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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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從現在開始,你先別說話。按照相關規定,這類問題的看病等花費,全部由需要看病的人自行承擔。待案件結束之後,如果是對方的責任,你可以再找對方索賠。”

    白鬆道:“你如果需要看病,如果能動,可以抓緊時間自行去看病,如果不能動,可以撥打120,如果你撥打不了,我可以替你撥打。如果你目前不著急看病,需要我來處理這個案子,那就讓一下,我敲門進去看看對方什麽情況。”

    女子不說話了,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什麽招數都不好使了?這警察怎麽不怕投訴?

    一般來說,警察都不願意被投訴,但婦女不知道的是,投訴從來都不是可以威脅警察的理由。

    白鬆有句話沒說出來“如果這樣就被你嚇唬到了,我警察不幹了!”

    白鬆也不急,即便是快死的人,到了醫院,醫院那裏還貼著呢“公民有放棄治療的權利”幾個字呢,有些事你自己不著急,想道德綁架警察?

    婦女看白鬆油鹽不進,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還開著紅燈,低下了頭,不知道琢磨什麽。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女子抬頭道:“那行吧,你先給我們解決他拿刀砍我的事情,我先不去醫院了。”

    婦女可不傻,120來一次可不是警察...簡單來說,警察,是免費的。120來一次,就幾百塊錢...

    “好,那你讓一讓。你擋著門了。”

    白鬆說完,湊到小王的耳朵旁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走到了門前。

    小王默默地,也打開了執法記錄儀。

    婦女很不情願地,讓開了一點地方。

    “再讓開一點可以嗎?這個地方太窄了。”

    “門向裏麵開的,你要那麽大地方幹嘛?”婦女語氣很不爽。

    “沒辦法,我個子高,你在這裏,我過不去。”白鬆站著不動。

    婦女看了看白鬆,不得已,得又往後挪了半米多。白鬆上前,擋在了門和婦女的中間,然後敲了敲門。

    白鬆知道門後有人,從白鬆到了之後,他就知道這個門後麵的貓眼後站著人,而且應該是從頭站到尾。

    白鬆一敲門,門就開了,他貼著打開的門縫,一步就進去了,隨手就把門關上了。

    白鬆關門的時候,女子就要撲進來,但是白鬆反應多快?怎麽會給她這個機會,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咣的一聲關上了門,把女子嚇了一跳,要衝進來的身形一滯,最終還是扶住了門。

    不知道為啥,白鬆心裏一樂,這婦女越想鬧,白鬆就越不想讓她得逞!

    “警察你們徇私!我要去告你們!”白鬆聽到外麵婦女的聲音,沒有理她,這婦女這樣子肯定想進來,進來以後就麻煩了。

    孫唐曾經跟白鬆說過,遇到這種雙方矛盾很大、一方鬧得很凶的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雙方分開,單獨處理。

    這也是為什麽出警一定要有兩個人的原因,一個人是真的不行。而且有執法記錄儀全程錄像,即便分開倒是也沒什麽擔心的。

    白鬆給小王的囑咐就是,如果女子需要看病,給她安排車子,她自己不想去,就隨她鬧。

    進了屋子,婦女還咣咣的敲門、喊鬧,白鬆也置之不理。

    這屋子裏東西擺放的很整潔,雖然看著頗有上世紀90年代的感覺,但讓人感覺並不反感。

    開門的是個年輕的女孩,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臉怯生生地看著白鬆。

    這個房子不大,一室一廳一衛,沒有廚房。屋裏一共有三個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還有一個側臥在客廳舊沙發上的消瘦婦女。沙發旁放著一個小桌子,上麵有一些吃了一半的普通飯菜,還有一個小蛋糕。

    白鬆四顧了一下,從地上看到了一把菜刀,刀上還有血跡。

    “是這個刀傷到人了嗎?”白鬆走到刀旁,看了看,沒有伸手去碰。

    “是我...”女孩聲音有些小:“警察叔叔,你可以把我抓走了。”

    “是我,是我!”小男孩跑了過來,攔在了女孩的前麵:“警察叔叔!抓我吧!跟我姐姐沒有關係。”

    “一邊去,陪著媽。”女孩推開小男孩,看著白鬆。

    “先不急,給我講講怎麽回事?”白鬆看了看女孩,這姑娘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拿刀砍人的人。

    “她,她要進來,打我媽...打我媽...然後,我推她,推不開,就拿刀出來嚇唬她,讓她走,結果她就是不走,還把頭伸過來,跟我說,除非砍了她,否則她不可能走...”女孩說著說著就哭了。

    “你和你母親,有傷嗎?”白鬆問道。

    “有,我媽頭也破了...”

    白鬆這才仔細的看了看,屋子裏明顯是被收拾了一下,而在此之前,應該被折騰的挺亂的,到處都有曾經折騰過的痕跡,女孩的胳膊上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而躺在床上不怎麽動的婦女,頭上確實是也破了,而且好幾處青腫,但是沒有開放性傷口。

    “你們之間,這是什麽矛盾?”白鬆問道。

    “我們家...今年我考上大學了,我媽以前欠她1000塊錢,這個月,我媽的低保錢發了,然後她來我們家要過一次...我媽手頭有點錢,但是剛剛夠我的學費...她今天知道我在家,又來要錢,我媽說下個月再給她,她不幹,就打了我媽...“女孩哭喪著臉:“警察叔叔,人是我拿刀砍的,把我抓走吧。”

    “是我,不是她。”消瘦婦女歎了口氣:“警察師傅,我看你是個好警察,我們也瞞不了你,你肯定知道這個事是怎麽回事,算我求您了,這事,算我的可以嗎?我閨女,下個月就要去讀大學了...”

    白鬆相信母女二人的陳述,事情的經過應該不會有什麽出入,應該就是女孩砍的。

    正當防衛?白鬆看了看刀,有些頭痛,這種情況,先帶回去再說吧,想在現場調解,是不可能的了。

    白鬆這倆人,是不可能直接雙方都帶回去了,好在這個地方距離派出所不遠,白鬆給所裏打個個電話,叫今天不值班的其他組的同事,幫忙出輛車拉個人,還是沒問題的。