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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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麽說來的話”,馬支隊眼睛略向上看去,雙胳膊肘壓在胸前的桌上,雙手放於臉頰下方,抱拳輪換交叉起了拇指:“嗯,有殺人動機的,應該是王若依。”
白鬆雙眼漏出精光,目光灼灼!
“對,就是王若依!”
白鬆語出驚人,屋裏的警察們瞬間議論紛紛。
“怎麽會是她?我寧可相信,凶手是張左。”
“是啊,那幾個服務員、房產銷售也有作案動機啊......”
“她一個大學生,哪裏來的作案動機?而且這麽殘忍?”
......
“犯罪心理學的課程告訴我”,白鬆低聲,大家逐漸安靜了下來,畢竟這個提議是馬支隊說的,誰也沒有再議論,而是要聽聽,白鬆怎麽說。
“極端惡性的犯罪行為,很多作案者的年幼時成長經曆,都是黑暗的,在年幼時就形成了錯誤的價值觀。這一點,我查遍了整個卷宗裏,我們所有的嫌疑人,隻有王若依滿足,因為她的童年,他父親王千意可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昨天,我去了一趟王千意所在的金鼎花園,雖然是一處很大的別墅,但是年久失修,說明王千意對家庭的關心遠遠不足。而且我還遇到了幾個人去王千意家要賬,碰巧看到了王若依出來還賬,她的表現,十分冷靜,做事老道,根本就不是一個十八九歲小姑娘應該表現出來的狀態。”
“昨天你去王千意那裏了?”馬支隊饒有興趣的問道:“昨天你不是休班嗎?”
“嗯...”白鬆不好意思得撓撓頭:“我就是順路...嗯,我接著說,王若依和她的母親一直相依為命,但是她也關心她的父親,可是,如果有一天,她了解到,李某和王千意之間的關係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了。
王若依還是太年輕了,她並不知道,她父親這幾年對家庭不負責,並不是李某的問題,而是他父親本身的問題,沒有李某,還會有王某張某。但是王若依她不會這麽想,她認為,殺死李某她的家庭就會好起來,她有明顯的犯罪動機。
除此之外,王若依昨天還錢的時候,拿出了近30萬的現金。之前我在想,這個王千意夠舍得給女兒花錢的,一塊手表和一些二手貨,昨天一天,居然能換到近30萬的現金。但是,我的一個同學曾經跟我說過,一些奢侈品,著急出手的話,可能隻能賣得到兩到三成的價格。王若依,能拿出來這麽多的現金,我很懷疑,她是從李某那裏,順手拿回去的。
第一,能製造李某可能被財殺的狀態,第二,出於人的報複心理,她覺得這些錢都是她爸爸的,她拿回去很正常。”
“那,證據呢?”有人說道。白鬆說了這麽多,也是猜測。
“我相信,這世界上有很多巧合存在。比如說,每一期彩票,都會有人中獎。但是,我很難相信,這世界上有連續的巧合。當我看到張左購買的鐵桶的時候,我的心裏,就幾乎認定了,這個張左購買的鐵桶,一定與案件有關!”白鬆挺直了身子。
“問題是,這兩個鐵桶?”周隊麵露疑惑。
“是的,兩個鐵桶。”白鬆道:“我們很多人都去過張左的倉庫,雖然麵積不是很大,但是很幹淨整潔,一點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有。張左這個富二代,其實還算是有點品位,也很愛幹淨。他購買兩個鐵桶,加起來才花了400塊錢,他肯定想搞一場盛大的燒烤,但是卻隻用掉了一個,另一個幹脆都沒切開。那麽,如果我們是張左,我會怎麽處置那個鐵桶?”
“當然是放在那裏咯。”有人隨口答道。
“我也曾經這麽想過。”白鬆道:“但是,張左是個富二代。一個富二代的家,如果沒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整齊簡潔,要麽是他父母在身邊,要麽,就是他會定期扔東西。
在經濟條件允許的前提下,定期扔掉一些不需要的、低價值的東西,會提升生活品質。富二代,他們通常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錢難賺,如果是張左,他很可能就把沒用的鐵桶,扔掉了。
因為在這個倉庫裏,長期擺放這個鐵桶,隻會是一個垃圾。所以,張左一直有兩個鐵桶,就有問題了。”
“我給張左取過筆錄。”一個老民警道:“如你所說,他是個富二代,膽子很小,如果按照你的懷疑,王若依是殺人犯,張左不可能也不敢給她作偽證或者包庇吧?”
“是的,通常情況下,肯定是這樣,這些富二代很多都是無情無義之輩”。白鬆道:“但是,這個張左,在他的小屋子裏,擺著一張王若依的大頭貼,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比較顯眼,由此可見,雖然他十分的濫情,但是對王若依一定是情有獨鍾,而且,很可能是情根深種。這裏我是最為懷疑的,我分析過王若依這個人,她和我說過幾次話。王若依並不是個小孩子的狀態,相反,她非常成熟穩重,做事目的性很強。而大頭貼這樣的照片,我曾經翻查過王若依的qq空間,她不僅沒有發過大頭貼照片,她根本就沒有發自己照片的習慣。那麽,張左的這種照片,哪裏來的?隻可能是王若依給的。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以王若依的水平來說,想把張左搞得團團轉,不是問題。”
“可是,兩個桶?”
“老李你咋回事”,周隊打斷了之前這位質疑的民警:“如果張左在撒謊,那麽用掉一個桶,後期再買一個補上,完全也沒什麽難度。”
“是的,是這樣”,幾個民警附和道。
“那,這個王若依,她動手殺死李某的證據,在哪裏呢?”張副隊長從頭聽到尾,對白鬆的這一套分析表示認可,但是並沒有什麽真正的證據。
“有這個猜想,就已經足夠了。”周隊說道:“我覺得小白的說法有道理,從情理上說得通。既然有了方向,其實問題就好辦了,我們有了針對性,就張左那樣的,我能把他從第一次尿床開始的事情都問清楚了。”
“您說得對,但是證據,我想,應該是有的。”白鬆還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