不一般,對白鬆的態度也是非常奇怪的,有時候想折騰一下,有時候想陷害一下,有時候

    終歸是從來沒有派人直接去槍殺、暗殺白鬆。

    關於這個結局,白鬆是有些不想多聊的。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居然被奉一泠的女兒喜歡上了。說到這裏,白鬆是要感謝小雨的。因為小雨從來沒有針對過趙欣橋。

    很顯然,小雨是明白的,趙欣橋即便死了,她和白鬆也是兩個世界的人,她隻是覺得這個男人有趣,真的很有趣,所以她的情感到底是喜歡還是愛情,沒有必要去深究。

    如果不是出於這樣的情愫,最後也不會給白鬆留個電話。

    她留電話,其實就是想告訴白鬆,她很厲害,卻沒想到

    白鬆並不知道小雨喜歡自己,但是他研究了很多小雨的處事風格。

    和小雨交流的最後,白鬆還和她進行了一段簡單的辯論。

    簡單來說,小雨覺得中國人沒有信仰,倒不能說都沒有,她覺得臧區的人民有,漢族沒有。小雨受一些文化的影響,信仰上帝。

    對此,白鬆說了一些話。

    白鬆說小雨並不缺乏高等教育,而是缺乏通識教育。中華民族的信仰,從來都不是鬼神。從來都不是出了天災人禍後在那裏祈求上帝,而是集合起來戰勝困難。

    我們的信仰就是我們自己民族的文化。我們有56個民族,但是我們從來不按照血統、出身來劃分民族,而是按照文化。

    比如說甘省積石山下,有從蒙古族遷移過來的一群人,他們在那裏數百年,形成了新的文化,1952年,依照其民族自願,定名為保安族。這樣的文化,我們依然尊重,依然是中華民族的一員。

    這就是我們的信仰,如果說唯信仰和日月亙古不滅,那麽中華民族就永世長存。

    小雨以為的信仰是上帝,而實際上,上帝,隻是那些國家用來統治百姓的一個工具和幌子。

    聊到這裏,小雨不再和白鬆爭論,白鬆也就走了。

    白鬆走了之後,後續的取證非常順利,小雨交代了很多很多事情,這些剛剛也提到了

    和大家聊著天,白鬆切好了西瓜,去廚房看起了燉的牛肉。

    幾乎所有的大案都已經完結,這頓飯算是給白鬆去南疆送行。茶幾根本不夠大,也不夠所有人坐下,但是白鬆還是執意在家吃。

    作為魯省人,白鬆還是覺得家宴是最高禮遇。

    吃飯、暢聊、打打牌,一直到下午四點鍾,大家才陸續離開,就田根留下了,幫白鬆等人收拾衛生。

    田根現在的學校距離這裏太遠,白鬆也隻是偶爾才把他接過來,現在這孩子是真的越來越懂事了,未來可期。關於田根的故事,可能還有很長很長~

    時光荏苒。

    天華市,算是白鬆夢開始的地方,最後的一個命案,章小天案,還是發生在天華。

    南疆省,是白鬆第一次出差的地方,因為辦案也不知道多少次來過這裏,現在再來,白鬆感覺到了那種幸福感。

    人生,果然就是一個循環。

    白鬆到目的地的時候,桑圭老單位的所長開著車,來一百多公裏外的機場直接把白鬆接了過去,於是白鬆開始了為期一年的邊疆派出所的生活。

    這裏工作非常有新奇感,也很充實,很有意義。

    閑暇了,白鬆也會去桑圭的學校,給孩子們講講課,甚至不少學生都表示以後想要當警察。

    對於這些孩子們,白鬆從未鼓勵過當警察,但是他自己知道,警察這個行業,很難又很簡單。

    熟悉在鏡頭下辦案,已經是一種常態。命案發案率在降低,破案率在逼近百分之百,但是媒體報道的次數卻遠超以往,工作開展壓力是極大的。

    這些,白鬆也沒有給孩子們講,孩子們又哪裏懂?

    人生本就是一次孤獨的苦旅,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陪伴你永遠。

    事業更不過是人生的調味劑,能享受其中的人也同樣是極少數。

    回到終極問題,人生有什麽意義呢?

    也許本就沒有意義,創造什麽就是什麽意義

    2011年,當初那個追求正義而來的白鬆,時至今日,2019年,他依然站得直,自己沒有違背自己的原則和夢想。

    一年,轉瞬即逝。

    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說張偉有了孩子,朋友們包括柳書元等人紛紛結婚;比如說當初白鬆在金寶街派出所,囑咐那個賭徒買茅台的股票,現在那個人就差給白鬆塑像供著;比如說侯鵬和那個司機,現在已經有了不小的名氣;比如說白鬆當年解救的被拐賣的孩子,也像田根一樣表現很優異

    我們在這裏寫下“一年”,似乎感覺過的很快。

    合上書,我們回想自己過去的日子,會發現比書裏過的還快。

    現實,會快很多,不是嗎?

    2019年,9月。

    白鬆不負所望,成為了欣橋的學弟,成為了華清大學的在職研究生。

    白探長已然正處職務,二級英模。

    這個曾經的探長,如今,已經真的可以出書了。

    2019年9月18日,上京,家中。

    “你打算寫本什麽書?”欣橋問道。

    “寫本自傳吧”,白鬆笑道:“我到現在還當不好什麽領導,寫本書,就叫《警探長》,如何?”

    “可以啊”,欣橋很高興:“那,我給你起個筆名吧!”

    “好啊,你說。”白鬆摸了摸欣橋的秀發。

    “奉鴻鵠之誌,義無反顧,天涯四海仗劍行,就叫你奉義天涯如何?”

    “好。”

    (全書完)

    注:本書創作於2019年9月18日。

    勿忘國恥,諸君保重,下本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