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田局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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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王旭的話,白鬆淡淡的點了點頭,畢竟想到孫曉慧那個樣子,白鬆雖然也有些激動,但實在是談不上高興。

    二人回到刑偵支隊的時候,正好是飯點,刑警隊一般都和看守所在一個院裏,這個時候吃飯的人很多,今天議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一件事。

    成立了兩天的兩天的孫某被殺案專案組,馬上要解散了!

    在刑警大院裏,隻要不是涉密信息,傳播的速度可能隻需要一頓午飯。如果是哪天成立了一個專案組,沒什麽稀奇,這種情況很常見,但是兩天就解散一個專案組,聞所未聞!

    兩天前匆匆成立,今天就要解散,這也算是支隊史上存在時間最短的專案組了!

    當然,這隻是傳言,不過信息一旦飄出來,距離落實有時候就很快了。

    …

    白鬆看到孫某妻子的時候,二隊的周隊已經對她訊問了半個小時了。

    另白鬆十分意外的是,孫某的妻子就這麽輕輕鬆鬆的招了。

    白鬆進入訊問室,孫某的妻子看到了白鬆,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白鬆拿起已經寫了好幾頁的筆錄紙,大體瀏覽了一下,果然,基本上和自己所設想的差不多。

    寫筆錄的是二隊的老刑警,看到白鬆也笑著打了招呼。

    白鬆靜靜地看著、聽著,老師傅的筆錄,從頭到尾十分地有節奏,每一句話都問到了點子上,每一個問題都有這個問題的道理,白鬆每次看到這些前輩們審訊,都覺得這是一門藝術。

    筆錄取完了,簽字捺印。

    通過這份口供,配上其他的證據,孫某被殺案可以正式撤案,孫某妻子涉嫌保險詐騙案,正式立案調查。

    錢確實是打到了孫曉慧的賬戶上,孫曉慧對從事完全不知情,200多萬的保險額,孫某的妻子把錢全部取了出來,並且把所有的債務都歸還了,還剩下了七十多萬,孫某妻子願意全部退還給保險公司。

    孫曉慧雖然是被保險人,但是因為完全不知情,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責任,所有的問題都將由孫某妻子承擔。

    從法律上,孫某的債權人拿到了孫某妻子歸還的現金,這些錢,保險公司無權找這些債權人追償。而且孫某的妻子也無力償還保險公司,保險公司隻能吃虧,但是好在還能追回七十多萬,孫某妻子也勉強夠得上“認罪態度良好”這個條件。

    至於保險公司為什麽不能向債權人追償,不在此贅述法律原因了。

    “你後悔嗎?”白鬆有些好奇,問道。

    “不後悔”,孫某妻子臉上依舊淡定,讓白鬆想起了李某被殺案的王若伊,“孩子沒事了,保險公司能把我怎麽樣呢?其實我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無所謂,我已經還完了所有的錢,這些錢雖然我不該拿,但是,我老公他的欠下的債,終歸是,用他的命換掉了。

    這些年,我和我女兒過的日子,你們難以想象,家裏總有人騷擾、潑糞、噴字,曉惠還在學校被人威脅過。

    我一個女人,又能如何呢?即便到了現在,還有人到處傳我在外麵不檢點,其實,這也罷了,曉惠現在也大了,她和我不一樣,她需要這個臉麵。

    我老公並沒有對不起我,但是他對不起曉慧。現在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曉慧再也不會有那些人騷擾,她現在也大了,她的賬戶裏也有我很久以前就存入的兩萬多元的積蓄,她會有她的美好的人生。

    等我從監獄裏出來,說不定還能照顧我的外孫呢。”

    白鬆歎了口氣:“那你哥哥呢?”

    孫某妻子道:“我哥哥他雖然算是共犯,但是他對此事參與很少,也幾乎不知情,更沒有參與分贓。這個事,其實,老孫他都早就找了律師問過了……我一個人終究是沒辦法瞞你們這麽多天…”

    大家誰也沒有再說話,紛紛離開了了訊問室。

    周隊沒有說話,臉上滿是笑容地給白鬆豎了大拇指。

    “走吧,開會去,田局長來了。”周隊拍了拍白鬆的肩膀。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但是沒有人休息,會議室裏坐滿了人。

    周隊推開會議室的門,白鬆緊隨著周隊進了屋。

    “白鬆”,馬支隊笑著打招呼:“過來過來。”

    白鬆聽到馬支隊叫自己,快走幾步,到了馬支隊旁邊,這才發現,馬支隊右手邊,是見過幾次的分局田副局長。

    田副局長50多歲了,是分局最資深的副局長。在公安局裏,負責刑偵的副局長在副局長排序中並不靠前,但是負責的工作十分重要,一般都是較為年輕的副局長擔任,田局長現在還負責刑偵,經驗上自然是無比豐富。

    “你就是馬支隊跟我誇了半個小時的白鬆?”田局長目光如炬:“個子很高,聽說你是魯省人?”

    “是,魯省煙威市。”

    “嗯,警官大學畢業的,以前來過天華市嗎?”

    “沒,田局,參加工作的時候是我第一次來天華市。”

    “嗯,我對你有印象,上次去魔都抓人,我見過你。不錯,來,跟我說說,這案子你是怎麽想的?”田局長滿臉含笑。

    “啊?”白鬆略有些緊張,還是道:“我覺得破案就像解題,一個思路解不開就換一個試試。排除一切不可能,這案子孫某的所有熟人我們都查了,基本上排除熟人作案可能,而且現場沒有掙紮,那就肯定存在自殺可能。這個其實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因為刑偵局的秦支隊長、秦法醫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我覺得秦法醫最厲害。”

    “誒~”,田局長擺擺手:“小秦的事情暫且不提,白鬆,我問你,你還記得鄰居的筆錄嗎?”

    “記得。”白鬆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如果是自殺,據我所知,孫某的呼吸道內氰化氫濃度比較高,孫某若隻想聞聞到底什麽味道,他為何要聞這麽多?而且氰化氫揮發能力強,他後來打開了門,為何鄰居沒有聞到苦杏仁味?”田局長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包括馬支隊在內的警察,都豎起了耳朵,想聽聽白鬆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